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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笑著道:“清風,不如咱們一人說一句這關於子規的詩詞?”
金玉想同他玩詩詞接龍,飛花令。
清風也不是頑固之人,當即便同意了。
金玉道:“長幼有序,清風你我雖名為主僕,實則我待你如親兄弟耳,若論年紀,還是清風先來吧。”
清風又推辭幾次,才道:“楊花落儘子規啼,聞道龍標過五溪。”
這是李白那首著名的左遷詩《聞王昌齡左遷龍標遙有此寄》。
“綠遍山原白滿川,子規聲裡雨如煙。”
這是金玉前世小學時就背過的《75首必背古詩》裡的翁卷的《鄉村四月》。
並不如何如何出名,金玉卻記得牢牢的。
“松間沙路淨無泥,蕭蕭暮雨子規啼。”是蘇軾的。
又該金玉了,“子規夜半猶啼血,不信東風喚不回。”
“但見悲鳥號古木,雄飛雌從繞林間。又聞子規啼夜月,愁空山。”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
……
到了淮陰學堂了。
清風先一步金玉下來,在下面張開手就要抱金玉下來。
金玉自然不願,一是清風比他大不了幾歲,怎麼能被他抱呢?
二是淮陰學堂正值入學的時候,人來人往,他不想叫剛正不阿、痛恨寶馬香車的富貴的林夫子瞧見,叫他對他失了好印象。
金玉試探著用腳夠著地,自己慢慢爬下來了。
清風又去馬車上拿了箱籠,晃晃悠悠地下來了。
金玉對馬伕道:“福叔,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馬伕叫王福,金玉都是叫他福叔的。
王福笑著道:“那少爺好好讀書,福叔晌午再來給少爺送午膳,夫人可囑咐我了,少爺要是餓的話就吃些零嘴兒,可莫要死守著君子禮節,不肯進食。”
金玉點頭,乖乖笑著,向王福擺手,“福叔再見,路上小心啊!”
福叔含笑著見他進去,心裡感慨,不怨老爺和夫人最疼大少爺,大少爺小小年紀就這麼懂禮貌,還乖乖巧巧的,惹人憐愛,誰能不疼啊?
淮陰學堂裡是有食堂的,只不過肯定和縣令府的膳食是不能比擬的。
大都是做給家境平常或家境貧寒的寒門子弟的,像是金玉這種少爺公子的,便不能受了這個委屈,午時會有一個時辰的時間用膳,富貴官宦家都會差人來送午膳的。
王氏還覺得這樣了都委屈了金玉,恨不得將家裡的廚子都給送過去,在學堂裡做飯,讓金玉能吃口熱乎的,不比做好了送過來花時間,膳食定不如剛出鍋時的熱騰騰和美味。
金玉目光巡視著丙等的學堂。
在他還漫無目的找著時,清風就已然看見了,就拉著他指著道:“少爺,在那邊。”
金玉再次感慨,孫正溪真是一雙利眼啊,這清風真是聰慧又機靈。
剛剛在馬車裡一番詩詞接龍,金玉和清風熟悉了很多,現在也相處更好了。
進了丙等學堂的門,金玉就瞧見趴在桌子上蔫蔫的周衍。
周衍正好也抬眼瞧見他,就眉眼亮亮地招呼他入座。
金玉也不推辭,就帶著清風落座在他旁邊位置上。
淮陰學堂相當於是公辦的,孫正溪這個縣令大力支援的,所以不管是師資力量還是課桌椅子都是極好的。
課桌是一個大長桌,大約是能坐四個人的。
金玉來得早,丙等學堂裡還沒有幾個人,周衍選擇了第二排的左邊,最靠牆的。
離辰時誦讀書的時候還早著呢,金玉就和周衍聊起來。
周衍倒是沒有帶書童,一個人和一個箱籠。
孫正溪既選了清風來,就是也叫他入學淮陰學堂的,眼下就坐在金玉另一邊,將箱籠裡的文房四寶搭配著擺出來一些。
清風也是用金玉的文房四寶的,既如此,清風也就什麼也沒帶。
周衍瞟了一眼金玉一邊拿出宣紙的清風,扭過頭問金玉,“那是你的書童?”
金玉點頭,說:“是,他叫清風。”
“好聽吧,清風徐來,水波不興。”
正在拿出來毛筆的清風耳朵一紅,手也僵硬了一瞬。
金玉想介紹他倆認識認識,畢竟日後都是同窗,就笑著道:“清風,這是周衍,周縣丞家的小公子。”
清風忙行禮,“清風見過周公子。”
周衍也不是那樣注重尊卑和禮儀的人,擺擺手道:“可別叫我周公子了,這樣都生分了,日後就是同窗了,叫我周衍就可。”
清風應下。
金玉疑惑,“你怎麼沒有帶書童?莫不是忘了準備?”
周衍有氣無力道:“哪裡啊,分明是我那個頑固不化的爹,他不叫我帶書童。”
金玉暗忖,這周縣丞未免也太頑固了些,若是不是自小嬌生慣養的、那些自個兒就能照顧好自個兒的寒門子弟便罷了,要是周衍也能照顧好自己、有分寸也不說了。
可週衍便不是那樣的人,便再也不能成為那樣的人,要是沒有書童小廝的照顧著,可不得不得勁。
“為何?”金玉問。
“我爹他覺得我是來讀書的,就是吃苦的,不是來享福享受來的。
他便是覺得天下讀書人都應該頭懸梁錐刺股,非得嘔心瀝血,讀書都能讀到如詩鬼李賀那般吐出血來才算是刻苦,才算是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