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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蕪端著湯藥,輕輕將門開啟。
樂櫻聽見門開的聲音嚇了一跳,下意識將身子往裡縮了縮,生怕綠蕪看見。
“姑爺,小姐呢?”綠蕪一邊走近,一邊疑惑詢問。
她今日一大清早便就清醒過來,連忙去到樂櫻房間,結果未瞧見樂櫻身影,後頭去到杜秦房間才看見。
那時樂櫻還未睡著,綠蕪只知道她守了杜秦一夜。
綠蕪腳步聲愈加接近,樂櫻害羞不已,只差將臉鑽進床縫裡了。
“在我旁邊。”說罷,杜秦還挪了挪身子,好讓綠蕪看見樂櫻此時正睡在自己懷裡。
他露出狡黠笑容,像是孩童在逗趣一般。
“天!”綠蕪驚的合不攏嘴,好在她已經將湯藥放到桌上,否則綠蕪連藥都端不穩。
“綠蕪,不是你看到的這樣。”樂櫻有些尷尬,只得拼命想要解釋。
綠蕪看了看樂櫻,又看了看杜秦,全當樂櫻的解釋是在欲蓋彌彰。她噗呲一笑,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
“是奴婢不好,耽誤了姑爺和小姐恩愛。”綠蕪忍俊不禁,嘴角掠過笑意。
說完,不等樂櫻解釋,綠蕪忙不迭的跑出了房間。
“唉!”樂櫻解釋不清,轉頭間發現杜秦一直目光灼熱望著自己,頓時更加害羞。她連忙將被子蒙在自己頭上,躺在床上也不說話。
看見樂櫻如此害羞,杜秦愈加覺著可愛。
他嘴角微微上揚,伸手扯過被子,與樂櫻蓋在一起。杜秦摟過樂櫻的腰,兩人再次相擁。
“再陪我睡會兒,乖。”杜秦小聲說道。
溫熱呼吸拍打在樂櫻脖頸,樂櫻知曉自己掙脫不開,索性腦袋蹭了蹭,與杜秦貼的更緊了些。
昨夜杜秦喝醉所做之事被王府親信告知了杜振庭,杜振庭坐在大廳的正座上,手裡把玩一隻杯盞。
“杜秦到底是酒後真言,還是為了讓樂櫻相信故意演戲呢?”杜振庭輕言細語,像是說給自己聽,又是在問面前跪著的親信。
“屬下也不清楚。不過少爺向來做事沉穩,有得自己的想法。這回應當也是一樣。”親信小心翼翼,說出自己看法。
“不一樣。”杜振庭挑眉。“從前他是沒有過感情,凡事不會拖沓,也用不著猶豫。這回不一樣,若是他真心喜歡上樂櫻,這件事情恐怕就十分難辦了。”
杜振庭一邊向親信解釋,腦子裡一邊細細回想。他思索許久,斟酌杜秦所作所為,以及自己接下來該如何計劃。
“王爺,人帶到了。”
正當杜振庭在想的時候,侍衛忽然上了臺階,腳步聲七七八八,杜振庭抬眸,就見兩三個侍衛押著蕭翼上前。
不過幾日,蕭翼便就換了副模樣。他滿身破爛不堪,臉上灰塵與血跡來不及清洗,看上去著實狼狽。
“跪下!”其中一位侍衛嚴聲吼道,說完,他一腳出差在蕭翼膝蓋,蕭翼吃痛,雙腿不自覺彎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蕭翼緊緊抿唇,面色鐵青,不知他在想著什麼,這個模樣像極了杜秦。
“來人。”忽然,杜振庭開口,他抬眸望了眼踹蕭翼一腳的侍衛,目光冰冷,看著著實滲人。
“把他拖下去殺了餵狗。”杜振庭說話悠哉悠哉,分明是要人命的事情,杜振庭說出來卻是風淡雲輕。
那侍衛還不知自己做了什麼事情,才忽然被攝政王拉下去砍頭。
求情聲愈加的遠,杜振庭不以為意,他小手指勾了勾自己耳朵,像是那侍衛將他打擾了一樣。
蕭翼渾身不寒而慄,跪在地上說不出話。
他清楚明白,只要杜振庭現下說聲將他拉下去砍頭,自己與方才侍衛一模一樣。
“起來吧。”杜振庭看著蕭翼,他今日將蕭翼從地牢裡帶出來,可不是想要教訓蕭翼的。
杜秦與蕭翼一樣,兩人對於王府來說都有莫大幫助。
“謝王爺。”蕭翼愣了下,但還是聽從杜振庭的話站起身來。他望著杜振庭的面容,那雙極深邃的眸子看不到底,蕭翼捉摸不透,杜振庭究竟要做什麼。
這府裡凡是帶刀的人,哪一個不是杜振庭精心培育挑選出來的。杜振庭設了一個極大的局,蕭翼只知道杜振庭想要謀朝篡位,想要成為皇上。
可那時,他們這一批人,又會淪落到什麼下場呢?
“在地牢裡待夠了嗎?”杜振庭挑眉,面色溫和,好似命令嚴刑拷打蕭翼,將傷痕累累的蕭翼關進大牢的人不是他一樣。
“待夠了。”蕭翼頓了頓,低頭回應道。
他自然是不願意在昏暗潮溼的地牢裡再待下去,他身上的傷口應著遲遲得不到救治,生了膿血,比剛鞭打時還要痛苦。
“到你戴罪立功的時候到了。”杜振庭笑了笑。他要達到的目的無非如此。
只有經歷過懲罰以後,蕭翼才會明白,他的主子應該是誰,別要與杜秦待久了,便是連人都分不清楚了。
“王爺您說。”蕭翼望著杜振庭,與他四目相對。杜振庭笑眼盈盈,若不是見識過他的手段,蕭翼還意味著杜振庭溫和慈藹。
蕭翼腦海裡浮過昨日杜秦來見自己時,最後離開望著他的眼神。
杜振庭辛辛苦苦培育如此多的得力干將,自然花費不少功夫。而杜秦,便是他最為驕傲的棋子,杜振庭不可能輕易丟掉。
他要做的,要麼是讓杜秦回心轉意,要麼是反利用杜秦,耗完杜秦最後一絲利用價值。
杜振庭斟酌再三,選擇再給杜秦一個機會。
天色正好,陽光明媚。
京城最繁華的商道,周遭佈滿小攤,叫賣聲此起彼伏。酒樓與茶館人來人往,街上熙熙攘攘。
蘇皖帶著貼身丫鬟葉子,趁著去買胭脂水粉的由子,兩人閒逛一番。
蘇皖生的溫婉端莊,舉手投足更是有大家閨秀的樣子。纖纖玉指蹭了下手中胭脂,將其抹在自己手背。
“葉子,你覺著這個如何?”蘇皖湊近聞了聞,滿意的點頭。
“夫人眼光果真是好,奴婢也覺著這胭脂細膩,聞起來也很是舒服。”葉子眼睛一亮,不知她是附和還是真心這樣以為,對著蘇皖激動答道。
“這位姑娘當真是好眼光!”掌櫃走近,笑呵呵的拿起一旁櫃子裡的盒子,“這個和這個青花口脂,都是咱們店裡的新貨,用了十幾種珍貴的藥材,保準您用了以後,面板要比現下還細嫩幾層。”
掌櫃與蘇皖葉子聊的有滋有味,蘇皖站在門口,一邊聽掌櫃推薦,一邊拿起手中胭脂細細把玩。
忽的,蘇皖感覺到腰間被人猛的一扯,玉佩落在地上,頓時碎成幾瓣。
“啊!”蘇皖嚇的不輕,捂著嘴巴輕輕叫了聲。
“夫人!”葉子下意識去攙扶住蘇皖,生怕蘇皖受傷。“夫人可有事情?”她著急不已,忙不迭的抓住蘇皖的手上下打量。
“沒有,只是錢袋丟了。”蘇皖微微皺眉,她輕輕拍著自己胸口,仍有些驚魂未定。“那個錢袋裡裝了戒指。”
蘇皖緊緊攥著葉子的手腕,唯有葉子知曉,那枚戒指對於蘇皖來說有多重要。
正當葉子想要去追時,一抹熟悉身影劃過眼簾。
“是你?”畢竟鴛鴦節過去不久,葉子還記得黎洛。便是她冒冒失失,害的蘇皖最寶貴的新衣裳上沾滿殘渣。
“我方才路過,見有人偷了你的錢袋,便就給你搶回來了。”黎洛咧開嘴,對著蘇皖露出燦爛笑容。
她絲毫沒有將葉子放在眼裡,一雙眸子直勾勾望向蘇皖。
葉子記得她,黎洛也忘不了葉子。一個小小丫鬟竟也對她頤指氣使,那模樣好似自己比蘇皖還要身份尊貴些,黎洛憋著這口氣,只等著哪天報了。
黎洛將錢袋遞給蘇皖,蘇皖欣喜接過,將錢袋開啟發現那枚戒指還在,蘇皖緊緊將戒指攥在手裡,差點激動的喜極而泣。
“謝謝你了姑娘。”蘇皖連忙對黎洛道謝,說著她竟彎下腰來。
“沒事沒事,舉手之勞。”黎洛伸手攙扶,“鄉野丫頭,從小就是摸爬滾打著長大的,區區一個小毛賊可是耐不過我。”
黎洛挑眉,裝出一副機靈可愛的模樣。
“你的手!”蘇皖對黎洛十分感激,忽然低眸間無意看見黎洛的手,白皙的手上劃破了一道口子,鮮血順著傷口流淌,從指尖滴到地上。
“我的手沒事。”黎洛詫異,裝作下意識將手背在身後。
“怎麼可能沒事!都流血了!”蘇皖緊緊皺著眉頭,黎洛受傷,她要比黎洛還要焦急。
“我帶你去醫館包紮吧。”蘇皖牽起黎洛的手,說罷就往醫館的方向走。
豈料剛出胭脂鋪,黎洛便將蘇皖甩開,怯生生往後退了兩步。
“你這是怎麼了?”葉子生性耿直,有因在蘇皖身旁,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要強勢一些,看見蘇皖已經好心要帶她去診治,可黎洛卻並不領情,葉子有些不解。
“葉子。”蘇皖小聲喊了下葉子,語氣帶著斥責意味。
“我不去那邊。”黎洛驚恐的暼了眼蘇皖身後的方向,又怯懦的低下了頭。
蘇皖與葉子疑惑,回頭張望好幾眼,也沒有發現什麼嚇人的東西。
“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