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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偶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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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樂櫻不願參加這些個宮中宴席,尤其是之前放風箏的事情,叫許多人待她都有了偏見,樂櫻索性抱著眼不見心不煩的想法,好好待在相府就好。結果與榮芷萱爭執,再加上黎洛添油加醋,樂櫻便就被趕鴨子上架,這宴席她是不去也得去了。

要去,自然誰也不想丟臉。她知曉定會有人想要看自己笑話,黎洛算得上其中一個。樂櫻這兩日鑽研起鼓舞,心想著同那些個跳舞撫琴的千金小姐們不一樣些。

關於鼓舞,樂櫻生前還是小時候見母親跳過,母親極愛鼓舞,跳時裙衣飄逸,伴有鼓音豪邁,看的人如痴如醉,忍不住連連讚歎。選擇到時在宴席上跳母親曾跳過的舞,也當是聊表思念,慰藉一下心情。

“小姐,您先休息一下吧,這都整整一上午了。”綠蕪端著一碟子醋花生進來,有些擔憂的同樂櫻說道,她一直鑽研,竟到了飯也不吃的地步。

“時間趕緊,我得快些學會了才行。”樂櫻抽了抽鼻子,那盤醋花生的香味鑽進她的鼻間,樂櫻吞了吞口水,繼續做事。

“可是這飯您總要吃呀!”綠蕪皺眉。樂櫻便是如此,正兒八經做起事情來,就是神仙也喊不動她。

“好啦,沒事,我自有分寸。”樂櫻正仔細練其中一個舞姿,她總覺著學不會母親那般,跳起舞時亦柔亦剛。

“你的分寸就是廢寢忘食?”忽然,杜秦的聲音響起,綠蕪順著望向院子外邊,就見杜秦一身玄衣,大步邁了進來。

綠蕪喊了聲姑爺,便就匆匆離開,留些時間讓杜秦與樂櫻獨處。

“你怎麼今兒個有空過來?”樂櫻收手,走到石桌前,隨意拿起一顆花生放進嘴裡。她在杜秦面前跳舞有些不好意思,索性當作休息了。

“我來是帶你出去一趟的。”杜秦看上去有些開心,今日同她說話時語氣神色都透著笑意。

“出去幹嘛?”樂櫻疑問。

剛一說完,杜秦便拉著樂櫻往院子外邊走去。“你先同我換身方便些的衣裳,我帶你出去透透氣,免得你一天在府裡悶壞了。”

兩人收拾完後便就一同出了相府。杜秦特意挑了身他最貼身的衣裳叫樂櫻換上,對於樂櫻來說還是稍稍有些大,好在大致瞧過去倒還正常。

樂櫻這是頭回女扮男裝,走在大街上生怕別人認出來,也就一直低著頭,緊緊貼著杜秦。

“你這是做什麼?”杜秦覺著樂櫻這副模樣著實好笑,有了逗她的興致。

“我要是被認出來是個姑娘,豈不是被人笑話。”樂櫻小聲嘟囔。

“我不知你被認出女兒身會不會被人笑話,但她知道你與我貼的這般近,倘若被人當成短袖,更會引人注意。”杜秦輕笑,說罷走路更輕快了些。

樂櫻愣了愣,趕緊將記著杜秦的手鬆開。也是,在外人眼裡,現在她與杜秦走在一起就是兩個男人。

兩人在街上閒逛,不是女兒身,便就用不著顧忌許多,樂櫻這回玩的很是開心。恰逢杜秦心情大好,也就隨著樂櫻蹦蹦跳跳,也不多加管教。

忽的,一旁巷子裡傳來兩聲女子的尖叫。樂櫻停下,側頭看向杜秦。

杜秦點了點頭,告訴樂櫻自己也聽見了。樂櫻猶豫,還是拉著杜秦跟了上去。她若是不知道還好,知道了有人在行壞事,樂櫻這脾性定是坐不住的。

穿過狹窄巷弄,一個模樣清秀穿著樸素的女子正靠在牆邊,兩個一瘦一胖的登徒子正圍站在她身旁。

“你們到底要幹嘛?”女子皺眉,因為害怕,渾身發著哆嗦。她本是想要將東西送的快些,便就選了條偏僻的蹊徑,誰能想到會遇到壞人。

瘦的那個上下打量女子,神色盡是猥瑣淫蕩。

女子又害怕又泛噁心,她緊緊咬著嘴唇,兩人越湊近些,她就往後縮一縮,直至被他們逼到牆上,女子現下可謂是孤立無援。

“叫啊,你再叫一聲,我便現在就割了你的舌頭,讓你再叫不出來。”胖的那位身材魁梧,站在女子面前足足搞過她大半個頭,將女子嚴嚴實實給堵著。

他手裡拿著一把匕首,一邊說著威脅人的話,一邊將匕首在女子面前來回晃悠。

姑娘嚇的話都說不出來,隻眼淚忍不住的往下落。

“識相的話,今兒個就陪陪哥哥們。”兩個登徒子相視一笑,模樣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杜秦與樂櫻循著聲音找過來,就看見兩個大男人竟欺負一個姑娘。樂櫻定睛一看,卻是驚詫的瞪大了眼睛。

這世上怎會有這般巧的事情,那被歹人調戲的姑娘,竟是她前世還是浣衣女時結交的朋友,兩人關係極好,記憶裡邱思雨溫溫柔柔,對樂櫻更是無微不至。只是後頭受沈玲挑撥離間,她便與邱思雨愈加疏遠,直到鬧僵,兩人便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再次看見邱思雨,知曉了沈玲究竟是怎樣虛偽的一個人,樂櫻對邱思雨愧疚極了。

她扯了扯杜秦衣袖。“救她好不好?”樂櫻小聲詢問。

杜秦牽著樂櫻的手走近,一隻手將瘦的那個肩膀往下一拉,他便生生跪了下來,待胖的那個反應過來,杜秦的腳早已經踢了過來。

短短一瞬,方才還囂張極了的兩個人就紛紛倒在了地上。

“不怕,我們在。”樂櫻走到邱思雨面前,溫柔寬慰她道。邱思雨發現樂櫻是個姑娘家,瞪大了眼睛十分好奇。

“你們兩個又是哪裡冒出來的?”兩個登徒子站起身,慢慢湊到了一起。“難不成也要和我們搶這個姑娘?”

杜秦皺眉,光天化日之下竟就能做出這種事情,當真是噁心極了。

“這姑娘是我們先發現的,你們若是想要,還得等我們兩個玩累了再說。”胖的那位方才一下子就被踹在地上趴著,待反應過來時對杜秦格外的不服氣,他恨恨同杜秦說話,話語裡也滿是挑釁與譏諷。

杜秦一言不發,又是一腳踹在胖的那位膝蓋上,霎時他雙腿一彎,直直跪在了杜秦面前。

“倘若今日我就要你們帶不走她呢?”杜秦說話溫溫和和,絲毫沒有波瀾,聽進兩個登徒子耳朵裡卻是顯得格外有壓力。

見他們不語,杜秦又是一踹,胖的那位應聲倒地。

兩人稍稍見識了杜秦身手,知道他們碰見了不好惹的人物,方才一直不敢說話的瘦子哆哆嗦嗦起身,扶起胖的那個匆匆跑遠了。

杜秦冷哼。轉頭走到兩個姑娘身邊。

“謝謝二位……相救。”邱思雨本想著說二位公子,忽然想起樂櫻是個姑娘家,便就打著結巴忽略了過去。

“沒事,舉手之勞。”樂櫻輕笑。再次看見故人,樂櫻心裡別提什麼滋味,尤其她從前對不起過邱思雨,聽信沈玲的一面之詞,害邱思雨傷心。

邱思雨看向地上掉了一地的花瓣,臉上染起一絲失落和沮喪。樂櫻知道,邱思雨家裡賣花,春天桃花秋天桂花,所以邱思雨身上總是帶著香味,那時自己最喜歡湊近她走路,可以聞見各式各樣的花香。

唉。樂櫻每每想起與邱思雨的開心往事,就想抽後頭的自己一巴掌。

“這一籃子花得賣多少錢?”樂櫻看出邱思雨眼裡的低落,隨即詢問道。

“十兩銀子足夠了吧。”邱思雨無奈,想要去撿掉在地上還未被踩的花瓣。

“我給你。”樂櫻抓住邱思雨的手腕,邱思雨回頭,樂櫻對她相視一笑。從前她對不起過邱思雨,如今重生,換得一身好家世,樂櫻發誓定要好好待邱思雨,別讓她再受委屈。

“不用了,二位貴人已是十分大度,才讓我不落入歹人手中,我怎麼能……”邱思雨皺眉,連忙拒絕了樂櫻的提議。

杜秦在一旁不說一句話,只是靜靜看著兩人聊天。

“在這裡站著說話著實累,恰好你還沒吃飯,不如一同去酒館坐坐?”杜秦忽然提議。他不知面前這個陌生女子與樂櫻到底什麼關係,可看在樂櫻對邱思雨熱情相處,他自然不會阻攔。

三人一拍即合,便去了附近的小酒館,尋了個安靜一點的位置坐下。

“你怎的一個人會走那麼偏僻的路啊?”樂櫻一邊倒茶,一邊詢問邱思雨。

“城南一家府邸的小姐要花,我見時候不早,又怕她等久了,就尋了條小路,哪裡想到會出這檔子事情。現下花送不成,這筆錢是賺不到了。”邱思雨微微嘆了口氣。

“你是賣花的?”樂櫻故意裝作吃驚模樣,怕的是身旁杜秦看出來了蹊蹺。

“嗯,我叫邱思雨。平日裡也做些粗活,全當是補貼家用了。”邱思雨重重點了點頭,眼睛掃過杜秦與樂櫻,神色裡皆是感激。

“你為何一個人去送啊,身邊朋友呢?”樂櫻有意無意問起邱思雨近況,自從她與邱思雨鬧僵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聯絡過。

現下想想自己當真是殘忍,聽了沈玲的話就能將與邱思雨丟下。

“我最好的朋友如今已經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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