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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一出現瞬間就將孩子們放在傘上的注意力拉了過去。
“啊,是麻雀。”
“還是活的!”
“她們逮著麻雀了!好厲害!”
幾個小孩子脆生生的聲音讓葉寧露出笑容。看著幾個小孩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樣子,葉寧將手往他們那邊伸了伸,道:“你們想要嗎?想要的話可以用雞蛋跟我換。”
一個男孩看看麻雀再看看葉寧,忍不住問:“怎麼換?”
葉寧也沒賣關子,“一個雞蛋就可以換一隻麻雀。你們換過去養著玩兒也行,吃肉也可以,你們看,這麻雀胖乎乎的,有肉!”
葉宛聽到這裡,忍不住道:“姐,這不是要給我吃的嗎?”她辛辛苦苦打來、、、嗯,是她姐辛辛苦苦(?)幫著她打下來,不是給她吃的嗎?怎麼要給別人了?難道姐姐不愛她了?
葉寧扭頭對著葉宛小聲道:“我再給你打。”
幾個小孩這時也忍不住了,問:“我們換,你就這一隻嗎?不夠我們分的啊。”
葉寧看了看葉宛,葉宛會意,慢吞吞的將幾隻麻雀都拿了出來。
幾個小孩歡呼一聲,“你們等著,我們這就回家拿雞蛋。”
葉寧:“那你們快點兒,我們一會兒就走了。”
“很快的,很快的。”說著幾個孩子急急忙忙的跑走了。
葉寧接著看向葉宛,葉宛依然不大高興的樣子,葉寧道:“你不想吃雞蛋嗎?家裡的雞蛋奶可一口都不讓我們沾。”
葉宛一愣,“啊?換了雞蛋我們自己吃嗎?”
葉寧無語的看著她:“不然呢?你想給誰吃?”
葉宛高興起來,“對對,我們自己吃,我要煮著吃,上次奶奶煮了三個都給了葉璟,葉璟不給我們吃還故意饞我們。”
她說的我們還有三房的女兒。
這事兒葉寧倒是不知道。葉璟是大伯家的二兒子,上次跟著大伯回村裡,她奶還殺了一隻小公雞。
雖然葉寧不愛吃雞,但是她奶一口湯都沒讓她跟妹妹喝,葉寧還是非常生氣,當晚就悄悄的將家裡的米麵油鹽醬醋都多拿了一點點兒,家裡的木柴也多抽了一點點兒……
真的是一點點兒,她奶眼睛毒著呢,稍微多拿點兒都能看出來。所以,只要她不想暴露,跟她奶鬥就要拿出愚公移山的精神。
她是一天只拿一點點兒,但是她可以堅持不輟天天都拿一點點兒啊、、、
她這叫——以直報怨。
很快,幾個小孩就回來了,不過,還跟來了一個婦人。
婦人微胖,一走過來眼睛就直直的看向葉寧,“就是你,哄小孩兒的雞蛋吃的?”
語氣一點兒都不客氣。
葉寧可不受這個氣,她沒理婦人,將手中的麻雀放回揹簍中,還對著葉宛道:“快把麻雀放回去,我們還有事呢,走了。”
葉宛看了看婦人,什麼也沒說,也將手中捧著的麻雀給放回了揹簍。
幾個小孩一看急了,其中一個看著婦人喊:“娘!”
婦人也有些愣,她也沒想到葉寧一言不合就要走。
“誒,你等等,把話說清楚。”婦人攔住拉著葉宛要走的葉寧。
葉寧身材高挑,比婦人高出半個頭,她一手撐著傘,一手拉著葉宛,眉眼微垂看著擋在身前的婦人的手,沒什麼表情的道:“怎麼,我還不能走了?”
上輩子就有人說過,當葉寧面無表情的時候,就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婦人冷不丁看到她這個表情,心裡打了個怵,口氣也不由自主的緩和下來,“不是,你不是要用雞蛋換麻雀嗎?”
葉寧扯了扯嘴角,生動的演繹了什麼叫皮笑肉不笑,“我可不是哄孩子雞蛋吃的那種人。”
葉寧要走,婦人在這兒攔,可是急壞了幾個小孩子。
“娘,你快給我們換。”
“就是,嬸子,我娘不是把雞蛋給你了嗎?”
“姐姐,你先別走,我們換!”
葉寧看看幾個焦急的小孩,復又看向婦人,“一句話,到底換不換?”
婦人看看幾個孩子,孩子們就是要她能有什麼辦法,她只能咬著牙道:“我們換。”
瞬間葉寧的臉上就掛上了笑容,江湖又稱——標準營業式笑容。
葉寧笑的陽光燦爛,彷彿笑的這小雨都要消失了,“你看嬸子,是我失禮了,我這就讓你看看我們的麻雀,個個肥嘟嘟活潑可愛,我可沒有騙幾個小弟弟。”
說著,葉寧將幾隻麻雀捧了出來。
婦人好像完全被葉寧瞬息變化的態度弄糊塗了,愣愣的看著被捧在葉寧掌心嘰嘰喳喳的麻雀——臉上彷彿寫著,是不是有什麼東西不對?
幾個孩子可不管婦人愣不愣的,湊上前去摸軟乎乎的麻雀。
“我要這隻。”
“這隻才好呢。”
“我娘給了倆雞蛋呢,我還要這隻。”
……
葉寧一臉笑容,“都有都有。”說著看向婦人,“嬸子可真疼孩子,我這裡還有一隻野雞一隻野鴨,嬸子要不要?都是活的,保證新鮮。”
婦人總算在孩子們嘰嘰喳喳的聲音中回過神,聽著葉寧的話啊了一聲,“你、你還有野雞野鴨呢?”
“對,活的野雞野鴨,這野鴨還能下蛋呢,不如嬸子也留下一隻,無論是煲湯還是怎麼吃都是極好的。”
葉寧臉上溫和的笑容溫柔的語調精準演繹了什麼叫顧客就是上帝。
葉宛也配合的將睜開了眼睛的野雞給拿了出來,羽毛光滑的樣子一看就是隻不缺吃喝的精英野雞。
哦,光滑的羽毛當然是葉宛重新給理順的。畢竟,商品的賣相也是至關重要的呀。
光聽還好,但是野雞一出現,婦人包括幾個孩子都有些移不開眼。
畢竟這年頭,想吃口肉是真的難。
不只貴,還難買。就是最便宜的豬肉也難買,畢竟有實力養豬的人家也是真的不算多。
甭管家養的還是野味,對於大部分有實力買點兒肉吃的人來說,碰到就是賺到。
婦人當然也是想買的,但是家裡的荷包不大允許。
婦人艱難的移開視線,“還是先換麻雀吧。”
葉寧依然微笑營業:“好嘞,這就給孩子們換。其實,依我說,嬸子要是真的想買野雞的話也不用自家都買了,可以找合的來的一起買,到時候用個大鍋,多放點菜,多煮點兒湯,各家分一分,又有肉又有菜的多好,既吃到了肉還花的少,還能大傢伙好好的在一起聚一聚,這不比過年都好啊。
要是再有相熟的,商量著把野鴨子也給買了,養兩天還能再一次高高興興的吃一頓,那可是既吃了雞,又吃了鴨,那不比什麼都好啊?嬸子說是吧?”
嘴裡說著話,麻雀也換完了,葉寧看了看葉宛帶著的小筐,弄了把乾草團了團塞進去然後把雞蛋也放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