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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黑衣人的身法極快,腳力極佳,便是拉著彭成,也不過片刻便跑了個沒影。
“跟著你的那幾名漢子就在前方,我說過要保你性命,必不會食言。”
一名黑衣人揭下面罩,不是那孫臏廟內的周居士又是何人。
他們今日本已離去,卻又去而復返,為的便是這一句承諾。
“今日你我交了手,我又救了你性命,倒真是應了那句不打不相識。”
嶽武穆也笑著揭開了面罩。
“多謝兄臺救命之恩!”
彭成看向嶽武穆,拱手謝道。
“你不謝我師尊倒來謝我,真是有些見外,今日能夠交手便是有緣,也莫叫兄臺了,我姓岳名武穆,字鵬舉,你日後叫我鵬舉便是。”
嶽武穆擺了擺手,灑脫地說道。
彭成聞言一愣,像是覺得不妥,那正要脫去衙役衣衫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
彭成看向嶽武穆,名字不同,彭成看向周居士,開口問道:“前輩便是人稱陝西鐵臂膀的周大俠?”
“大俠不敢當,有負天下,不過一碌碌江湖人罷了,倒是你,眼中有慈悲和光彩,和我這徒弟應是一路人,日後莫要負了本心才是。”
周桐臉色微沉,擺手說道。
彭成聽聞之後,再度看向嶽武穆。
“你莫要如此盯著我,大好男兒莫非有龍陽之好不成?”
嶽武穆被彭成看得頭皮發麻,開口說道。
“嶽兄日後為國效命,保境安民還是要顧得自己性命才是,朝中奸佞眾多,還望嶽兄和光同塵!”
沉默許久,彭成開口說道。
“彭大王何須做小女兒態,山水有相逢。”
嶽武穆哈哈一笑,扭頭要走。
周桐則是扭頭看了彭成一眼,沒有再說話。
至此,雙方在陽穀縣外分別。
“恩公,幸不辱命!”
眼看彭成走來,王五上前說道,他的身上又添了些許傷疤,也不知在何處留下。
“走吧,今天晚上應該不會有追兵了,我們儘量逃得遠些。”
彭成拍了拍王五的肩頭,王五張三,算是他千金買骨買來的意外之喜,也是目前整個清風寨之中最能獨當一面之人。
而正如彭成所料,整個陽穀縣內的衙役都在忙著救火,根本沒有時間追捕他們幾人。
大火燒了半夜才被撲滅,整個孫臏祖廟除了大殿被死死護住,其餘各處焚之一炬。數年以來,周邊富商鄉紳送來的香火錢以及物件都在這場大火之中化為了塵土和煙塵。
火勢撲滅之後,昏迷的蒼梧子甦醒了過來。
蔡忠昏迷不醒,衙役自然不敢攔他。
蒼梧子獨自一人回到了孫臏廟之中。
面內一片殘簷斷壁,無數穿著道袍的道士跪倒在大殿之前不斷哭嚎。
蒼梧子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眼前的大殿緩緩走入其中。
六十七話西遊尚且留在原地,整個大殿絲毫沒有受到周圍火勢的影響。
蒼梧子跪倒在孫臏像前重重一拜。
接著,他脫去了那身代表身份的紫袍,只穿著一身內裡的單衣,盤坐在蒲團之上。
“脫離穢汙道心清!”
蒼梧子口中默唸著逐漸失去了鼻息,駕鶴而去。
道士們在周圍頌經,做著早課,直到早課結束眼見蒼梧子依舊一動不動,上前才發現,他已經沒了氣息,羽化而去。
整個孫臏廟再一次淹沒在了哭聲之中。
“前方便是陽穀縣了吧?”
一輛彩漆塗抹,四匹馬拉著的馬車之上,蔡絛探出了頭來。
蔡絛容貌俊朗瀟灑,談吐之間頗有氣度,若不是如此,也難入得高佶之眼。
他乘坐的馬車也有一番說頭,如此形制,按律被稱為綠車,除親王不得乘坐,但在鄆州之內,蔡絛毫不在意有人會因此彈劾。
“正是!”
駕車之人換做典卯,自稱典韋后人,相貌憨直,力大驚人,身長八尺三寸,坐在車架之上如同一座小山,比起武松還要健壯。
典卯聽得蔡絛發問,回頭答道。
“既是到了陽穀縣內,為何如此安靜,沿途也無人設卡。”
蔡絛掀開車簾,看向周圍。
“興許是蔡忠那小子赴宴小郎君。”
典卯一般駕車一邊說道,很顯然,他的性子不如他的相貌這般憨直。
“蔡忠沒啥大本事,但勝在忠心,老頭子的吩咐他不敢不聽,只怕是惹了什麼麻煩。早就說了不帶他出來,老頭子偏偏不願。”
蔡絛一邊說著一邊回了車內,言語之中對於蔡京倒也不是那般恭敬。
典卯一聽一言不發,他作為僕人,自然不好評價主子。
“駕得快些!”
馬車之內傳來蔡絛的聲音。
典卯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噠噠噠噠,馬蹄聲很快便傳得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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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阿縣,陳家莊。
陳春水是陳家莊的莊主,也是附近最大的富戶。
他的實力雖然不如李家村的大小李員外,但卻也是極有實力之人。
“老爺,盧鏢頭來了。”
正在溪邊垂釣的陳春水聽得管家的話站起了身子。
“回去!”
陳春水扭動著肥胖的身軀艱難的坐進了轎子之中。
四名強壯的轎伕憋紅了臉將陳春水抬起。
“陳員外,你可又胖了!”
陳府之內,頭上扎著汗巾的鏢頭盧遠笑著說道。
“多虧東家的福!”
陳春水笑著拱手說道。
盛世黃金亂世糧,雖然亂世還未起,但是糧價早已長得嚇人了,前些日子他和秦鳳路的常記糧行達成了合作,運了許多糧食過去。而這鏢頭盧遠便是一直以來負責押送之人。
“東家要謝你才是,邊境的糧食可不比你們這裡。”
盧遠笑著說道。
“盧鏢頭哪裡的話,若不是東家,我這些糧食只能發在糧倉裡爛掉。能換得現在的銀子我已經足夠歡喜了。這一路還得多擺脫盧鏢頭了。”
陳春水臉上掛著笑容將準備好的銀子塞到了盧遠手中。
“好說好說,拿了銀錢,我們自當把事情做好。”盧遠掂了掂銀子,臉上出現了笑容:“有一件事還是提醒陳員外兩句,那清風寨之上新來的山匪可是在曬刀了。”
“曬刀?這是什麼說頭?”
陳春水皺起了眉頭。
“都說鄆城的土匪鬧得兇,我看也不盡然嘛,陳員外居然連曬刀都不知曉?”
盧遠看向陳春水。
“所謂曬刀便是這些土匪在告訴周圍的同行自己要下山了,莫要大水衝了龍王廟。”
陳春水一聽,面色一凝,他立刻便想起前些日子還有莊子裡的人來說看到了許多陌生的健壯男子在莊子周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