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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裡挖的。”
徐綿綿這理由找的也很隨意,反正前幾年鬧起來的時候,好多大戶人家都把貴重東西挖坑藏起來。
“在哪裡挖的?會不會是別人藏好的?”
這不廢話嘛!
“小青山上挖的,分家的時候,你哥哥把糧食都搬了。家裡沒吃的,我就去山上挖山藥,就挖出這東西,要不然後面哪有錢吃肉。”
這事秦妙記得,當時分家的時候說了一家分一半糧食。可餘得水來拿糧食的時候,直接拿了八成糧食走。
到底是親生兒子,娘沒有吭聲,可秦妙是做飯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呢!
這是個美妙的誤會,徐綿綿只是為了不吃黑麵,才沒管他們拿多少呢。
兩人在招待所住了一夜,第二天跟房東去辦了過戶手續,就開始佈置房子。
秦妙本來就是傳統型女人,她不用徐綿綿都動手,半天時間就把屋子擦的乾乾淨淨。
徐綿綿又帶她去國營商店補充些家居用品。
這個時候人們需求不高,佈置起來也簡單。
徐綿綿只用動動嘴,秦妙麻利地執行。
收拾完,徐綿綿篩選了幾樣適合她的工種,秦妙選擇做紡織女工。
……
這兩年,徐綿綿教會她很多東西,就是去紡織廠當個會計都能勝任的了。
“你為什麼選紡織女工,車間這活兒可沒有坐辦公室清閒。”
“我知道,可是當紡織女工是很光榮的事!”
徐綿綿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到現在都沒覺得當工人光榮在哪裡,她只會選舒適,或者自己愛好的。
算了,也許紡織女工就是秦妙愛好的工種。
徐綿綿又帶著錢跑了幾天,才把秦妙安排到紡織廠,當了一名光榮的紡織女工。
事情辦好,已經過去一個多星期了。
徐綿綿帶著秦妙回大隊給她轉戶口和糧食關係。
她們回來當天,就有個男知青在家門外轉悠。
秦妙累的吃完飯就睡了,徐綿綿看那孩子在外面等了一個多小時了,也不落忍,就開啟門,準備把人喊進來聊聊。
男知青叫祝鴻遠,看到開門的是徐綿綿,臉一下就紅了,喊了一聲嬸,就想逃。
“先別走,進來,我有話跟你說。”
秦妙不是不婚主義者,這倆人互有好感,也暗戳戳相處了一年。徐綿綿想著要是人沒啥問題,就準備給定下。
祝鴻遠家成分不算好,爺爺是教授,父母都是老師,尤其是他母親,還是留洋回來的油畫老師。
這種家庭在這個年代被人唾棄,但是徐綿綿覺得家裡人都是講道理的知識分子,以後會少受氣。
祝鴻遠長輩都被弄去牛棚,就他一個隱姓埋名被家裡人弄來當知青的,所以平時都低調的很,不顯山不露水的。
若不是系統監控,徐綿綿壓根都想不到秦妙能跟他扯上關係。
祝鴻遠進了院子就恭敬地站在徐綿綿身後,徐綿綿讓他坐,他才闆闆正正地坐在石凳上。
“你是來找妙妙的?”
徐綿綿這話太直接,直接驚的祝鴻遠忍不住挪了下屁股,過了五秒才點頭承認。
“我們這幾天去市裡了,她有點暈車,回來就睡了,我去叫醒她還是你明天再來找她?”
祝鴻遠趕緊擺手,“不用叫,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我明天再來就好。”
沒重要的事?
徐綿綿忽然起促狹的小心思。
“那你明天早點來,我們要搬家了,後天就出發。以後都不回來了。”
“什麼?你……嬸子……秦妙也……”
祝鴻遠語無倫次地張了幾次嘴也沒組織好語言,最後衝徐綿綿鞠了一躬,“嬸子,我先回去了。”
徐綿綿點頭,又叮囑他,“回去好好想清楚怎麼說,別讓以後的自己後悔。”
祝鴻遠幾乎是落荒而逃。
徐綿綿則是一臉姨母笑,回屋就把秦妙叫醒,跟她說了祝鴻遠來找她的事。
秦妙被拍醒,腦子還有些不清醒,聽了前半句就開始掀被子下床。
“娘,他來多久了?還在院子裡等著嗎?糟了,我那件粉紅花的襯衣髒了,還沒洗……”
“他已經回知青點了。”徐綿綿無情地潑她冷水。
秦妙翻箱子的手一下頓住了,“那,那他說什麼沒有?”
“他說明天來找你,我說讓他早點來。”
秦妙羞紅了臉,找出粉色小花的襯衣抱著出去。
徐綿綿看她哼著小調洗襯衣,就為這倆人發愁。
一對兒悶葫蘆,也不知道誰會先捅破這層紙。
徐綿綿私心裡是不想讓秦妙先說的,可祝鴻遠迫於身份,估計也不敢說。
現在秦妙有了工作,等他知道後,說不定會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更大,更不肯說了。
徐綿綿想的沒錯,祝鴻遠回去果然又開始糾結了。
搬家去市裡住這個資訊量太大了,這時候正是城裡人下鄉的時候,她們家反其道行,肯定是有一定實力的。
他這樣的身份,根本就不該起這樣的念頭,會拖累人的。
秦妙一大早就穿上粉色碎花的的確良襯衣,還在髮尾綁上徐綿綿給她做的同色髮圈。
她打扮的美美的坐在石榴樹下等。
祝鴻遠也聽話,一大早就過來了。
可惜來了就說了幾句乾巴巴沒營養的話,送給秦妙一本書做離別禮物。
徐綿綿扶額。
果然被猜中了!
這個年代的愛情是美好,可這磨磨唧唧的,看的徐綿綿急啊!
“朱知青你等等,我問你幾句話。”
祝鴻遠恭敬地站到徐綿綿面前低頭聽,“徐嬸,您說。”
“你想不想跟我家這個閨女處物件?”
“娘!”秦妙瞬間紅到脖子,“你說啥話呢,朱知青咋會看上我……”
秦妙嘴上這樣說,瞟向祝鴻遠的目光裡卻含了絲期待。
“秦妙你別這樣說。徐嬸,其實我的身份,配不上她。也會拖累你們的……”
“你什麼身份啊,不就是下鄉建設的知識青年嘛!咱們村裡又不是沒有跟知青結婚的人。”
祝鴻遠紅著臉,一咬牙,把自己家的事說了出來。
說完就耷拉這眼皮站著。
徐綿綿是早知道他身份的,可秦妙卻是第一次知道他連姓都是假的。
秦妙人都懵了。
他們村子裡牛棚裡住的人見天受的什麼待遇她都看了好幾年了,沒想到朱宏遠的父母竟然也在受這樣的苦。
秦妙再看祝鴻遠,眼裡就多了些疼惜。
“你咋想的,他這樣的家庭,你能接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