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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旭東忙跑過去把莫秀蘭扶起來，憤憤然地瞪著莫悠竹，卻不敢為自己的女人豁出去與施暴者拼命。
說話的語氣是那麼的痛心疾首：
“悠悠，你現在咋變成了這樣了？動不動就打人，秀蘭畢竟是你的姐姐。”
“姐姐個屁，她也配！”
莫悠竹走上前去，一耳光拍到了他的臉上，那張還算英俊的臉立馬就浮現出幾個手指印。
秦旭東被打得懵了幾秒，轉而卻是無邊的憤怒，也不管打不打得贏了，丟開懷裡的女人，就向莫悠竹撲了過去。
莫悠竹輕輕一躲，同時還伸腳一勾，撲過來的男人就噗呲一聲，撲倒在地，嘴裡有血溢位，不知牙齒磕掉了沒有。
秦旭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摔得如此狼狽的，看著眼前的女孩，有一種自己低入了塵埃裡的感覺。
明明他已經考上大學了，而她卻已經名落孫山，但就是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莫悠竹母女沒有多停留，推著小吃車沿著街道邊的人行道繼續往前走。
母女倆的背影都極為消瘦，看著有點弱不禁風，但仔細看來卻有一種堅毅與決然。
不服輸，不氣餒的堅強。
秦旭東感覺自己失去了這個世界最美好的東西。
他還愛著她，而她卻厭惡極了他。
這種落差感，讓他很痛苦。
“旭東，走吧！咱們回去吧！下午只有一班公交車。”莫秀蘭走過去扶他起來，心裡怪不是滋味兒的。
她感覺得到，秦旭東沒有那麼容易忘掉莫悠竹。
心裡憤憤地想，這個情敵，她非打倒不可。
“她要是考上了本科，肯定會更加瞧不起我們。
旭東，我們有沒有可能阻止她進入縣一中復讀？”
“你想咋個樣子做？去縣一中找領導，告她的黑狀嗎？”秦旭東抖了著身子站起身來，也覺得她說得有道理。
既然莫悠竹那麼瞧不起他，那他也不會客氣，一定要讓她永永遠遠留在山溝溝裡。
莫秀蘭：“她不是很喜歡打人嗎？
開學的時候，校領導不是安排了考上大學的同學參加開學典禮嗎？”
“你覺得她會在開學典禮上動粗？”秦旭東覺得，莫秀蘭想得太簡單了，莫悠竹再傻也不敢在開學的時候打人。
“不試一試咋個會曉得呢？”莫秀蘭怨恨地抬著下巴，“反正，她想復讀考大學，門兒都沒有。”
秦旭東聽了，就好像他們的詭計已經得逞了一般，得意地笑了起來。
想象著莫悠竹在貧困的家鄉面朝黃土背朝天，而他卻西裝革履地出現在她的面前。
數落她當年的錯誤抉擇。
.....
傍晚時分，母女倆弄了好幾個菜，莫悠竹特地去請康奶奶過來一塊兒吃。
但康奶奶卻刻意與母女倆保持距離，“我們只是租客與房東之間的關係，吃飯這種事，不宜在一塊兒。
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您說的是。”莫悠竹稍斂神色，內心是認同老人家的觀點的。
有些矛盾，就是走得太近造成的，要是一直保持著萍水相逢的關係，哪裡來什麼矛盾。
但就在她打算離開時，卻又聽康奶奶問：
“今兒，生意咋樣？”
“還可以，兩個小時就賣光了，謝謝您給我的模具。”
“不用謝！本來打算當廢品扔掉的，現在它有了用武之地，真不錯。”
“康奶奶曾經也做過生意嗎？”莫悠竹好奇地問。
“嗯！我就是靠賣糕點，供我兒子出國留學的。”說此話時，康奶奶難掩傲嬌之色。
“哇，康奶奶可真厲害。”莫悠竹拍著小手大拍馬屁，“康奶奶，您真是太高瞻遠矚了，那個年代就知道送兒子出國留學。”
“嗯！”康奶奶聽了表面很受用的樣子，但心裡卻很落寞，男人死了，兒子送出去了，自己就變成了孤寡老人。
想見兒子一面，比登天還難。
一想到這，又是一把心酸淚。
莫悠竹並不懂得康奶奶心中的憂傷，靈動的眸子轉了轉，“那麼，康奶奶，我炒的回鍋肉給您端點過來，以表達對您的感激之情，可以嗎？”
“嗯！好吧！我要是不同意，又好像沒給你面子。”康奶奶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少端一點，我這個老婆子，吃不了多少。”
“好呢！”莫悠竹滿心歡喜地走出門去。
偶爾煮一點好吃的，給老人家端過來，不顯得過於生分，卻又能保持相互之間的友好關係。
很不錯。
.......
從那天起，母女倆就經常在公園門口擺攤做生意，生意一直不錯，總能在兩個小時之內賣光。
通常都是上午賣完了，下午又做，晚上推到夜市去賣。
這樣子，生錢的速度就能更快一些。
一不小心，母女倆的蒸糕，就在寧川縣有了點小名氣。
畢竟在這樣的小縣城，能做出小動物蒸糕的就只此一家。
一晃一個月過去，母女倆手裡終於有了一點小錢。
她們與康奶奶的相處也很愉快。
想著康奶奶大把年紀，沒個年輕人在身邊。
莫悠竹每天都會跑到她那邊去，好像一隻小麻雀似的，嘰嘰喳喳與她聊一會兒天。
吳娟紅在做屋裡屋外的衛生時，也總是把康奶奶那邊一塊兒打掃了。
一來二去的，友誼就建立起來了。
康奶奶的笑容也越來越多了，從前覺得兇巴巴的面相也和善起來。
可是人怕出名豬怕壯，有了名氣就會有人模仿，不知不覺間，寧川縣城出現了許多賣蒸糕的，而且都還是各種小動物蒸糕。
最開始母女倆能在兩個小時之內賣完，後來推著走遍大街小巷，也不一定能賣得完。
要是有本錢，可以馬上轉行做門檻更高的生意，只可惜算來算去就只有兩千多塊。
想做點門檻高一點的生意，就這點錢還是不行的。
.....
莫悠竹以為曾經遇到的夜離塵，只是她生命中之中的一段小插曲而已，他們之間今後都不可能有交集了。
後來忙著做生意，她幾乎就沒有想起過他，卻不知對方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她。
為了給她找複習資料，把重點高中的門檻都踏破了，後來又去教育局跑了好幾趟，才終於弄到了他滿意的複習資料。
打算離開京城之前，夜離塵回了一次夜家。
準確來說，這裡已經不算是他的家了，他已經獨立生活十多年了。
只是這裡有最疼愛他的爺爺，不得不偶爾回來一趟。
不知今天是什麼日子，家裡濟濟一堂，他回來的時候，客廳裡坐滿了人。
他沒有與這些人打招呼，徑直越過客廳向後花園走去。
跨出門時，卻被一個姑娘攔住了去路，“二哥，你回來了。”
夜離塵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滾開！”
姑娘趕緊讓到一邊去，並沒有多生氣，因為二哥的臭臉她已經習慣了。
“二哥，唐叔叔和唐阿姨過來了，好像是說要商量什麼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