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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沉,簷下雨潺潺,急促的腳步聲落在地面。
批改奏摺的李金琪同白曄在湖心亭商議礦場的開採,餘光瞥到了一襲玄色勁裝的林金奕。
打斷白曄的話,李金琪施展輕功來到林金奕身邊,攔住他的去路,“你要去哪?”
“婷兒單槍匹馬去了魔界,我不太放心,向映月要去尋麟兒,天蘭貴就交給你了。”林金奕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弘兒才剛回家,你遷就他一些,別動不動就打人。”
“話多的跟個老媽子似的,快去吧,注意安全,蚩少梓還在昏睡,等他醒後我讓他也去一趟魔界。”
“哥,初言就拜託給你了,那小傢伙愛哭鬧,多費點心思。”
林金奕走後,李金琪重回湖心亭,看著坐在石凳上專心致志制定計劃的白曄,吩咐道,“礦場的事就交給你了,幾個孩子今日受了驚嚇,你帶他們回家住一晚,待會讓人將趙霆和楊洲叫來,本君有事要找他們。”
白曄將計劃書揣在懷中,才伸手接過李金琪遞來的傘。
遣走了白曄,李金琪讓幽雪通知天醫司煎藥,又派暗衛去告知李漸離和李弘兄妹晚膳時分到太霄殿用膳。
暗閣罪奴所,當楚鈺見到渾身赤裸血跡斑駁被像流浪狗一樣拴在柱子上的李懷胤時,當場暈厥,連月很不情願的將她扶住,又掐了她的人中。
被水潑醒的李懷胤見到至親分為高興,用嘶啞的嗓子喚了兩聲,“爹!娘!”
蚩梓落用鑰匙開啟李懷胤脖子上的鎖,像丟垃圾一般將他扔出了屋子,“人可以帶走了。”
李剛脫下衣服想將李懷胤裹住,卻引得孩子慘叫,待李剛扳過他的身子,才發現李懷胤身後有一截焦黑的腸子。
“誰幹的!”李剛怒吼一聲,摟著懷裡疼到發抖的孩子。
“胤兒!”楚鈺小心摟著李懷胤,淚流滿面。
“都是李弘那個喪門星,我一定會找個機會弄死他!”李懷胤眼中狠厲,咬牙切齒道。
“小胤,你以下犯上,本就是死罪,你娘向李弘求情才換你離開這裡。”李剛寵愛李懷胤是因為老來得子,李弘是天蘭貴的儲君,他的懷胤得罪不起。
將李懷胤打橫抱起,李剛看了看被扶著的楚鈺,才跨步向暗閣出口而去。
“爹,那我豈不是白遭了這份罪。”李懷胤眼中含淚,若不是他爹將皇位禪讓,他就是穎國的皇子,怎會被天蘭貴這群人欺辱。
“胤兒,你如今還是奴隸的身份,李弘要你去學規矩。”李弘這些年吃了很多苦,看著孫兒滿身的疤痕他也很心疼,李懷胤被自己和夫人寵著長大,確實有些跋扈了些。
“我不去。”李懷胤眼中的淚水更多,他這麼高傲的人從天堂摔到地獄,還要被人當做笑話,他受不了。
“爹沒用護不住你,不去你就只有死路一條,你想活以後還有機會恢復一切,你若死了就什麼都沒有。”
想起那一張張醜惡嘴臉,想起那滾燙的烙鐵和長滿倒刺的鞭子,想起那一個個將他當做牲畜對待的暗衛,李懷胤逐漸冷靜。
他不能死,他要活著,哪怕再屈辱,他都要活著,他要報復那些害過他的人。
“孩兒明白了,爹爹會救孩兒出苦海吧。”
沒有回應。
太霄殿練武堂,處理完事情的李金琪正在教李漸離水月訣的第七式,看著行雲流水的漸離,李金琪頗為滿意,“有進步,腿部力量有些弱,多練習基本功。”
收了劍,李漸離跑到李金琪身旁,殷勤的捏肩捶腿,“爹爹,我想擔任新兵選拔的官員。”
李金琪喝了口茶水,盡情的享受兒子的按摩,“說一個讓為父信服的理由。”
“我這個皇子在天蘭貴存在感太低了,我想要百姓知道,李漸離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皇子,而不是揹負孃親罵名的罪人。”
這些年他為各地百姓做了很多事,對方不記得他的好,只知道他的孃親做了錯事。
“月末的五項考核都透過了就答應你。”李金琪提著條件。
“爹啊。”李漸離搖晃著李金琪,月末的考核很嚴格,他堅信自己那龍飛鳳舞的字一定過不了。
李金琪撇開李漸離的手站了起來,“沒得商量,當初爹爹在那樣艱難的環境下都能學好文治武功,如今你們條件這樣優越,有什麼做不到,你就是不願意用心。”
被李金琪說中,李漸離有些委屈,提著劍又開始練習。
他天資聰穎又靈力充沛,卻被玉蘭婷毀了根基,在無間道那三個月,他可謂生不如死。
李金琪繼續給李漸離指點,渾身溼透的連月闖進空曠的練武堂,慌忙道,“君上,少主淋了雨暈倒了。”
聽到李弘暈倒的訊息,李金琪化作光點消失在了練武堂,連月給李漸離行了一禮也化作光點離開。
劍矢落地,李漸離臉上的委屈消失的一乾二淨。
雨幕之中,少年郎劍勢恢宏,淺青色的衣衫逐漸與院中風景融為一體。
一招畢,李漸離的劍氣劈開一堵宮牆,渾身戾氣的少年癲狂的笑著。
榮安作為修仙的大國,百姓安居樂業,因十三年前無心人保護靈異大陸,故而當朝皇帝靖遠帝將京郊一百里地設立為草木堂,供在榮安的無心人居住。
黃昏時分,清淨的別院中,渾身纏滿繃帶的麟恪和流星躺在佈置雅靜的內室。
“二姨,我好疼啊!”
毫無意識從空中墜落到地面,他四肢的骨頭都折了,若非他是無心人,那麼高摔下來定然一命嗚呼。
“傷好了就不疼了,麟兒你的靈力還能不能用,二姨的用不了了。”流星為護住麟恪摔的更慘,內臟盡數破損,連變成光點的靈力都沒有。
“二位傷的不輕,暫時無法使用靈力,待到傷勢好轉靈力會逐漸恢復。”草木堂堂主呂共推門而入,頗為恭敬的向床上的兩人解釋。
看到呂共,流星生出一種熟悉感,她定然在何處見過這人,“恩人你好生眼熟。”
“郡主好眼力,五年前你和永寧郡主帶領無心人在整個榮安找尋貴國少主,在草木堂與在下見過一面。”
“你是呂共!沒想到我們竟然來到了這麼遠的地方。”流星想起了眼前之人的身份,有些失落,榮安距天蘭貴數萬裡,就算是玉蘭婷那種靈力高強的靈都要飛將近一天一夜。
“榮安這些年不是很太平,小公子若是能走動了莫要隨意出門,草木堂不算大但絕對安全。”
作為榮安靈力最強的存在,呂共對於六界第一強的天蘭貴還是有一定的瞭解,這個三皇子是出了名的大膽,他要是跑出去亂走讓壞人抓了,長安帝君一怒之下整個榮安都難逃一劫。
“我們的傷要多久才會好,你能不能派人去天蘭貴替我們報個平安。”流星並不太認為這裡安全,無心人之間相互殘殺的太多,草木堂中難免會有心思不存的無心人。
“你們的傷最少都要半月才能有所好轉,天蘭貴路途遙遠,近幾月又戒備森嚴,草木堂的無心人靈力算不得強,不願意跑這一趟。”呂共也挺為難,去給天蘭貴報信是個肥差,但妖魔兩界虎視眈眈,只怕是有命去沒命歸。
“明月笛,你回寧遠告訴爹爹我和二姨在這裡。”麟恪望著懸在空中的明月笛,用天地語小聲道。
明月笛有靈,它一直處於隱身狀態,只有麟恪能瞧見它。
藍色的靈力在空中落下兩行文字:為你療傷護你周全,待你痊癒再行離開
“呂堂主,那我們就在這裡打擾你了。”有明月笛守衛麟恪,流星倒是安心。
“叫呂共就行,榮安京都比不得寧遠城繁華,草木堂簡陋,怠慢二位了。”呂共說罷,門外便傳來了聲音。
走到門口接過夫人煲的粥,呂共和他的夫人周瑤一同入了客房,“二位有傷在身不宜吃油膩的食物,內人用雞湯煲了粥,趁熱給二位送來。”
麟恪聞到香味,胃裡空空的他有了食慾。
“寶貝不急,我餵給你吃。”周瑤奪過呂共手中的碗,笑著走向麟恪。
流星聞言微微皺眉,這呂共兩夫婦有些心思不存。
“粥好好喝。”麟恪吃著粥,誇讚道。
“好喝就多喝點,早點養好身子帶你們去京城玩,看一看榮安的風土人情。”周瑤望著麟恪,她和呂共雖說有兩個孩子,但不知為何,兩個孩子都沒有靈力。
“好啊!”麟恪嘴上說著好,心裡可不樂意,待到傷勢好轉,他定然第一時間回寧遠。
“少吃點。”流星望著小傻瓜似的麟恪,這粥裡指不定就加了些什麼東西,一點防備都沒有,跟他爹一個德行。
一碗見底,麟恪舔了舔嘴角,笑著看向周瑤,“姨姨我還要。”
“好,姨姨去給你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