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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同偉擠眉弄眼:“沒錯,多謝提醒,對了,廚房在幾樓來著?”
警衛道:“二樓西邊,可不能記錯了!”
“謝了!”
撂下一句話,祁同偉虎虎生風,邁著穩健的步伐,徑直上二樓。
二樓的西邊是廚房。
所以絕對不能去西邊。
否則,自己冒牌貨的身份,會被當場揭穿。
他只恨整棟樓太過龐大,實在是找不到鍾曉希的棲身之處。
只能一處一處找了。
二樓的東邊。
是餐廳。
一座堪比籃球場還要大的餐廳,樓層略高,柱子林立,花盆綠植。
後世的五星級餐廳在它的面前都變得極為遜色。
區域裡擺放著數張特製的橢圓形餐桌,每個餐桌的旁邊,都站著兩個侍者,隨時等候吩咐。
侍者的南邊,有一座服務檯,服務檯前,站著一個高管一樣的人物,氣定神閒,手裡拿著擴音器。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貧窮限制的,不僅僅是想象力。
逛了一圈,沒有發現臥室之類的。
祁同偉打算去三樓。
正在這時,一個警衛打扮的傢伙急匆匆的趕過來:“怎麼搞的?出去摘個菜,用這麼長的時間?廚房那邊催了!你趕緊過去!”
祁同偉心裡暗暗叫糟:看來不管躲在哪裡,我還是鶴立雞群,與眾不同。
一邊罵,一邊被那人拉著去了西邊。
走進廚房,發現裡邊井井有條,十幾個廚師各司其職,有的專職做湯,有的專職做菜,有的專門包餃子,捏餛飩……忙而不亂。
大部分廚師都埋頭苦幹,沒人搭理他。
僅有一個人抬頭,看到祁同偉這樣的生面孔,不由一愣:“你是誰?翔子呢?”
那人頭頂上的帽子極高,想來便是廚師長,在廚師界,以帽子高低、褶皺多少論英雄的。
祁同偉一聽到‘翔子’二字,渾身一激靈。
自己有個哥們,也叫翔子,三番五次破壞自己的好事。
只聽一個名字,今天不會搞砸的吧?
他急中生智,將手裡的編織袋扔到一旁,解釋道:“翔子肚子痛,在拉翔!讓我替他把東西送過來!”
廚師長一頭霧水:“拉翔?什麼意思?”
“哦,是拉稀!他昨天吃壞了肚子,痔瘡犯了!”
“他媽的!”廚師長破口大罵:“早就和他說了多少次,少吃辣,少吃辣,就是不聽,活該!”說到這裡,又看向祁同偉:“你笨手笨腳的,只怕不會切菜吧?”
原來翔子只是廚師裡邊地位最低端的那種,負責摘菜,洗菜,切菜之類的幫廚。
祁同偉不敢藏拙,走上前去,拿起一根蘿蔔,啪啪啪啪!
一根蘿蔔被切成無數薄片,卻依然藕斷絲連。
其精湛的刀工,廚師長也為之動容。
“好小子,看來是練過,你叫什麼名字?以後就跟著我吧!”
廚師長起了愛才之心。
祁同偉乾笑一聲,馬屁直接拍了上去。
“那可真是求之不得,我對您,早就仰慕已久!”
廚師長笑了:“你是不是奔著我那道拿手的‘殺豬菜’來的?我這道正宗的‘東北殺豬菜’,就是讓你觀摩三十遍,只怕也學不到其中的精髓!”
祁同偉繼續恭維:“這個自然,您的這道殺豬菜是天下一絕,別人是學不來的!”
廚師長聽聞祁同偉的吹捧,沾沾自喜:“剛巧,鍾少點名要吃這道菜,你今天有福了,可以讓你近距離觀摩一下!”
祁同偉暗暗叫苦,只求趕緊脫身,道:“對了,我好像剛剛忘記摘香菜了,不如我去去就來!”
廚師長是個喜歡吹牛皮的傢伙,好不容易有個慕名而來的觀摩者,怎捨得讓他走。上去一把就拉住祁同偉,殷切道:“既然你費盡心思的想要接近我,那我就不敝帚自珍了!”說著,便開始洋洋灑灑的介紹這道菜所需要的配菜、工藝云云。
祁同偉只聽的一個頭兩個大,卻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恭維:“妙啊,想不到一道小小的殺豬菜,居然需要這麼多的原料!”
廚師長很是自豪,開始著手準備。
“看著點,我只做一次,先起鍋燒油……”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廚師長便沉浸在做菜的樂趣當中,兩耳不聞窗外事,等他再次抬起頭來,才發現,那個嘴甜的傢伙,不見了。
“咦,剛才那個想要拜師的傢伙呢?他還沒有告訴我名字呢?”
旁邊的其他廚師道:“不知道,好像是內急,去上廁所了!”
……
樓道里,祁同偉將一身廚師服扔到了垃圾桶裡,露出了本來的衣服。
上三樓。
三樓的樓梯口上,站著四個警衛,手持槍械,一臉嚴肅。
祁同偉腦子在飛速運轉:“一樓二樓沒有警衛,三樓卻一次性站著四個,只怕鍾小希的臥室,就在此處!”喜怒不形於色,衝他們點點頭,一臉坦然:“辛苦了!”
四人見他穿著警服,看警銜職務還不低,只當他是鍾家請來的客人,便匆忙放行,還順便做了一個軍禮。
過關!
祁同偉繼續保持上位者的姿態,走進走廊。
這裡有好多臥室,卻不知道,鍾小希躲在哪間?
但凡上位者都喜歡清靜,我還是由遠及近的查吧。
祁同偉不再猶豫,直奔走廊的盡頭。
盡頭的第一個房門是緊閉的,依稀聽到裡邊有急促的呼吸聲。
好似是在喊救命。
祁同偉瞬間猩紅了眼,擰動把手。
無果。
義妹在等著自己救命。
管不了那麼多了。
祁同偉飛起一腳。
大門直接被踹開。
巨大的聲響,驚的裡邊人尖叫不已。
裡邊有兩個人。
一男一女。
並不是高小琴姐妹倆。
而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女人,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小男人。
女人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
不管是十八的,還是八十八的。
老女人嘴上喊著救命,身體卻不知道有多性福。
祁同偉看她放在床邊上的服飾雍容華貴,眉宇間依稀有幾分鐘小艾的影子,頓時大樂。
上樑不正下樑歪。
鍾小希之所以這麼肆無忌憚的玩女人,一定是遺傳了父母的優良傳統吧?
“你幹什麼?出去!出去!出去!”
女人大驚失色,找來床單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祁同偉陰惻惻的笑著,將房門關好。
彼時,樓道口的守衛聽到動靜,尋著聲音跑過來,看著搖搖欲墜的門框,隔著門縫問道:“夫人,門框壞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夫人不敢亂說。
一來,她正在做的事情,絕對不可以洩露出去。
二來,剛才那個不速之客,已經用一把手槍頂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沒什麼,這裡沒你的事,下去吧!”
“好的夫人!”警衛常年守在這裡,對夫人的脾氣秉性甚是瞭解,知道她不喜歡別人亂進她的房間,扭頭走了。
那個小白臉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的臉更白了。
夫人的呼吸也變得極為不勻稱,雖然她剛才喊救命的時候也不怎麼勻稱。
兩公斤重量的手槍托在祁同偉的手裡,沒有晃動一分一毫。夫人的額頭被冰冷的金屬侵蝕著,全身上下,瞬間冷到了骨子裡,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距離如此之近,令人毛骨悚然。
小小的槍口,蘊含著巨大的能力。
縱使夫人博聞強識,見多識廣,依然在恐懼的支配下,直冒冷汗。
她今年六十一歲,扛過槍,捱過餓,砸過鍋,賣過鐵,也曾威風凜凜,八面玲瓏,何人見面,不稱頌自己一聲:好一位臨危不亂的鐵血娘子軍。
可是此刻。
她所有的底蘊,所有的自信,所有的臨危不亂,所有的沉著冷靜,在面對那烏洞洞的槍口時,早已經消失殆盡,因為拿著槍的不是別人,而是祁同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