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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學生兵?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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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淑,咱們一起下樓吃吧。帶飯也不怎麼方便吧。”出了門的子恆招道。

“行啊來了。”

樓下的麵館裡,兩人平靜的吃著陽春麵,由於店鋪里人滿為患。子恆看便支起張桌子坐在店外吃。

良久子恆緩緩說道:“這大後方還是熱鬧些,還是有點人味的,你看那邊多麼熱鬧啊……也不知道羅店現在的戰況如何了?”

“好啦,吃麵都堵不住你的嘴,多好吃的陽春麵呀,看看你下了戰場還操心,真的是,你該不會人回來吧,魂兒還在那吧?”笑著葉婉淑嗔道。

接著她又補充道:“不行不行,胡說什麼呢?呸呸呸!你回來了,魂兒也回來了。”

“咳咳,好啦好了說點正事,為什麼他們這個陽春麵沒有味啊?一點點味都沒有……”望著葉婉淑子恆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你可別嚇我呀,他們這個味兒挺重的啊,我嚐嚐。你確定沒味兒?我怎麼感覺你這碗味兒更重一點呢?你該不會出什麼問題了吧……”

子恆打斷了她這個話題,說道:“好了吃飯吧,我沒事兒。”

漸漸的那一群人靠近了,子恆側頭看去,看起來規模不小,倒像是學生的遊行活動,他本以為這些學生們是為抗戰募捐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暖意。可沒想到等他們漸漸走近了,不少人向著他的方向扔來子彈殼、軍人的軍帽,其中還摻雜著破片等小型鐵器。看明白以後子恆連忙將婉淑護在身後,隨手拾起被扔在地上的軍帽。仔細看看,他們扔來的東西上佈滿了陳舊血跡。不用想也能明白,這些東西無疑是從戰場上撿回來的。想到這裡,他義無反顧的走向了學生群體。

他踉踉蹌蹌的向前走去,來到學生們的面前站定後,他指著手中的軍帽平靜的說道:“同學們,你們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什麼?是要做什麼,可無論你們有什麼理由,這都不是你們拿著殉國將士們的遺物隨意亂扔的理由,同學們,我希望你們可以好好的靜下來,好好的思考一下你們的所作所為,我們何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以做到消除誤會……”

其中一個學生打斷了他:“你們看看他那樣,就是因為你們這種膽小鬼,上海才打了這麼久,日本人都還沒有被趕出去。要是沒有你們這群逃兵,日本人早被趕出上海了,真他娘一個窩囊廢。逃兵!”

“老林你應該認得軍人的領章吧,看看他那領章圓圓的一個不像是咱的呀,我記得那是一個方形的吧,該不會這是個小鬼子吧。”隊伍前頭的一名學生問向旁邊的一個學生

“肯定不是軍官的領章!我對這方面還是頗有研究的!”那個學生故作學問的補充道:“咱們軍官的領章是金屬的,四方形的他那個呀,雖然是金屬的,但是是個圓形的,指不定呀,是日本鬼子呢!”那個學生應道。

“小日本鬼子,你個死瘸子!窩囊廢!逃兵……”一群學生越罵越激昂,越說越激動漸漸的演變成了一次暴動。

學生群體中的行為從開始的語言攻擊他本人的侮辱性話語,到最後演變成為的一場小規模的學生暴動,再得到那名學生模稜兩可的,不確定的肯定後 他們一致認為這是個日本鬼子。

他們直接一窩蜂的擁上去對其拳打腳踢。

可根本沒有人告訴過他們圓領章是一個何其悲壯的領章。

子恆為了不傷到學生們,只是一再的避讓。絲毫沒有還手的意圖,被打了也只是應激的防禦。可學生們見到這樣的場景更是怒火中燒,更加認為他是個窩囊鬼並且大聲辱罵著他。

葉婉淑見到出現了暴亂後,她連忙尋求圍觀的群眾尋找警察來制止事情的擴大,可他們卻冷血的說道:“他們這是在為民除害,打死個小日本鬼子罷了,小姑娘,你該不會耳朵不好吧?剛剛都說了這是個日本鬼子!”得到周圍群眾的回答後一種無力感襲來,她來不及思考徑直衝向人群他扯開一個個學生,這時她再也不去注重那什麼可笑的“大家閨秀”的風度了。一邊拉開學生一邊說道:“他是抗日英雄!是英雄不是鬼子!他這是在戰場上負了傷,被迫下戰場的!”此話一出,周圍的學生像看傻子一樣盯著他,有不少人很冷冷的放下狠話:“你敢阻止我們正義的行為!今天你敢救他,你就是民族的罪人!”

可那個學生明顯沒想到婉淑根本不慣著他對著他,晚叔轉頭破口大罵道:“你們才是民族的罪人!一幫無知學生,一天天的學知識,都不知道你們學到哪裡去了,用的時候一個個的乾瞪眼,半天憋不出個屁來!”

撥開暴亂的人群后他看見了倒在地上的子恆,身上佈滿腳印,曾經的傷口再度撕裂,鮮血滲出了軍裝。鋼盔也被掀開扔在地上。婉淑多次要拉起子恆,可子恆卻極力的把臉別過去,背對著葉婉淑站了起來。“我沒事,就是跟學生群體們接觸了一下而已,你不必擔心的。”

接著他俯下身子,撿起掉在地上的眼鏡,戴好鋼盔旁若無人的說道:“在戰場上時他都沒有被槍炮震碎,可下了戰場他卻被打碎了。這可真不夠耐用啊……”戴上眼鏡,他意味深長的對學生們笑了笑說道:“我們本可以好好聊聊的。可是你們太過沖動了,年輕人衝動是好事,可是凡事都得有個度啊。”

這時學生們卻懼怕了,單單從他那堅毅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不一定真的是一個逃兵。雖然高子恆帶著鋼盔護著頭部可惜在暴亂時被別人掀掉了。他的額頭上也不斷的滲出了血。那個可怕的模樣嚇住學生們。

大抵是前排的一名學生拿著刀子,狠狠的划向他的面門。不過這大都被鋼盔擋下了,可卻有一刀卻深深的劃在了高子恆的頭髮中,額頭滲出的鮮血和滿面的各種小傷口。使得他們那些學生們見到過一名渾身是血的軍人。正因為此他們懼了,沒有一人再敢向前。

這時候的學生群體中出奇的靜,可以說是一片死寂。

漸漸地周圍的圍觀群眾可想起來要尋找警察了。有人匆匆離開,好似是去找警察了吧,大抵是吧。圍觀群眾裡有一個不怕死的青年,招呼著:“臭腳巡,臭腳巡……平日裡在那個大街上四處晃悠晃悠的臭腳巡呢?現在出了事了,人又不見了……嘖嘖。這又是躲哪兒呢?”

——躲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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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子恆在戰場上直面敵人與日軍鏖戰.都沒有受到多重的傷害,負傷下了戰場後卻敵不過世俗人群之中的一句句辱罵。

群情四起的青年,遊走在大街上卻不是在為抗戰募損,而是……

在聽到一句不明不白的不是軍官的判斷後,他們便露出自己的獠牙,在聽到有可能是日本人後。他們卻一個個躍躍欲試的衝上前去.對民族抗日英雄痛下殺手。

一場暴亂就此展開.四周圍觀的群眾確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看戲作態。就連平日裡天天走在大街上的“臭腳巡”.現在也不見了蹤影。出了事以後他們卻不約而同的,都躲了起來。躲哪兒了呢?——“躲哪裡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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