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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悠悠,幽幽入夢。
滄州的春天已經來了,春意瀰漫。
夜晚的皇城也就更加熱鬧了,百姓們都帶著妻兒逛著鬧市,小販們也不再哭喪著一張臉,他們笑意盈盈的招呼著來自己攤子或店內的客人,喜形於色。
姜嶽沒再穿著戰甲了,他和閆祖昌二人穿著普通的長袍來到了皇城裡最為熱鬧的玉露樓,一旁的小廝熱情的迎了上來,閆祖昌衝著小廝揚了揚手,他從懷裡拿出了南郡的軍令,小廝愣了一愣,但隨即便反應了過來。
他帶上更加諂媚的微笑,甩了甩肩膀上的麻布。
“客官且隨我來.”
兩個人隨著小廝上了樓,兜兜轉轉終於是到了一個看上去略有些不同的客間。
小廝輕輕的拉開了門,門內的嬉笑之聲便是傳了出來。
姜嶽皺了皺眉,便示意小廝可以退出去了,他與閆祖昌走進了這房間之中。
一進房間,金忠偉的身影卻是沒見著,倒是有一個黑臉壯實男子和一個白臉胖子坐在酒桌之上,他們的身旁還有幾個鶯紅燕柳的女子,一看便知道是花樓之人。
閆祖昌不留痕跡的皺了皺眉,但他還是不做聲響的站在了姜嶽的身側。
在他們身後的兩個男子一看姜嶽與閆祖昌走了進來,忽的一股殺氣便向姜嶽襲來。
姜嶽一皺眉,這是對自己不友好的象徵,他與那兩個男子對視著,他皺了皺眉。
“可是姜嶽將軍?”
忽的,那白臉胖子站起身來,笑眯眯的問道。
姜嶽聽得他問自己話,也不說話,他微眯著眼,看著這迷亂的場景。
“這是新上任的姜嶽將軍.”
閆祖昌點了點頭,答道。
“既然他是姜嶽,那與你有何干系?你一小小的副將誰允准你說話了嗎?”
黑臉漢子猛地一拍酒桌,冷聲問道。
閆祖昌與姜嶽皆是心下一愣,可閆祖昌是何人,縱然是在軍中混了幾十年的老江湖,他微微彎腰,道歉道“是卑職考慮不周,請祝將軍見諒.”
姜嶽聽得閆祖昌的話,他心下一明瞭。
祝將軍?那這黑臉漢子想必便是那東郡的祝恆山了,再看那白臉胖子,應該便是北郡的胡寬了。
“祝將軍寬宏大量,可管的卻也太寬。
我南郡之事,東郡是想來插上一腳嗎.”
姜嶽坐下,端起酒杯便飲了一杯酒。
他冷冷的看著酒杯,問道。
祝恆山與胡寬皆是一怔,今日他們聚會的目的無非是給這個新上任的將軍一個下馬威,他們暗下對視一眼,看來是個扎手的。
“姜將軍初為將軍,想必還不知道吧。
隨意提及兩郡之事可是有違背皇權的.”
祝恆山微微一笑,便是問道。
“那祝將軍既然知曉,卻還是想來插上一腳嗎?”
姜嶽又飲一杯,答道。
祝恆山眸子一張,他一拍桌子,喝了一聲。
“你!”
“祝兄!祝兄,今日本是我滄州幾郡大將閒來無事聊時事之機,可莫要壞了心情,可莫要壞了心情.”
見二人似乎要爭打起來的樣子,胡寬忙是站起來勸阻了一陣兩人。
祝恆山冷哼了一聲便坐了下去,身旁的幾個花樓的姑娘眼見著這氣氛不對,都不再言語,只是安靜的坐著原地,等候著三位將軍的發落。
“你們幾個還不去招待姜將軍?”
胡寬猛地一改之前溫和典雅的樣子,他對著身旁幾個姑娘冷喝了一聲,幾個眼力見好的便立即站起身來朝著姜嶽走了過去,姜嶽見狀,他抬起手,答道“我便免了,姜某少進花樓之所,恕姜某失禮.”
幾個姑娘聽了終於是走也不是坐也不是,胡寬見了不由得也心下煩悶,他揚了揚手,示意這些姑娘們可以走了。
祝恆山卻是緊緊地摟著自己兩側的兩個女子,冷笑了一聲,似乎很不以為然。
“那二位將軍叫我過來不知所謂何事,而且據姜某所瞭解,應該還有一位西郡的將軍金忠偉未來吧?”
姜嶽笑了笑,問道,他的臉色慢慢的平和下來,一臉淡然的問道“如若這是接風酒的話,那金將軍可是對我不滿?”
“金將軍日理萬機,我二人雖千求萬求卻還是未能將將軍求來。
但金忠偉對姜將軍你應當是不會有敵意的,大家都是同行,又何來不滿之說?”
“既然如此.”
姜嶽放下酒杯,緩緩的說道“姜某人還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說著,便不顧二人驚詫的眼神走出了門,閆祖昌瞟了二人一眼,見他們都是一副氣急敗壞卻又不敢相信的樣子,不由得在心中笑了一笑,便隨著姜嶽走了出去。
“這大膽狂徒!竟如此對你我二人!胡兄,這等迂腐夫子一般的人怎能與我們一起?當真是壞了興致!”
祝恆安狠狠地將酒杯摔在了地上,惡狠狠地說著。
胡寬眯了眯眼,他看著姜嶽越走越遠,嘴角卻是微微的繞了繞。
“祝兄,你也不要太生氣了。
興許姜將軍真的要事在身也說不定,畢竟我們這一行,誰沒幾個事呢?”
胡寬端起酒杯交予在了祝恆安的手上,二人便重新開始飲起酒來,氣氛慢慢的活躍起來。
“閆兄.”
姜嶽走在街道上,他忽然停下了腳步,回頭問道。
閆祖昌大概在想問題,被姜嶽忽然問起話來不由得驚了一驚。
他看姜嶽看著自己,便眯著眼問道“將軍?”
“那祝恆安是何背景?”
閆祖昌思索了一番之後便答道“祝恆安此人本身便是出身於官宦之家,他父親乃當朝學士之一,是宰相的得力左膀右臂之一。
而他也憑著一身壯碩有力的功法與體力取得了這東郡將軍的位置,依卑職看來,這祝恆山應當是有一定的實力的.”
姜嶽點了點頭,他似乎也在思考著什麼。
“將軍.”
“盯好胡寬此人.”
二人幾乎是同時出聲,之後便面面相覷了起來,姜嶽撓了撓頭,問道“閆兄,你剛剛說何事?”
“無事,無事!”
閆祖昌擺了擺手連忙解釋道,姜嶽點點頭,便繼續逛起街來。
閆祖昌讚賞的目光落在了姜嶽的身上,他在軍中混了那麼久,最開始也理所當然的認為對自己好的便是真誠的,值得信賴的。
可是越到後來他越明白,只有那皮笑肉不笑的人才最為恐怖。
他想說的是。
“將軍,依我來看,還是好好盯緊胡寬此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