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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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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也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沒過多久,便迎來了陳光嗣成親的日子。

那會成親可謂是特別繁瑣。更何況是陳家這般大門大院。

陳光宗招呼著下人在陳家老宅外的街道上搭上了一排涼棚,是為“喜棚”,也是陳家的“門面”。來來往往的人都可以來這吃喝,以彰顯大戶人家的底蘊。

而柳清如,則是一大早便去接上了提前說好的“娶親太太”。娶親太太類似於現代的司儀,不過要求卻是高出了不少。首先她們得有較好的聲譽,懂得娶親的流程,懂得應付各種場面。其次她們的屬相不能與新郎新娘相剋,自身也得上有丈夫,下有子孫。因此光是找到這合適的娶親太太,柳清如就已經費了很大的力氣了。

此外,陳光嗣還邀請了自己的三五好友,被稱作“娶親老爺”,類似於現代的伴郎,須得跟著新郎一起到女方家去接親。

陳家老宅內,專門將陳光嗣從小到大住的房間劃出來作為“喜房”,貼上大紅的“囍”字窗花。娶親太太手持三支香,先讓陳光嗣上前,給“天地爺”磕了三個響頭,隨後便將香插進桌上放的香案裡。

完事後,娶親太太領著陳光嗣走出了陳家大門。先是舉行了“照轎”和“燻轎”的禮儀,隨後便盤腿坐上了花轎,意為“壓轎”。而陳光嗣也是翻身上了馬,領著接親的隊伍出發了。

一路上敲鑼打鼓,好不熱鬧。甚至半路上還遇到了巡邏的許如雲,笑嘻嘻的將手裡的份子遞給了陳光嗣,嘴裡還說著抱歉今天得巡邏,沒辦法喝到陳光嗣的喜酒了。陳光嗣則是笑著說道自家又不止擺一天,讓他明天一定得來。

告別許如雲後,沒多一會就到了溫家。溫家人則是等溫玉梳洗完畢後,才將接親隊迎進了家裡稍作休息。在溫家的堂屋裡,陳光嗣跪下對著溫良及其夫人磕了三個響頭,並呈上由陳光宗親筆寫的迎親簡帖。而溫玉則是趁著這個時候蓋上了蓋頭,由溫家請的“送親太太”送上了花轎。

等溫玉上轎後,接親隊伍便又敲鑼打鼓的往陳家趕。不過回去的時候,不能和來時的路一樣,必須繞著走,這叫:“不走回頭路”。

等花轎迎回陳家後,柳清如早就在院內擺好了火盆。花轎必須從火盆上過一遍,意味燒去一切不吉利的東西,保佑兩口子以後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在中堂門口時,轎伕們放下了花轎。這時陳光嗣須得佇立在轎前,搭躬拱手請溫玉下轎,等到溫玉下了花轎後,陳光嗣須得攙著她,從備好的馬鞍上跨過去,意為“平平安安”,之後兩人便一起走到花堂前。

等兩人在花堂的香案前站好後,屋外便開始奏樂鳴炮。之後便需要兩人一起向神位和祖宗牌位敬獻香燭。兩人先是在神位和祖宗牌位前跪下,雙手平舉香燭,此為“獻”。之後便得點燃香燭,並將之插進香案裡。兩人再回到蒲團上,跪下,三叩首後才能起身。

之後便是傳統的三拜。拜天地,拜雙親,夫妻相拜。而後,便由娶親太太和送親太太將兩人送入洞房。

至此,一套完整的流程才算是結束了。

等著一切流程走完之後,賓客們也就可以到院內早已擺好的桌子前落座。這裡也是有講究的。需要按照上尊下卑,左尊右卑的順序來落座。

溫玉現在是得待在洞房裡不出來了。而陳光嗣則是需要到首席去伺候的。這所謂的首席,自是陳家長輩一類。陳光嗣先是要到這桌將酒斟滿,然後自己舉杯,致祝酒詞。

“諸位,光嗣今日大婚,本應自己致祝酒詞。奈何光嗣才疏學淺,不堪重任。幸而今日表方大爺到來,光嗣厚顏,請表方大爺指教一二?”

為了參加陳光嗣婚禮的張蘭剛趕回來,見陳光嗣將自己推出來,也是笑著搖搖頭,只好舉起自己面前的酒杯。

“那在下就獻醜了。關雎詩詠樂陶然,禹錫風微遠近傳,錦帳香濃情繾綣,洞房春暖意纏綿;雀屏中目郎才俊,鴻案齊眉女貌妍,琴瑟和雞家美滿,百年偕老永團圓。”

雖說沒有什麼準備,可既然張蘭能做到芙城大學校長的位置,自是心中有溝壑。這祝酒詞自然也是張嘴就來。

“好”,眾人鼓掌。

陳光嗣嘿嘿一笑:“多謝大爺啦”。

說完將面前酒杯一舉,隨後一口就將其幹了。其他人自然也是捧場的將面前的酒給喝掉。

隨後便是開席了。眾人吃喝調笑著。陳光嗣將民兵隊裡的人分開安排在除了首席的各個桌上,意在讓他們幫自己把客人陪好。而自己則是一直伺候在首席旁,為他們斟酒,盛飯。

喜宴從中午一直吃到了晚上。將所有賓客都送走以後,陳光嗣已經累的不行了。再加上後半段長輩們都已經吃完離席了,關係好的那幾個朋友在楊書華的帶領下,領著民兵隊的人就開始灌酒,陳光嗣也是喝得暈暈乎乎的。

好在大家心裡都有數,並沒有讓陳光嗣喝太多。

等大家都走後,陳光嗣也是暈暈乎乎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著坐在床邊的姑娘,陳光嗣想說點什麼,卻是什麼也說不出口。只得將桌上的兩支酒杯斟滿,端著走到了床邊坐了下來。

輕輕地將蓋頭掀開,陳光嗣也是有點無奈。在這種氛圍下,自己的心裡都生不起半點喜歡的感覺。他不知道自己不喜歡的到底是這個女人,還是家裡未經他同意的安排。他只知道,喝了這杯酒,從此以後這個女人便是跟他捆在一起了,自己,也就確定要跟面前的女人共度一生了。

想嘆氣,但是沒有嘆出來。他雖說不喜歡這個女人,可事已至此,嘆氣也沒用。

將手裡的酒杯遞給她,然後伸手挽過她的手。溫玉也出奇得配合,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至此,禮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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