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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是數學和英語,語文放在了下午。
考試時的早讀就是自由複習時間,大家都在背英語或者數學公式。秦青川正在突擊英語單詞,她的詞彙一塌糊塗,整張試卷最高分只有聽力和作文,閱讀題或者完形填空甚至可以連錯,什麼水平不用多說。
背的頭昏腦漲的,感覺睏意來襲,秦青川就起身拿了水瓶去打水,順便吹吹冷風清醒一下。
走廊上是堆砌的亂七八糟的書和練習冊,有學生在走廊上蹲著,站著,斜靠著牆,一對一的去背書複習。燈光照著不斷撥出的白氣,又被橫衝直撞的冷風打散了。
秦青川小心翼翼地穿過他們,到飲水機前。飲水機在另一頭的廁所前,靠近樓梯口。秦青川擰開瓶蓋,續上半杯熱水,捧在手心,暖意直達內心,終於覺得手指沒有凍僵的感覺,她才滿意地放開,拎著水杯的帶子抬步離開。
因為風太大,秦青川把半個臉埋進圍巾,低著頭快速向前走。在樓梯口,看見一雙極其眼熟的球鞋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她心裡一跳,猛地回頭。
是吳滄霆,怎麼會不熟悉呢。
只能看見他離去的背影了,逆著光,秦青川甚至有點看不清今天的大衣是什麼顏色。只看見他手上也拿了一隻水杯,棕色的保溫杯。
“或許剛剛慢一點也能和他待在一塊呢,幾秒鐘也行啊。”秦青川邊走邊想。
“算了,想想考試的事吧。”
......
“今天的數學好簡單。”
許明月啃著青菜根說,“感覺是能出二十個140的水平。”
“我也覺得,不過英語倒是上難度了,正負抵消了。”吳滄霆攪了攪碗裡的土豆燜雞塊,“怎麼都是骨頭啊。”
“那個聽力最後一段我沒聽出來,隨便猜了幾個答案。那男的就像喉嚨裡卡三斤痰一樣,糊糊的,我服了呀。”
“虛仔滾出英語聽力。”吳滄霆給出一箇中肯的評價。
“河南拔智齒。”
此刻,秦青川在宿舍裡戰戰兢兢的對著數學答案,雖然她也知道沒到考完試堅決不要對答案的第一原則,但是沒辦法,手這個欠吶!而且學委和班長也在大聲交流,想不聽都難!
“我覺得多選題最後一個絕對是三選。”
班長半倚靠在桌子上,叉著一顆聖女果往嘴裡送。
“我也覺得,我選的AC,但是我覺得D也對,不敢選。”學委推了推眼鏡。
“D肯定對,我選的AD。D我算出來了,其實只要時間夠,這個題一建系四個選項都有了,只是要花很多時間。”
秦青川在一旁瘋狂點頭,她最擅長几何題,只要不是特別刁鑽的她一般都算得出來。考試時的大多數時間也都消磨在幾何上,這次的試卷意外的簡單,所以她覺得自己考的還不錯。
心裡的小人在歡呼雀躍,終於啊終於!她終於不是班裡的數學吊車尾了!試問哪個高中生沒有幻想過自己數學逆襲呢?
好哇,這下也輪到她當爽文女主了!
秦青川迫不及待地給媽媽打去了電話:“媽媽我們今天考試了!”
“考的怎麼樣?”也許是剛剛吃完飯,電話那頭傳來叮鈴哐啷的碗筷碰撞的聲音和嘩啦啦的水聲。
“我覺得我的數學有進步!”
“真的嗎?那題難嗎?”
“我覺得比平時考的簡單了一點。”
“那簡單是大家都簡單,說明不是你進步了是題簡單了。你考得好估計大家都考得好。”
秦青川心裡被澆了一盆冷水,沉默了。
“英語難嗎。”
“難,我有的看不懂。”
“那你這次肯定又考不好了,你英語一直都不行,什麼時候你的英語也能像語文一樣就好了。”
秦青川不想再繼續說下去了,隨便扯了個理由就結束通話了電話。秦母向來都是這樣的,她又期望在媽媽那裡聽到什麼話呢?
鼻尖突然有一種若隱若現的消毒水味,然後耳朵裡有細微的鳴叫。秦青川煩躁地搖頭,覺得隱隱頭疼。想起今早偶遇吳滄霆,心裡開始泛起無邊際的難過和落寞。
突然的,就很想見他。就看一眼,很想見他。
“算了,午休吧。”
男寢
許明月和父母打電話,問他們什麼時候回來過春節,結果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確定。
“那我今年去顏曉霽家過節還是,秦青川那裡?”許明月站在陽臺,開了水龍頭洗手。
“你要不,去你上次去的那個朋友那裡?我們可以給對方父母付錢,當然你想去旅遊也可以的,叫上黃叔(管家)和你一起,或者小顏和青川都行!爸媽再給你打去一點錢,好嗎乖乖,抱歉啊寶貝,媽媽這邊真的走不開。”
那頭一個溫柔的女聲充滿歉意,他們已經冷落許明月太久了。
“隨便吧你們,回不回都無所謂。”許明月臉上沒有表情,輕飄飄地說了這句就掛了電話。
“怎麼說。”吳滄霆在陽臺照鏡子剃鬍子。
“不確定,我估計回不來了。得,我現在沒家了。”
“那你怎麼辦。”
“我自個待著唄,要不然就去別家過。寄人籬下的日子早就過慣了,大不了到處去旅遊。”許明月偷摸出手機藏著看機票,“嘖,去哪好呢。”
“你要不去你父母那裡?他們不回來你可以過去啊,反正你不缺那幾張機票錢。”
“不想,煩的。當小孩一年見不上兩次面,做父母的做到這份上也是沒誰了。”
許明月的手指劃上劃下,面上不爽,“也沒幾個地方能玩,我護照還過期了,忘記補辦了,也不能出國。”
“去我家過一段時間?我爸應該不會介意,他還挺喜歡你的。”
吳滄霆拍了拍許明月的肩膀,“別難過,我們家就算過節走不了幾個親戚,我爸過節也忙工作。不出意外的話大多數時間,只有我倆在家。”
“嗯......我考慮一下。”
許明月把手機熄屏,塞進口袋,看向窗外。飛鳥掠過,萬里晴空,太陽高懸,灑下的光卻是給人帶來周身寒意。
“麻煩你了,真是。”
許明月轉過頭來對吳滄霆笑著說。
吳滄霆沒接話,只是有些恍惚。許明月那一瞬間流露出的冷漠和疏離,吳滄霆印象裡好像在秦青川身上見過。走廊上,街道上,不經意的擦肩,他見她永遠都是一副淡漠的樣子,眼眸低垂,嘴角下沉,面無表情。即使是笑的時候,也有一種假面的感覺,總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氣息,但是讓人覺得沉悶,毫無生機。
“其實,他們挺像的。”吳滄霆在心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