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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一點啊。”
這句話一說出口,我就有點後悔了,因為在感情上,我也只是一個勇敢不起來的懦夫罷了,沒什麼資格對別人指手畫腳。
王淼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你說在一段感情裡,太熟悉了是不是也不太好,有時候,太熟悉了,有些事還變得複雜多了。”
我沉默,在心裡思考著王淼的這句話,確實,過分的熟悉在一段感情裡或許真的要困難許多。那種感覺如履薄冰,就好像前方一片迷霧,每一步都走的舉步維艱。
這麼多年,王淼和林雨涵還沒走到一起,這在我看來,是非常可惜的,我覺得他們是特別合適的,用郎才女貌來形容再合適不過。加上彼此之間知根知底,也有相近的愛情觀,不容易出現什麼不可彌補的裂痕。
未經他人事,莫勸他人行。我心裡此時只能想到這句話。
我將煙掐滅在桌子上的菸灰缸裡,站起身來,捏著鼻子走到譚深面前,將那個裝著他嘔吐物的盆子端到廁所洗乾淨放好,然後回到客廳,踢了他一腳。
“起來了!”
“嗯?幾點了?”譚深迷迷瞪瞪的回到,甚至都沒有睜開眼睛。
“快10點了。”王淼看了看手錶,說到。
在我反覆的催促下,譚深終於是坐了起來。然後表情空洞的看著一個地方,也不說話,就這樣呆坐著。
我早已經習慣了他的這個樣子,純粹是每天起床的必修課,要是剃個光頭那就還有一種說法,打坐。
“你們什麼時候走?”王淼問道。
“吃了午飯再走吧,反正也不急於一時。今天之內到康定就行了。”我想了想說到。
“那等下一起去吃個飯吧,下午我也還得去學校一趟。”
“行。”我點了點頭,我本來的打算就是這樣。
“早點去吃,11點就可以去了,早飯都沒吃,餓死我了。”王淼嘆道,“譚深這大爺太難伺候了,我發誓這絕對是最後一次了。”
看著王淼心有餘悸的樣子我也能大概猜到譚深昨晚到底做了什麼,譚深每次喝醉了酒,不是打呼嚕,就是磨牙,跟他待在一個屋子裡屬實遭罪。
“哎,這種不利於團結的話以後就不要再說了,咱兄弟幾個誰跟誰啊。”譚深從桌上拿起煙盒,給自己點了一根說到。
“喝酒真得節制,像你這麼喝,我覺得真的有必要去醫院檢查一下,你絕對有三高。”王淼說到。
“太清醒了睡不著覺。”
“還是身體重要,你又不鍛鍊,天天還喝那麼多,關鍵是喝醉了就亂說話!”我沒好氣的說到,昨晚他說的那些話還在我的耳邊迴盪。
“呵呵,昨晚說那些話的時候,我還真沒喝醉。”譚深冷笑一聲,“肖源,咱幾個說話也不用拐彎抹角的,你們倆之間,什麼事兒我們不知道啊,看你倆昨晚那樣子,又鬧矛盾了吧?還是因為他爸媽?”
我沉默著,沒有開口。
“你倆再不抓點緊,我有預感,你們會後悔的!”譚深說到。
“你戀愛都沒談過,老是攛掇肖源幹什麼?”王淼趕緊圓場。
“這怎麼能叫攛掇,再說了,誰說沒談過戀愛就不能發表自己的看法了。要我說,你們倆,就先直接造個娃,她爸媽就沒辦法了,然後你們順利的奉子成婚,大團圓結局!”譚深猛的一拍手,似乎對自己的想法感到很滿意。
我看向譚深,我在想,要是他和我有一樣的情況的話,保不齊這貨真的會這麼做。不過我不是他,他也沒有我這麼多的顧慮,所以我才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而且我覺得這樣做,是一種很不負責任的體現。
王淼見我看向譚深,伸出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肖源,你不是真打算這麼幹吧?”
“想什麼呢,我只是覺得這貨想事情真的太簡單了。”我笑了笑,對他說到。
王淼好似鬆了一口氣一般,“那就好,我還以為你真的心動了呢。”
“不是我想得太簡單,是你們把事情想得太複雜啦,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才對啊。”譚深悠悠的說到到。
我和王淼對視一眼,誰都沒有去理會他。
“對了肖源,沒準我們還能在那邊見面。”王淼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對我說到。
“什麼意思?”
“這不明年我們學校有指標,要到偏遠山區支教,我說不定也會去,到時候要是真的去支教,我就選個川藏的指標。那不是又能見面了嘛。”
“想啥呢,先不說川藏那麼大,你以為是小縣城啊,說見面就見面。再說了,進山容易出山難,你以為是去公派旅遊呢。”
“現在哪兒還有那麼偏僻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在城市裡,只是可能是比較貧困的城市罷了,萬一離你們那兒很近呢。”王淼笑道。
我搖了搖頭,這種機率還是太小了。
“別聊了,先去吃飯,我他媽都快餓昏了。”譚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我們說到。
“走吧。”
等譚深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我們就下了樓,隨便找了一家看上去還算不錯的家常菜館。
我盯著招牌,思緒有些模糊,這不就是我和蘇悅當初一起吃飯的那個飯館嗎?
我記得,在這條巷子,她眼含熱淚的向我問道:“肖源,這世上真的會有江南嗎?”
我當時給了她一個極為肯定的答案,可那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就像初中時候學過的那篇《桃花源記》,這世界上哪兒有什麼桃花源呢,那不過是人們一廂情願的期許罷了。
我輕輕的嘆了口氣,收回思緒,跟在兩人身後進了飯館。
我們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譚深要過選單後對服務員點著菜,看來他確實是餓極了,點的菜我甚至看不到一點葉綠素的存在。
“這個來一份,還有這個,這個是你們這兒的招牌?嗯……行,這個也來一份……”
“少點點,我們就三個人,吃不下這麼多。”王淼提醒到。
“那行吧,就這些。”譚深這才作罷。
不一會兒,一個又一個菜餚就端上了飯桌。
“來,兄弟們,祝我們未來事業蒸蒸日上,早日討個媳婦!”譚深端起酒杯,站起來說到。
他的聲音很大,引得四周的人紛紛側目,這一刻,我實在不想跟這個粗鄙之人有任何的關係,我看了一眼王淼,他應該跟我是一個想法。
吃過飯後,我們和王淼就告別了,我們打車去了譚深昨晚停車的地方開車。
“肖源,走高速不是這條路。”譚深看著我開車的方向不對勁兒,於是說到。
“等一會兒,我還得去個地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