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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喝多失身
“我是你什麼親戚家的侄子?”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祁陽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偏了下頭。
他乾咳一聲,摸摸鼻尖:“啊?什麼親戚,什麼侄子的?”
“嗯?”顧彥向前傾身,把人抵在樓梯牆壁上。
祁陽被擠得後背緊貼牆壁,他略微不爽地皺眉,死豬不怕開水燙:“擠什麼擠?什麼親戚侄子的,被追的是大爺知不知道?”
他伸出手指戳著顧彥的肩膀,一字一頓重複:“我是你大爺。”
顧彥突然悶哼一聲,緊緊鎖起眉心,黑眸泛著冷,彷彿壓抑著隱痛。
祁陽愣了下:“你怎麼了?”
顧彥失力地往前一倒,整個人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嗯……好痛。”
“什麼好痛?”祁陽連忙扶住人。
兩個人站在舞會廳什麼都不做,就是一道風景。
穿著深藍西裝的男人一進門就吸引了嘉賓們的視線。
以前這傢伙就得過急性腸胃炎,萬一真病了,得火速送醫院才行。
“我肩膀痛。”顧彥聲音微微顫唞。
顧彥則低聲笑著爬起來,跟上他:“剛砸到膝蓋了……真的,有點疼。”
修身西裝更是將他的身材襯托得格外極致,長腿筆直。
饒是範羽丹看到這樣的祁陽都不禁愣住了。
“肩膀?肩膀痛應該不是什麼……”祁陽扛著人沒走兩步,恍然回神,直接一個側摔把顧彥砸到地上,“去你媽的。”
“同意。”顧彥頗為認可地點頭。
祁陽聽著靳卓那詞就腳趾扣地了:“你板正筆挺往那一站,閉上嘴巴,你就能狂拽酷霸炫。”
緊隨祁陽來到舞會廳的是顧彥,他戴了銀絲眼鏡,燈光灑下,襯出偏冷的眉眼和優越鼻樑,寬肩窄腰。
“真帥。”靳卓穿著黑色馬甲,看到兩個人笑著打招呼,“為什麼我就穿不出這種狂拽酷霸炫?”
穿過黑色大理石鑲嵌的轉角樓梯,再繼續往下就是別墅的地下一層。
狗男人,演技真好。
祁陽:“那也是你該的。”
她在心裡嘟囔了無數句土鱉,最終氣得肝疼,默默移開視線。
他想都沒想就捏著顧彥的胳膊,把人架在肩上:“你哪裡不舒服?咱們趕緊找節目組……”
昏黃的燈光將灰咖色系為主的地下舞會廳襯得高階,悠揚的音樂迴盪在眾人耳畔。
井蓉聞言勾唇揶揄:“那不得問你自己?你那氣質穿成西裝馬甲,不傻不呆已經很不錯了。”
三七分的微卷髮絲慵懶搭在男人鬢角,一雙精緻又散漫的琥珀眸子宛若暗色琉璃。
把他當傻逼耍?
祁陽翻了個白眼就頭也不回地邁開步子。
“不說話多難受?”靳卓打量著那兩個一唱一和的人,莫名想起一個詞。
夫唱夫隨,有點離譜。
他搖了搖頭,又隨意聊了幾句就邀請井蓉去跳舞了。
祁陽則長腿一搭,往皮質沙發上一癱。
拿起桌上的紅酒瓶,仔細看過度數,才順手拿起桌上早就已經倒好酒的高腳杯,抿了幾口。
度數不高,可接受範圍內,看樣子是好貨,味道也不錯。
祁陽頗為愜意地眯了眯琥珀色的眼睛,儼然一副慵懶貓咪的模樣。
顧彥就坐在沙發床上看著他。
舞會還在進行,田悅愉坐在高腳凳上吃著甜點,眼睛時不時瞥向祁陽。
真的很帥,有點想和他一起跳舞。
她用叉子戳了戳甜點,最終一口吃掉,懷著忐忑的心情走向祁陽,伸出手臂。
“我可以邀請你跳個舞嗎?”田悅愉逼著自己說完這句話,就感覺臉上發燒一樣熱。
她今天穿了粉色的短禮服,紗織裙襬襯得她活潑可愛。
祁陽抬眸看了她一眼微微皺眉:“我有點累,想喝點酒歇歇。”
田悅愉僵硬地收回手:“好、好。”
眼睛裡的光彩在她背過身的時候就消散了,連帶著可愛的背影都襯出些落寞。
她孤零零地回到高腳凳上,心不在焉地吃著甜點。
同何喆說笑著的柴馥見狀,走到她身邊安慰著什麼。
祁陽看著田悅愉的背影微微垂眸,略微不忍心地皺眉。
也不能怪他冷漠無情抹殺小女生的心思,主要是他壓根就不喜歡女的,與其給小女生希望,還不如斬釘截鐵拒絕了。
沙發上,顧彥見狀抿了口紅酒,沉聲道:“於心不忍?去哄哄就行了。”
字字都帶著股詭異的酸。
祁陽涼涼地瞥了他一眼:“沒別的話說就憋著。”
他都拒絕了,他吃什麼醋?
更何況,前男友一個,他憑什麼吃醋?
再說,當初寫心動嘉賓的時候他就算不寫田悅愉,也輪不上這前男友啊。
顧彥倒是也沒死抓著這件事情不放。
他放下酒杯,理了理衣服,站到祁陽面前。
祁陽眼看著他要過來,精準攔下某人想要伸出來的手:“坐下歇會。”
“……”顧彥連邀請跳舞的機會都沒獲得,覺得前男友有點不講情面。
祁陽把他拉到了沙發上:“坐我旁邊,聊聊天吧。”
“聊點什麼?”顧彥微微挑眉,前男友還是講情面的。
“說說不怎麼聯絡的時間裡都在做什麼?”祁陽不確定地開口,太久不見,話題著實少。
“也沒做什麼。”顧彥沉吟片刻,看著昏黃的燈光笑笑,“就是好奇娛樂圈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所以過來體驗體驗。”
他黑眸轉動,落在祁陽身上。
這六年,他一直在體驗著他曾經的生活。
想要從那些虛妄空蕩的名利場裡找到關於他的訊息。
“你呢?”顧彥抿了口紅酒笑著問祁陽。
“我是什麼都沒做。”祁陽也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酒,“就是擺爛。”
放棄了曾經的夢想,沉在生活的柴米油鹽裡。
他想到這裡笑了笑:“雖然都是活著,但和你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畢竟社畜和影帝的區別,不只是工作內容不一樣。
其實他到現在為止都想不明白顧彥圖什麼。
那種身份、那種地位,什麼樣的人找不到?為什麼非得抓著他不撒手?
難道就因為他甩了他?
也不是沒可能,畢竟那人心眼小得離譜。
說不定是聽信了什麼懲罰渣男渣女的方式,什麼追回他,再甩了他之類的東西。
祁陽時不時抿著紅酒,突然,手腕被人扣住。
“你想幹什麼?”祁陽涼涼地瞥了顧彥一眼。
“你酒量不好,還是少喝點。”顧彥的聲音軟得過分,壓低了聲音貼在祁陽耳側,“喝多了容易失身。”
祁陽耳尖微微發燙。
他沉默許久,驀地笑了:“怎麼個失身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