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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林瓏睡得正香,屁股上被踹了一腳,半掉不掉的懸掛在床邊,醒了。
一張臉陰氣森森的望著他。
她穿越了。
準確一點說是穿書了。
昨晚她伏案於桌前,冥思苦想她的新作。
剛剛動筆就卡文,可不是什麼好兆頭,於是打算躺在床上在腦海中演繹一下劇情,結果躺著躺著就睡著了,睡著睡著就被踹醒了。
還沒等她想好萬全應對之策,已經有人 大呼“有刺客“,立刻有人進來將她五花大綁起來。
“ 本王的床睡著還舒服嗎?”清俊冷冽的男人似乎很享受捕獵的樂趣,不疾不徐道。
她穿越到這張床上,正落入他的懷裡,本覺得這懷抱安逸,比家裡那隻貓抱著還舒服。誰知道他說出的話冰涼如鐵,似乎殺了她的心都有。
自己有寫過這段場景嗎?莫名覺得有些熟悉。好像開頭沒兩句,便是女主和男主含蓄的滾了床單。
當然不能寫的直接露骨,所以二人只得摟摟抱抱一番,隨後便是省略五千字。
今夜她做了個夢,又夢見了如此的場景,夜來風雨聲,春夢了無痕。
林瓏瞄了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並沒有大風大浪的痕跡, 一顆害臊的心懸了下來。
“殿下,此事有些不可思議,我並非刺客,而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類。”
他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剛才綁她的時候已經搜過身,她衣著奇怪,身上並沒有藏有武器。如若沒有武器,那定然是身手過人。
但見這名刺客長髮披散,頭髮上卷卷圈圈,像菊花一樣蓬散開來,衣著寬鬆,分體式衣料軟軟棉棉。衣服上還有一個黃色方形小怪物,大大的眼睛,張口露出兩個大牙。
剛剛在床上,女人放肆大膽的貼在他胸前,一雙手還繞了上來,輕撫他的臉。
他心中暗罵。
“現在的女人都怎麼回事?怎麼都如此沒有廉恥之心,院裡的侍衛大約是要換一批了,全是擺設!隨便什麼人都可以爬上本王的床了是吧,豈有此理!”
他上前問道:“是誰派你來的?”
誰派她來的?好問題。
她好端端在家裡的床上四仰八叉躺著,突然穿進書裡,她找誰說理去。
“說吧,是老三還是老四派你來的?”
林瓏聽不太懂,她寫文也就才寫到第二章,還沒理清人物之間的關係,只是隨手寫了幾段。
她可憐巴巴地央求,“求王爺行行好,給我解開雙手行嗎,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抬起頭來。”
“抬不起來,有刀呢,不敢抬。”
“鬆綁。”
有人上前給她解開繩釦,林瓏摸摸自己手上的勒痕,丫的真不把人把人啊。
在盞盞宮燈映照之下,她眼前是一片飛簷斗拱、雕樑畫棟。
而朝她走來的一人紫衣黑髮,五官如畫,白皙面容上的目光淡然清冷。
姜儲珩微低下頭俯看林瓏,林瓏瞧見他那黑亮瞳仁裡映出的點點燈火,長睫捲翹,眉眼俊美,不枉費她書中對他的好一番外貌描寫。
她還想仔細打量打量,祁王眼神突然銳利,逼退了她的念頭。
是了,身為皇子,他自小並不受寵,處處收到排擠,溫潤如玉的外表多半隻是他的保護色,如此犀利的目光才應是他的真面目。
若不是兩年前他主動請纓,率五千騎兵,擊退外族侵襲,獲封祁王,換得在這一方安隅,恐怕他早已折損於權力的鬥爭中。
當日朝堂之上,眾人只當是個笑話,誰不知道五皇子一直以來只是個隱形人,雖然外貌出眾,可是身為男子,當以英雄氣概舉名,虛頭巴腦的東西終歸上不得檯面。
出征之時,連他的父親也做好了失敗的準備,臨行前難得與他傾訴暢飲了一番。
大盛王朝共有五位皇子,皇帝雖老未疲,即使肉體已經感覺到了困頓,但靈魂之氣還不甘屈服,甚至於強悍過他的兒子們。
哪知不久後捷報頻傳,一個月後姜儲珩凱旋而歸,一些老臣被打臉的同時也逆轉了對五皇子的陳舊印象。
原來他並不是孱弱無力的,甚至他比他們想象的要茁壯的多得多。
“有些話能單獨和您說嗎,王爺…”林瓏努力讓自己顯得很真誠。
“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清楚。”
這…該從何說起,林瓏有些犯難,想了想,她吞吞吐吐說出一句:“陸敬瑤陸小姐,她還在這裡嗎?”
陸敬瑤是她書裡預設的女主,開頭沒兩句就和男主姜儲珩滾了床單。
姜儲珩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你怎麼知道…你到底是誰?”
林瓏一臉無辜,她是誰,總不能說她是他們的親媽吧,說出來估計立馬要被處死。
“這事說起來有點匪夷所思,所以多少還請您做些心理準備…”
還沒等她說完,衣領被一把提起,“跟我來。黑羽、黑武你們退下。”
她“啊”了一聲,本就寬鬆的衣服被扯得露出肩頭,磕磕絆絆被迫前行。
覺察出眼前景象實在不雅,姜儲珩鬆了力氣,拽著她的胳膊拖進裡屋,找了件長衫扔在她身上。
“穿上。”他厲聲道。
“陸敬瑤跟你是什麼關係,是不是你安排的?”
林瓏有些語塞。說起那事,的確是她安排的,可是看祁王這個樣子,似乎不是很滿意。
“該怎麼說呢,這事確實跟我有點關係,可是也沒太大關係。殿下是對她不滿意嗎?”
“這麼說的確跟你脫不了關係。”似乎有所觸怒,祁王的手按在林瓏的脖頸。
“你居然敢問我對她滿不滿意?很好,我滿意的很。”
只需稍稍用力,便能讓那胡言亂語的人嚐到窒息的感覺。
“大王饒命!其實我是個破寫文的,你們是我小說裡的人物,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在床上小憩了片刻就到了這裡。”
“我知道你不信,我自己也不信,可你好好看看,我是不是跟你們這的人有那麼點不一樣。”
林瓏急急說道,沒想到祁王如此粗魯,早知如此,她就該讓他活不過第一章。
“不過奇裝異服罷了,越北地區本就有許多異人異術,算不得稀奇。”姜儲珩不以為意。
林瓏乾瞪眼,枯笑兩聲,知道他不會輕易相信。
“深更半夜,你苦心經營,衣著單薄,無非就是想讓本王重蹈覆轍。”祁王繼續列舉她的罪行。
呵呵,林瓏暗笑,心中腹誹: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麼,想什麼好事呢。
“我經營什麼了啊?又被踹又被綁,現在小命還在您手上。”
“茶樓裡說書的您知道吧,我就是那類似寫話本的。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怎得就寫到您頭上去了,您要是不滿意,我再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