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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川在散學後便獨自一人往受戒臺上走去,而姜書禾則是在等待所有人都離開以後才小心翼翼地往受戒臺這邊走來。
兩人的這番舉動甚為怪異,總讓沈川有一種自已在跟姜書禾偷偷約會的感覺。
“世子殿下。”
姜書禾面帶笑意的朝著沈川躬身作揖。
沈川點了點頭,便直接走到了案几處,隨後徑直在案几上坐了下來。
“其實…”
“那詩…”
在沈川剛坐下來以後,兩人便異口同聲的都想著先說些什麼。
“世子殿下你先說吧!”
“還是姜姑娘你先說吧!”
兩個人此刻又禮貌的相互推辭了起來。
“那我,那我先說吧!”
姜書禾也不再推脫,大大方方的將心中的好奇給問了出來:
“世子…我就是有些好奇…你那首詩是寫給誰的啊?”
沈川一愣,剛好也把自已想說的話藉著這個問題說了出來:
“其實那詩真不是我寫的,真是秦觀寫的,他寫給誰的我也不清楚,我畢竟是個理科生…當時也只是出於喜歡瞎背下來了。”
“是嗎?秦觀如此厲害,能寫出這樣的詩,為何我們都沒聽說過他啊?”
“他不是你們這個朝代的人,他是我那個時代的一個宋代人,你們自然沒聽過。”
“你們那個朝代…宋代…”
姜書禾聽得一頭的霧水,完全不知道沈川在說些什麼,但她卻因此自以為的“理解”了沈川的難處:
“我都懂的,世子,你不用編造出這麼荒誕的理由的,你這種行為是在‘藏拙’吧?你作為當今鎮北王的世子,武功這麼好的同時又如此文采斐然——
你自是怕如此會引來別人的忌恨,招致那些人在官家面前搬弄是非,然後官家聽了這些風風雨雨,便會與鎮北王生出嫌隙…”
姜書禾說著說著,眼睛裡便露出了滿是欽佩的神色。
沈川見狀搖了搖頭,在心裡想著有時候這人太過玲瓏心思了,反而也會不太好。
姜書禾沉吟了片刻,又眉頭緊蹙的自顧自的猜想著:
“世子殿下不告訴我寫給誰的我也能猜得到,該是寫給怡寧公主殿下的吧?”
沈川心頭一緊,趕忙快速的擺了擺手:
“那自然不是…”
姜書禾在得到這個回答以後,眉頭很自然的便舒展了開來,她的臉上甚至還掛著一絲絲的小竊喜。
沈川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變化,但他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唉,算了,詩的事先不提了,夫子今天講學時所說的上京詩會又是怎麼一回事啊?”
“哦,這還不是因為我們離國的文人們大多隻會寫文章經賦,而不擅長於寫詩麼…於是官家從前年開始便會在每年的冬至時節舉辦這麼一個比拼性的詩會,然後提供豐厚的彩頭來激勵上京城的文人們寫詩……”
沈川一聽頓時來了些興趣:
“哦,比拼性的?那如何個比拼法?”
姜書禾頓時便滔滔不絕起來:
“比拼一共分為三輪,第一輪就是所有的文人都能向國子祭酒也就是我的父親大人投遞詩稿,隨後這些詩稿便交由國子監的各位大人進行審查,然後挑選出合適的詩稿進入到下一輪去,這第一輪一般在冬至的前十天便開始了。”
“隨後便是第二輪,在冬至的前一天就會進行,會在上京城的長樂苑中舉辦一個遊園會,遊園會會邀請各式的達官貴人,隨後由他們對第一輪選出的詩稿進行投票,獲得投票數前十詩稿的文人們便會有資格進入到第二天的上京詩會中。”
“這第三天的上京詩會便是這最後一輪,這獲得前十的文人們必須在官家的面前當眾寫出一首詩來,然後由官家親自為這十首詩排名,最後依照排名依次獲得相應的彩頭。”
沈川聽得津津有味,這上京詩會聽起來還有幾分意思,但他還是不會選擇參加的,畢竟他本就不是個會寫詩的人,他如果拿著自已抄的那些詩前去比試,他總覺得會有種羞愧難當的羞恥感。
“世子殿下你會參加的對吧?”
姜書禾眨巴著眼睛看著沈川,臉上寫滿了期待二字。
“我自是不會的呀,我哪裡會寫詩啊?”
姜書禾聽後一臉的失落,但心裡對沈川的敬意又多生出了幾分:
世子殿下竟為了大離王朝君臣之間的和睦做出瞭如此大的犧牲,竟會不惜藏拙到如此地步,而放棄這種能令自已聲名顯赫的機會。
沈川看著姜書禾發呆的可愛模樣,臉上不由得便露出了笑容,不過他若是瞭解到姜書禾的心中所想,他恐怕一口老血都要吐出來。
“哦,對了,上次說了要教你劍法,不如就趁今日教上你幾招吧!”
沈川心血來潮的說道,姜書禾聞言,趕忙興奮的點起頭來。
這守戒臺並不是很高,沈川於是便一躍跳到了受戒臺一旁的樹上,從那樹上摘下了一根細長的樹枝下來,隨後又飛身跳了回去。
姜書禾看到沈川這番模樣,不由得都要驚撥出聲來,可她又怕自已的驚呼聲將宮裡之人引來,於是她便輕輕的抿了下自已的嘴巴。
沈川飛身落地站穩,於是便將樹枝握在手裡當起劍來,他緩慢的演示了一遍自已新總結出來的劍招,然後便讓姜書禾跟著自已演示一番。
姜書禾畢竟出身自大儒世家,她的記憶力還是很不錯的,在沈川又緩慢的演示了兩遍以後,她便徹底記住了沈川今天所演示的那些劍招。
沈川於是停下教學,將樹枝遞到了姜書禾的手中,示意著她獨自一人演示一遍。
姜書禾接過樹枝,當即便演示了一遍,她學的有模有樣,但是由於她沒練過功的原因,她的下盤終究有些不穩,這也就導致了她的有些動作便很不規範。
沈川於是便在她又一次演練的過程中,親自用手去調整著她肢體的規範,可讓沈川忘了的是,在這個朝代,是講的一個男女授受不親的——
姜書禾的臉也因此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沈川卻根本沒在意,還依舊在調整著她的姿勢,這也就導致了姜書禾的心狂跳了起來,隨後她氣血便跟著上湧,一個下盤不穩加頭暈便跌進了沈川的懷裡。
這下子那股害羞感到達了頂點,姜書禾趕忙起身推開沈川,隨後便一臉慌亂的跑下受戒臺去。
這讓沈川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起來,還在她身後大喊著:
“唉,你跑什麼,這些劍招你學會了嗎?”
“學會了……”
沈川聽後不明所以的搖了搖頭,也跟著走下了受戒臺,隨後便趕往下馬碑騎著馬回到了沈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