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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罪?救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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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著裝非常隨意,簡單的短袖加長褲,若不是他腰間那一柄長劍與他的服裝相當違和,少年大概真的會以為他不過是個偶然走入巷中的路人。他的兩臂纏繞著白色的綁帶,清爽的髮型,以及那一臉慵懶的表情,少年很難想象剛才那股濃烈的殺氣是他發出來的。

少年覺得奇怪,剛才那股令人不寒而顫的殺氣在男人現身後全然散盡。

“又來一隻獵物。”

少年冷笑著盯著男人。

“看你這眼神,怕不是把我當成獵物了。”

男人嘴角微揚,如同挑釁一般:

“來咬我啊。”

少年兩腳突然發力,跳向了男人在空中握緊拳頭,向男人打去。

但這一拳揮了個空,男人閃身到了少年身後,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用手刀切在了少年的後頸上。

少年立刻臉摔在地上,男人看著少年,發出“嘖嘖”的聲音,然後嘆息道:

“還以為是什麼有意思的對手,虧我還帶著七星呢。”

少年緩慢的站起身,身上的紋路發出青色的光芒,他活動著筋骨,笑著:“有意思。”

男人裝作著驚訝,誇獎著少年

“不錯啊,還能站起來。”

少年開始有些急躁,不斷的朝著男人揮拳。

男人滿臉的失望,向左一閃,輕輕的用腿勾住少年的腳,然後再一抬,少年便倒在了地上。

“別掙扎了,烏龜般的拳頭造成不了任何威脅,把少年郎換回來吧。這具身體可沒法承受你的力量。”

少年嘖了一聲,將頭低下,片刻後又抬起來問道

“我這是怎麼了?”

男人扶著額頭,轉過身背對著少年,“唉,麻煩。”

在男人背過身的一刻,少年迅速衝向男人,撿起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的板磚砸向男人的頭部。

又是短短的一瞬間,板磚掉落在地,少年被男人反關節制服在地。

“這下沒招了吧,趕緊讓我們處理完這事回去睡覺。”

男人抱怨著,渾然不顧地上那拼命掙扎的少年。

“還傳說中的怪物,不過如此嘛。”

“要不是這具肉體,我早就把你撕了!”

少年嘶吼著,男人這時低下頭看著少年,語氣還是那麼隨意地說

“是啊,這具肉體確實一般,就剛才那幾下就超出了身體的承受範圍。但是……”

男人輕笑一聲“你仍然不過如此。”

“你!”

突然,在少年背上又出現一隻手打向了男人的頭部。

男人將頭向旁邊一撇,躲過那隻手,那手又一轉,再一次打向男人,男人將身體後傾,再次躲開。

那隻手捏成一個拳頭砸,男人後傾幅度加大,讓少年有了可乘之機,他猛烈的甩著身體,劇烈的掙扎。

男人似乎注意到了些什麼,主動從少年的身上離開,少年乘機向巷口起身衝刺。

跑,沒有一點勝算。

人在危機的時候會爆發出超出平常的爆發力,少年拼命的揮動雙手,極力邁開步伐。

離開這裡。

就在即將接近巷口的時候,少年背後傳來尖銳的響聲,那是利器劃過空氣的聲音。在他的腳邊,一柄劍深深地插入地面,劍柄上的七顆珠子如同耀眼的星星一般閃耀在少年的眼中。

逃不掉的

一個聲音不斷的在少年心中迴響,恐懼讓少年再無法邁出一步,劍上散發出一股令人恐懼的氣息。

剛才的殺氣嗎?為什麼劍上會有如此恐怖的氣息?

“怎麼不跑了?跑不動了嗎?”

平靜的男聲在少年的耳邊傳出,男人早已站在了少年身後。

如此平常的語氣讓少年直冒冷汗。

要死在這了嗎?

少年用比之前更快的速度,更強的力量轉身打向男人,少年明白,這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嘭”的一聲,少年的拳頭打碎了男人手裡的板磚,卻未傷到男人分毫。

“還沒鬧夠嗎?身體已經吃不消了。”

男人面帶微笑得看著少年,後者身體已經開始不受控制得顫抖。

已經終局了嗎?少年明白了,眼前這個男人是目前的他無法戰勝,少年似乎放棄了,全身一軟,癱倒在地。而後,巷中立刻響起了少年的哭嚎聲。

少年跪倒在地,全身肌肉因過度勞累導致抽搐,他的喉嚨哽咽著,眼淚不停的滴落在地。

疼痛,全身上下無一處不向大腦傳遞痛覺。右手也因用力擊碎板磚而紅腫。

男人只是看著,看著少年全身被汗水浸溼,輕輕搖頭。

“謝琳醫生,帶水了嗎?”

在巷口走出一個女人,手裡提著一個紙袋,另一隻手轉著手術刀。聽到男人的聲音,她將手術刀向空中一擲,然後伸手從紙袋中取出礦泉水扔向男人,最後兩指在空中精準地夾住手術刀。

男人單手接住礦泉水,擰開瓶蓋放在少年面前。

少年並沒有立刻去拿水,渾身的疼痛讓他無法做出其他動作。那個男人似乎不著急,僅僅只是蹲在地上看著他。

許久,痛感稍微減輕了些許,少年便立刻抓向了礦泉水,晃動讓水灑出來了一些,但他並不在意,只是一口灌入嘴裡。很快,水便見底了,少年在最後才察覺水中有股其他的味道,再吐出來已經晚了,水已入味,隨著血液流轉到全身。

一陣異樣的舒適感穿過全身,痠痛的地方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身體恢復了就讓我們來談談你乾的事情。”

男人微笑著看著他,少年的眼神一瞬間失了色,他明白他面前只有一條路可走-承擔罪名-殺人的罪名。

“ 我剩下的人生是不是該在牢裡度過?”

少年低著頭,似乎看見了自己的一生,在監獄度過的一生。

男人似乎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笑著回答

“你覺得你還能活著呀?你內有乙級災獸的殘魂,你覺得你還能活著?”

少年猛地抬頭,望著男人

男人將臉湊向少年,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

“而且你可不只是殺人這一項罪名,還有搶劫呢?你知道你的家人將面對什麼嗎?家人也要與你一起承擔這樣罪名,還有能力失控,這必須將你的家人嚴查,你知道查出來結果會如何嗎?”

少年急了“不是有辦法的嗎?古書上有講過抑制能力……”

話未完,男人便打斷了少年

“你試過了,而且失敗了,不是嗎?”

少年沉默了低著頭,許久,天上的星星閃爍著。少年抬起頭,用那顫抖的聲音對男人說:“我願意承擔所有的罪名與懲罰。”

“如果有個機會能讓你贖罪,你是否願意呢?”

少年盯著男人,猛的搖頭。

“不行,我無法控制我的能力,他會造成更多的傷害的。”

男人一愣,嘖了一聲。

“要我說幾遍,你那能力打不過任何人,至少就目前而言。真想死就直說,我們社可是有個比災獸更為恐怖的存在。”

少年看著男人,突然再一次大哭起來,抽泣地對男人說:

“請讓我彌補我所犯下的錯誤。”

男人站起身,低頭看著少年。

“那麼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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