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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你的無心之舉,我覺得很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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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益聽得沉默。

陳亦橙猜得出他在想什麼,“生產很痛苦,但被出生的孩子不該自責。”

任益親一親她,“我知道。”

*

從前,任益總是會陷入被拉扯的情緒裡。

他有足夠的理由去責怪父親,但沒辦法坦然面對自己的母親。

小時候渴望父母關注時,他埋怨她,為什麼不喜歡他又要生下他,生下他又選擇不愛他。

他的生日,是被無視的,因為那是母親的受難日。

母親節,要送康乃馨,老師說生產很偉大,媽媽很辛苦。

於是任益知道了,他是媽媽生病的原因。

他給她送了康乃馨,也不再鬧著要她陪他過生日了。

再長大一些,知道父母早婚的原因之後,任益陷入了更深的自責。

如果沒有他,如果沒有他……

如果沒有他,一切或許會完全不一樣。

任益覺得對不起媽媽,他帶給她的全是痛苦,綁住了她,束縛住她,讓她沒法兒往外飛。

任益愧疚,難受,但他還是沒辦法討厭自己。

他做錯了什麼呢?

‘我們都是受害者。’

任益在這種跟父母近不了,斷不開的狀態下慢慢跟自己和解。

他發現他跟父母之間,隔著一點距離,反而相處得最融洽。這是他們之間最佳的相處模式。

*

第二天,任益來接陳亦橙,兩個人一起吃了早餐。

早餐是陳亦橙昨天說的糖水蛋,放了一點紅棗跟枸杞。陳亦橙偏愛溏心蛋,最愛咬破一點蛋黃,讓它流下來,再和紅糖水一起下肚。

早餐吃得舒心,陳亦橙心情美好地去檢視乾花的晾曬情況。

那束蘇格蘭綠玫瑰養了幾天,眼看狀態要不好,陳亦橙就晾起來了。

通風避光,一切按照網上的教程嘗試,第一次做,陳亦橙不知道成果會如何,有些忐忑。

“怎麼晾起來了?花敗了嗎?”任益看到,有點奇怪。

“想要試試看能不能做成乾花儲存起來。”

“你喜歡花嗎?我再送就好了。”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不舒服,他怎麼能把送花說得這麼不解風情呢。

這是他第一次送給她的花哎,多有紀念意義。

陳亦橙的語氣帶了了小幽怨,“你一點兒都不浪漫。”

任益無辜。

那他下次送什麼花才浪漫啊。

*

一直到出門要前往醫院的時間點,任益都不停地追著陳亦橙問她喜歡什麼樣的花,喜歡什麼樣的浪漫。

陳亦橙覺得這個問題傻傻的,難道浪漫會有具象化的答案嗎?

陳亦橙耐心解釋,“我自己也可以買花,也會開心,但這種開心又和收到你送的花時的開心不一樣。硬要具體說的話,我不想要收到搭配得土土的花,那樣的花,我寧願你不送。”

不過陳亦橙覺得她不會遇到這樣的問題。任益的審美很好,他平時穿衣打扮的風格就很合她心意。

“還有浪漫,我覺得浪漫是不經意間的。”陳亦橙肯定道:“花很浪漫,但花又不等於浪漫,你上次說你追著落日賽跑,我就覺得很浪漫。”

“追著落日賽跑?什麼時候?”任益早忘了這事兒。他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陳亦橙也沒指望他能記得,畢竟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會讓她印象深刻。當初,明明知道任益是在滿嘴跑火車,但在聽到這句話時,她還是被浪漫地一顆心撲通撲通撲通狂跳。

陳亦橙想,或許是因為,她想見他的時候,他剛好出現在了她面前吧。

他想不起來,陳亦橙便提醒他,“我從京市回來那天,也是你進組《無依》的前一天。你還說你要拿特產賄賂導演。”

那天啊,任益想起來了。他確實說過這句話。

但他之所以會說自己跟落日賽跑……

任益決定向陳亦橙問清楚,“那首歌,你在計程車上給我發語音錄下來的那首歌,真的是計程車上放的?”

“對啊,怎麼了?司機是的老粉,一路上又放老歌又放新歌的。”陳亦橙記得這件事,說來還有點不好意思,“誰讓你的頭像是片大海,我以為你很喜歡大海呢。我剛好聽到那兩句,覺得很適合安慰你。”

“結果你知道嗎!”陳亦橙的語氣很不敢置信,“我問司機能不能切一下歌重頭放一下,讓我錄音。結果那司機是妥妥的真愛粉,歌詞滾瓜爛熟的,只聽我說了一句‘什麼大海的’就說後面還得出現一次呢,等要出現的時候又指揮著我錄音。”

當然,陳亦橙後來自然知道那首歌叫什麼名字了,她看到歌詞時還很不好意思,有一段時間特別害怕任益問她為什麼會分享這首歌給他。

現在看他的反應,陳亦橙猜他早就看過那首歌的歌詞了。陳亦橙湊近他,“你是不是知道那首歌了?以為我話裡有話?”

任益順勢抱住她,“沒有,我猜你是無心之舉。不過照你的話說的話,我記得這首歌,是因為我當時覺得很浪漫。”

“你的無心之舉,我覺得很浪漫。”

*

陳亦橙知道任益看牙選擇的是去醫院時,有心調侃他,“我以為你會有專門的家庭醫生呢。”

任益覺得陳亦橙的腦回路有點神奇,“他們也沒本事幫我拔牙啊。”

是她傻了,都忘了術業有專攻。

不過,他說他們……所以他家裡配備的是一支醫療團隊哦。

任益意識到自己是不怎麼接地氣,“大病自然上醫院,他們主要負責照顧爺爺,應急。小時候會幫我看看感冒發燒什麼的,會上門。”

“……哦。”

*

私立醫院人少,任益又有固定看牙的口腔醫生,幾乎是他們一到,就開始做檢查。

“呦,這次不是一個人來的啊。”醫生一看到他們,就調侃。

任益趕緊道:“丁醫生,我的智齒好像露頭了,你幫我看看。”

陳亦橙偷笑,看破不說破。

拔牙的速度很快。醫生看了任益半年前的片子,又看了兩眼他的牙,就說得拔。等繳了費,打過麻藥起了效,醫生開始拔牙,刷刷刷一兩分鐘就結束了。

陳亦橙也會定期做口腔檢查,她的牙齒很健康,連智齒都長得整整齊齊的。她從來沒拔過牙齒,醫生速戰速決得她都沒反應過來。

“這就好啦?”

“不然嘞?我這兒可不留客。”丁一舟笑笑,“行了,坐著觀察去吧。”

拔了牙,任益嘴裡塞著棉球等止血。陳亦橙覺得他鼓著腮幫子的樣子特別像只小倉鼠,忍不住一直盯著他看,又時不時撓撓他的下巴。

任益被撓得不好意思,一會兒轉過頭去躲她,一會兒又把她的身體朝反方向扭,聲音含糊地說:“不要看我。”

“看看怎麼了?明明很可愛。”陳亦橙又問他,“疼嗎?拔牙的時候。”

任益幽幽怨怨看她。哪兒有人拔牙不疼的啊,也只有她這個牙齒基因強大的能問出這種話。

“可你剛拔牙的時候,連哼都沒哼一聲哎……”陳亦橙還以為他不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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