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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像是馬戲團舉辦的變裝舞會，有種不對勁的感覺讓他們想拔腿就溜，但這畢竟是學校的任務，關乎到聯盟軍領袖晉天衡的生死存亡......兄弟倆茫然地坐在自己位置上，周圍的賓客們紛紛入座，彼此間似乎都認識，簡單的寒暄。
“你看到了嗎？”理查德顯得很僵硬。
“你說的是那邊穿教會服的神父嗎？”查理一動不敢動。
“不，我說的是那邊穿中國唐裝的廚師。”
和之前的克里斯蒂拍賣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外面西裝打領禮裙雍華，這裡分明就是群魔亂舞。穿著各異的人集聚在下水道盡頭刻意鑿出來的洞穴裡，像是閉關修煉的武林大俠。打扮的像正規挪威軍的查理和理查德坐在中間顯得很不自在。
“特約寧湖的斜對面是哈爾格林姆教堂，周圍還有一家中式餐廳，看來這些人都是事先隱藏在黑市附近的，競爭對手很強勁嘛！”查理調整了下心態，沉穩地說。
理查德在一旁摩拳擦掌，“剛好啟用了我體內的勝負欲啊！”
“低調行事，免得打草驚蛇。”查理提醒道。
他們已經深入黑市內部，按照計劃他們偽裝成收購文物的正規保護軍，只要不出差錯，其餘不影響作業。沉默少言此時顯得格外重要，否則言多必失，放眼能進來這裡的都不會是蠢蛋。
“我可不覺得這群人會認得帝風的塔羅牌，”理查德不以為然，“他們用不著為了一副撲克大出手筆。”
“正常人熱愛收集藏品，就算是一粒米放在那個展臺上都會被炒到天價，”查理朝面前的展臺嘟了嘟嘴，“這是拍賣會的效應，就算塔羅牌從一元錢開始起拍，最終的成交額也不會很低。”
這時兩名拍賣師助手小心翼翼地把一件青銅器抬上臺。
“現在我們將要開拍的是‘圓明園十二生肖青銅獸首羊首’，這件中國雍正時期的青銅器代表當時清朝建築業的極致，是至高無上的皇家觀賞品，1860年英法聯軍發動第二次鴉片戰爭後流出中國，後一直流轉於卓越的收藏家之手。其他的資訊，諸位可以從資料中找到。”拍賣師掃視全場，“起拍價1000萬美元，現在請出價。”
這是黑市拍賣會開始的第五件拍品了，之前的每一件拍品都已被高價買下。
“黑市的背景果然不可小覷，連中國國家級文物都敢拍賣，”查理冷笑，“有意思！”
“流轉這麼多手還是在不法分子手裡，真是很可惜呀！”理查德惋惜地說。
周圍的叫買聲一波高過一波，競爭的圈子絲毫沒有縮短，錢多臭牛逼的富商們搏殺得很厲害，死咬著這件國寶不松嘴，理查德之間試著幫忙抬高了下價錢，查理知道他的心思，就算被拍賣了也要這些土財主多掏些腰包。
當炒到2000萬美元天價的時候，大腹便便的美國人成功把這件曠世神作收入囊中，理查德厭惡地看著那個中年人用發黃的手帕擦拭額頭因緊張流下的虛汗，別過頭去。
“這發大了！”理查德說。
“那可不，皇帝御用花園融合西式風格設計的噴泉眼！這可比咱家收藏的破銅爛鐵來得有意義多了，但是誰會料到在這裡碰見羊首？”
“她的側臉可真好看！”理查德讚歎。
查理望向斜前方的VIP席，比基尼女孩換上了著有柑橘花紋的黑白和服，沒有日本女性鐘意的大型蝴蝶結，反而搭配寬鬆垂地的唐衣盡顯英氣。
就在查理定神這會，女孩舉牌，成功拍買下了一件名叫“命運之石”的拍品，據介紹是英格蘭歷代國王加冕為王的墊腳石其中的一部分，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恭喜年輕的女孩將藏品收入囊中。
“下面將是這次拍賣會的高潮部分，請睜大你們的雙眼。”拍賣師微笑。
查理一愣，隨後興奮地說，“來了來了！”
“很低調啊，能耐住性子放過前面一流的藏品，”鄰桌擁有低沉冷峻聲音的年輕男人說道，“看來我們的目標很一致啊！”
這種搭訕方式很low好嗎？大哥能不能收起你那勝券在握“塔羅牌鐵定是我的，不是直播吃屎”的自信微笑！查理這麼想著還是大大方方握了對方的手。
“道克，來自浪漫之都巴黎。”道克自報家門地介紹著，像極了應聘工作的小職員。
“挪威軍方......實在沒有權利透露姓名。”查理試探著，謹慎小心地檢驗身邊想要靠近的陌生人。
“理解理解，”道克不以為然的聳聳肩，“我販賣毒品的時候用的都是行走江湖的藝名。”
“果然這裡都是活在刀尖上的玩命徒！”這句話不假思索地從理查德的嘴裡滾出。
“這裡可沒有法律，為國家賣命的軍人在拍品面前還是得於反對政府的罪犯待在同一起跑線上。”道克一攤手。
一隻巨大的黑色硬殼箱被兩個助手用推車推了上來，拍賣師用戴著白手套的手按住箱蓋，微笑著環視全場，卻不急於開啟，跟以前街頭賣大力丸的人胸口碎大石前必須吹牛吊胃口一個思路。
“這是件獨一無二的拍品，是一位賞金獵人從德意志帝國帶來。它非常漂亮，以至於我們所有拍賣師見到它的時候都驚訝了，它太完美了，所以我們無權為它評估起拍價，就麻煩第一位拍主為它定價，加價隨各位心情而定！”
查理環視四周，都是張牙舞爪的猙獰笑容。
這可真符合黑市的風格啊，沒有明碼標價，這讓有錢並且出手闊綽的老闆們有些不知所措，反倒那些一看就是死刑犯的危險人物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如果這件拍品足夠罕見，那麼爭端就會像惡魔一樣纏身，眼紅成疾的惡人和光明磊落的富商就會激化矛盾，這真是可怕的營銷手段，走出這黑暗的下水道，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喪命。
拍賣師看著現場騷動的氣氛很是滿意，他緩緩揭開箱蓋，“大自然的奧秘庫......塔羅牌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