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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無奈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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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張昭然伸了個懶腰,站起來身來麻溜的收完畫具,跟周圍還想畫像的人連連告罪,要回家了,不然家中高堂會擔心。這時從人群裡竄出兩個漢子攔住張昭然說道:小子,且慢,先給我大哥畫張像,畫好了好處少不了你的。啊,兩位大哥,明天可好,天快要黑了。

這時一個三角眼的精瘦漢子不急不慢的走了出來,拉起張昭然的小木凳大刀闊斧的坐了下來。眯眼道:快給老子畫,畫滿意了你就可以回去了。老子還要拿著老子的畫像給媒婆給我張羅房小妾,耽誤我好事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這位大哥,天快要黑了,我要回家了,明天再給您畫,保證您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張昭然有些發休道。

呦呵,反了你了,敢跟我大哥頂嘴。也不打聽打聽我大哥是誰!還想不想在這條街混了?不畫就別想走,給老子過來!說著一名漢子就死死抓著張昭然的手腕,似乎想把張昭然的手腕給抓廢。

人群之中有人看不慣他們如此橫行霸道,便仗義執言,還有沒有王法了?欺負小畫師算什麼好漢?三角眼此時猛然睜大雙眼叫到:老子漕幫楊世雄!哪個不長眼的東西看不起我漕幫好漢,出來比劃比劃!

這時一個大漢還想聲討,身旁同伴急忙捂住大漢的嘴角,低聲道:你不想活了,那是楊世雄,漕幫的檔頭,其本身也是一位煉髒好手。身上可是揹著不少命案!管不了!

圍觀的一聽是漕幫的人便被嚇得一鬨而散,漕幫可是濱江城裡最大的幫派之一,掌控著濱江城碼頭,水運命脈,在濱江一帶可謂是手眼通天。

咦,那不是張秀才的兒子嗎?怎麼被楊世雄抓著?不行,要趕緊告訴張秀才去。一位張家鄰居加快步伐往回趕去。

小子,大爺我餓了,跟我走吧,咱們到臨江酒樓邊吃邊畫,楊世雄說完便提著楊昭然就走。

張昭然見狀,慌忙擺出一張笑臉討好到:爺,小子可是有什麼得罪您的地方嗎?小子先給您賠禮,這還有二十幾個大錢,您拿著用,小子明天再備上一份大禮給您賠罪。

呦呵,你小子還挺上道,沒搬出你那位捕快?那你還能少受點皮肉之苦,等到地了再說吧,楊世雄皮笑臉不笑道。

這可怎麼辦,張昭然心裡亂成一團,手被楊世雄抓得生疼卻掙脫不開,只能被楊世雄拖著走。

看不上這小錢,也不是打秋風的,還知道林捕快,這是衝我來的?可我沒得罪過漕幫的人啊?此時張昭然腦子裡一道身影一閃而過,難道是他?

一個月前,一個尖嘴猴腮的人帶著幾個人圍著他的攤子要他交出畫法,不然就砸了他的攤子,還好林捕快正巧巡街路過,喝退了他們。這才消停不久,又請出了漕幫的人來對付我。

畫法我是不會交出的,我就不信他能把我活活打死,官府也不是擺設的,打定主意後張昭然不再多言。

旁人不知張昭然所想,一路無話,很快便到臨江酒樓。

小二,上壇酒,來三斤燉羊肉,燒條魚,一隻烤鴨,整兩個素菜。

好勒,楊爺,您上座,樓上還有雅間,小的這就給您拿酒去。

二樓西角處雅間,張昭然被兩個打手圍在中間坐下,楊世雄坐在他對面垂著眼皮,就靜靜看著他也不說話,看得張昭然頭皮發麻,手腳止不住的哆嗦,驚出一身冷汗來,腦子裡卻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夠脫身。

楊爺您的酒來了,小的先給您滿上,菜馬上就好,您稍等,小二倒完酒就退了出去,隨手把門關上,看來楊世雄不止一次來這裡辦事了。

呼,好酒,弟兄們也嚐嚐。楊世雄說著便看向張昭然。

小娃娃,我也不為難你,交出畫法,這事就算了,你還能混口飯吃,這錢你一個人才能賺多少?有錢大家一起賺,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張昭然抿著嘴一聲不吭,呵,楊世雄冷笑一聲,看來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先讓他嚐嚐拳腳挨身上的滋味!可別打殘打死了,這小東西還有用。

濱江城府衙門口...

郭捕頭,求您了,救救我孩子,老頭子我給您跪下了。

張秀才這可萬萬使不得,郭捕頭連忙伸手扶住張維林說道:天賜這孩子我看著也喜歡,孝順又懂事兒,怎麼得罪了漕幫呢?

可漕幫勢大,我不敢說能把他全須全尾的帶回來,但也能替孩子說道說道,做個和事佬。只是兄弟們忙了一天一口水也沒喝上,實在有氣無力啊。

啊...這,郭捕頭,這點心意先給兄弟們買點酒水喝著,回頭我在吳家酒樓請各位吃酒,郭捕頭掂了掂銀子的重量,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好,事不宜遲,你們幾個跟我走。

臨江酒樓,楊世雄在哪?小二指了指樓上西角,不敢做聲,等郭捕頭帶人衝進雅間的時候,張昭然已經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張維林大叫著天賜,想要衝過去卻被一名捕快扣住,警告老秀才道想要孩子活下來就先把嘴閉上。

郭頭,來的正好啊,這孩子偷了我的寶貝,嘴也有夠硬的,打了那麼久,一聲不吭,愣是不說藏在哪裡。我都怕手底下的人下手不知道輕重,把這孩子活活打死了。

幫我勸勸這孩子吧,只要把我的東西還回來,我既往不咎。

哈哈,楊兄果然心胸寬廣,好說好說,那勞煩楊兄迴避一下,免得孩子牴觸又衝撞了楊兄,我會與張秀才好好勸勸這孩子。

那好,就有勞郭頭,小弟在樓下靜候郭頭的好訊息了!楊世雄拱手後轉身就走。

張維林隨即掙開束縛,衝過去小心翼翼得抱起渾身是血的張昭然,用手輕輕擦著張昭然臉上的血漬泣聲道:孩子,我的孩子啊,你受苦了,爹沒用,護不了你,真真痛煞我也,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爹跟那群畜牲拼了!

這時郭捕頭皺眉插話說道:孩子,楊世雄要什麼東西你就給他吧,你骨頭硬不怕死,可你要想想你爹孃,白髮人送黑髮人他們受的了這個打擊嗎?交出來吧,憑我的薄面,能讓你們活著的回去。

張昭然聞言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隨後又痛苦的閉上雙眼。心中怒道:這世道小人物就活該任人欺凌?他不過是漕幫的人,官府都管不了他嗎?

既然官府討不了公道,那我便自己討回!沒有力量就守不住財富?權力!勢力!我要力量!腦海中又閃過張父張母的慈祥容貌。我一定會護你們平安到老!

沉默片刻之後,只見張昭然緩緩點頭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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