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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毫無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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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山囚徒營,虎頭營駐地。

俞北辰將李陵帶到了魁囂的將軍帳,帝國眾將也都跟了進來。

魁囂自然讓出了主座,俞北辰坐在了中央,魁囂和眾將侍立在兩側。

李陵則跪在俞北辰面前。

此時已經到了掌燈時分,軍帳內火把照耀,一片通明。

俞北辰讓李陵站起來,他正色問道:“李陵,你被俘前是哪國人?”

“我......我是寧靜國人。”

俞北辰輕輕搖頭,既像是在和李陵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寧靜國人?奇怪了,寧靜國更不該有這般人物了。倘若是鍛甲國人似乎還有幾分道理......也不對,鍛甲國雖然不重內功,但絕不是毫無內功,更何況是這般強悍的爆發力?”

俞商忍不住問道:“父帥,您到底發現什麼了?”

俞北辰沒有回答兒子的問話,而是繼續追問李陵:“李陵,我再問你,你的格鬥術是和誰學的?”

“我父親教給了我一些格鬥基礎,我大多數拳術都是和程識大哥學的。”

“程識?就是今日決賽獲得亞軍的那個程識嗎?”

“正是。”

俞北辰再度搖頭,面露疑惑,“那個程識也不可能具備這樣的能力啊。”

這一次魁囂也忍不住問道:“元帥,到底哪兒不對了?我看您心事重重啊。”

俞北辰指著李陵,對眾將說道:“你們知道嗎?我方才試探他的丹田真氣,結果我發現此人毫無內功!”

此言一出,在場的幾名禁軍將領和虎頭營軍官無不錯愕,面面相覷。

李陵以過人的爆發力擊敗“鋼鐵武士”陽剛毅,這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李陵身材瘦小又沒有過人的絕招,能夠取勝全憑突然爆發出來的力量,當初大家都認為這是李陵的內功加持所致。

在場的都是習武多年的格鬥家,內外兼修,他們都深知內功對於身體機能的加成效果,沒有內功的人即便身體素質天賦再好,招式再精妙,總是無法達到武學的至高境界。

可現在俞北辰說李陵“毫無內功”,那麼問題來了:李陵擊敗陽剛毅時的爆發力從哪來了?

魁囂問:“元帥,此話當真?”

“魁囂,實話告訴你,我在教軍場握他的手腕,當時我打算用‘龍鳴功’激發他的內功,想看看他的實力,但凡他體內有哪怕一絲一毫的真氣,也一定會與我的‘龍鳴功’產生共鳴。但是,他的丹田空空如也,一絲一毫的真氣也沒有。”

在場眾人皆知,俞北辰的“龍鳴功”不但是克敵制勝的格鬥術,同時也是一門精湛的內功。

俞北辰內功出神入化,早已能氣貫刀劍,甚至能以氣馭物,所以他感知李陵內力真氣實在是尋常不過,絕對不會出錯。

魁囂聽罷,也不禁低頭陷入了思索,他也開始喃喃自語起來:“不可能啊,他如果一點內功都沒有,又是如何作出那些動作的呢?”

魁囂所說的“動作”不止今天的比武,其實還包括七天前初次長跑以及今天決賽之後他撞開赤狼的動作。

俞商覺得李陵有趣,他走到李陵面前,繞著看了兩圈,問道:“小孩,你說實話,你練過內功嗎?”

其實俞商比程識大不了幾歲。

李陵答道:“回稟大人,沒有,我從來沒有練過內功。我聽程大哥說過,中州大陸只有列國貴族和精英戰士家族才有內功心法,我這樣的平民怎麼可能會內功呢?”

李陵如此說更令眾將難以索解。

俞商索性擺開了架勢,對李陵說道:“來,出招,讓我看看你的身體素質。”

眾將立刻明白:有些人身體素質天賦異稟,天生擁有神力或者超人的敏捷性,這類人即便不會內功也是十分強悍的,俞商這是要看看李陵是否屬於這類人。

李陵卻不解其意,他不明白麵前這個帝國青年將領用意,不敢貿然出手,只能怔怔的站在原地。

“喂,李陵,我讓你出招,沒聽見嗎?”俞商催促道。

“這......”李陵仍在猶豫。

俞商卻不由分說,衝上去對著李陵就是一記重拳。

俞商所練也是“龍鳴功”,雖然遠不及他父親俞北辰,但也已經小有所成,他現在是帝國禁軍王牌營“羽林營”的營長,若沒有真功夫是斷不可能擔任此職務的,即便他是俞北辰的兒子。

所以俞商這一拳勁力著實不小,李陵眼看拳頭到了自己面門,無暇多想,立刻舉手格擋。

沒想到卻遲了一步,俞商的拳頭正中他的面頰,打的他一個趔趄,腮幫登時生疼。

俞商搖了搖頭:“這小子功夫平平嘛。”

俞商自己清楚:這一拳自己是留了分寸的,倘若全力出擊,李陵此時可能已經趴下起不來了。

“喂,李陵,你要不使出全力我可要繼續揍你了。”俞商說完,上去又是一拳。

這一次李陵再也不敢猶豫,立刻擺出拳擊架勢,認真對待。

但這一次他再次被俞商擊中,打到了肚子上,疼得他不斷呻吟。

俞商徹底無語了。“喂喂喂,有沒有搞錯?你在教軍場那股狠勁去哪了?”

李陵強忍著痛,起身主動出擊,他施展蝴蝶步,直接發動他最拿手的組合拳,倒也輕靈飄忽,出拳迅捷。

俞商笑道:“這就對了嘛,早該如此。”

俞商以“龍鳴功”與程識拆了二三十招,兩人越打越快,軍帳中的火把都被他倆捲起的風攪得猛烈晃動起來。

突然,俞商一聲長嘯彷彿“龍鳴”,他崩開李陵的擺拳,然後以一招“伏龍睡正酣”——漂亮的掃堂腿,將李陵踢翻在地。

李陵倒在地上,揉著屁股,半天才站起來。

俞商皺了皺眉,嘀咕道:“是我太厲害了?還是他太弱了?”

眾將這回也看明白了,李陵的身體雖然靈活,爆發力也不錯,但也僅此而已,絕對不是那種天賦異稟的身體素質。

俞北辰說道:“商兒,算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李陵,你也回去吧。”

李陵如釋重負,連忙起身告退,忙不迭的退出了軍帳。

他一路疾奔回轉新兵營,他惦記著程識的傷勢。

軍帳內,趙備胡一手抱著肩膀一手摸著下巴,說道:“李陵這個小孩還真是有點與眾不同,他既不會內功,又沒有超凡的身體素質,很奇怪那個陽剛毅是怎麼輸給他的。”

俞商說道:“我方才試探他,他的速度和爆發力都不錯,但僅憑這些他不可能擊敗陽剛毅。”

一向寡言少語的縱漠北這時開口說道:“我發現李陵和陽剛毅的那場對決的轉折點,是在李陵被重摔之後,從他重新站起來以後,他的力量速度和爆發力都判若兩人。”

趙備胡和俞商幾乎同時露出了若有所悟的神情:“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這麼回事。”

魁囂問俞北辰:“元帥,李陵是不是隱瞞了什麼事情?”

俞北辰始終一言不發,眾將看著他,軍帳中只有火把燃燒“噼裡啪啦”的響聲。

良久,俞北辰才說道:“無論這孩子隱瞞了什麼,他不會內功這件事是做不了假的。其實就在你們在談論李陵的時候,我想到了另一個人。”

“父帥,你想到了誰?”

“東方那個反賊頭目,自稱‘光明王’的神秘人物。”

“光明反賊?父帥為何會想到他?”

“據東方軍團傳來的情報,這個光明反賊原本是烈焰國一個籍籍無名的工匠,之前武功平平,只能為帝國軍隊修築要塞做苦役。但不知從何時起,他突然學會了高深莫測的格鬥術,強悍無比。”

“還有這樣的事?”

俞北辰心事重重的嘆道:“唉,越是多事之秋,越是光怪陸離,我最近總是心神不寧,卻又不知該如何排遣。這帝國.......又要打大仗了,只是不知這一次我們失去了帝皇陛下,還能不能擊敗強敵呢?”

魁囂挺身說道:“俞元帥,東方那些廢物還用怕嗎?當初他們成建制的披甲常備軍都被我們盡數殲滅,現在一群殘兵敗將聚在一起又有何懼?即便沒有帝皇陛下我們也不會輸給他們。我‘虎頭營’願為全軍先鋒,我誓要斬下光明反賊頭顱獻於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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