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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古麗自稱不敢回艾拉身邊,執意要跟著文恬,文恬只好答應。
路上耽誤了許久,等到了玉芙宮,南宮柔的霽月殿中已經擺上了午膳,她正坐在一旁的圈椅上喝茶,顯然是在等人。
“你可算是來了。”
南宮柔見到文恬進門,連忙起身迎上前來,自然而然地拉起了文恬的手,又扶著她的肩膀帶她入座,彷彿兩人是自小長大的好姐妹一般。
文恬雖然有些不習慣,但是也未曾拒絕。
“來,我們乾杯。”南宮柔似乎興致頗高,令內侍為兩人斟滿了酒,自己率先幹了一杯。
“你能喝酒嗎?”文恬有些憂心,多問了一句。
“放心放心。”南宮柔擺了擺手。
文恬連忙也舉杯,卻只是淺淺嘗了一口,發現只是米酒一類的東西,便沒有再阻止南宮柔。
“你不必勉強,你能來為我送行,我很高興。”南宮柔自顧自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再次一飲而盡。
“你少喝一些,明日還要趕路,當心頭疼。”文恬囑咐道,她不知道身邊的內侍是不是知道南宮柔有孕在身,不敢說得太明白。
“多謝你的關心…這是今年的新果子酒,不醉人的。”
“你快嚐嚐這個火腿文思豆腐,我最喜歡的菜,你也一定喜歡。”或許是因為開心,或許是因為喝了一點酒,南宮柔原本紅潤的臉變得愈加豔麗,熱情地招呼著文恬。
內侍幫文恬呈上了菜餚,文恬自然不好拂了好意,嚐了幾口,只覺得豆腐入口微韌,氣味醇厚香濃,果然十分美味。
“好吃。”文恬點頭稱讚。
南宮柔抿嘴笑,又慢悠悠喝了一杯,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落寞,抬眼望著文恬苦笑道:“沒想到……最後,我們都沒能跟他在一起……恬恬,對不起……”
她知道,若不是自己當初執意要赫胥黎送親,赫胥黎也不會失蹤,文恬就不會去找赫胥黎,以至於現在被困在烏洛蘭銀的身邊。
原本舉著的筷子緩緩放了下來,文恬勉強笑道:“怎麼才喝了幾杯就撒起酒瘋來,這樣就醉了?”
“快,去拿些醒酒湯來。”她轉過臉對一旁佈菜的內侍道。
內侍聞言,連忙行禮告退。
“對不起,恬恬,如果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我一定不會為難你們,或許我根本就沒那麼喜歡赫胥將軍,都是我任性了,對不起……”
南宮柔拉著文恬的胳膊不斷搖晃著,淚水順著她微微泛紅的臉頰滑落下來,顯得有些狼狽。
“你真的醉了不成?快別再說這些。”
文恬環視周圍,只見門前守著月牙和南宮柔的大丫頭明珠,離得有一段距離,沒有吩咐她們也不會貿然進來。
拉著文恬的手嘟囔了片刻,南宮柔低頭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我肚子疼……好痛啊。”
細密的汗珠以肉眼可見地速度在南宮柔的額頭上聚集起來,繼而變成一滴滴豆大的汗珠順著側臉滑落。
“怎麼了?這是……快來人,傳御醫!”文恬慌忙起身上前扶住了南宮柔肩頭,大聲朝著屋外叫道。
早晨天氣還好好的,臨近午間太陽卻被一片巨大的烏雲遮住了,天氣溼熱沉悶,是要下雨的樣子。
文恬站在屋子外面焦急地等待著,只聽屋子裡腳步亂紛紛的,不斷有內侍宮女進進出出,端來一盆盆熱水,拿來一方方白色的布巾。
片刻之後再端出來一盆盆紅色的血水,空氣中瀰漫著不詳的血腥氣味,令人膽戰心驚。
眼看著這樣的情景,文恬知道南宮柔肚子裡的孩子恐怕是凶多吉少。
怎麼會這樣呢?難道是那幾杯果子酒不成?文恬心中後悔,只恨自己當時沒有阻止南宮柔。
可只是幾杯有一點酒精的飲料而已,而且她記得南宮柔總共也只喝了兩杯,那杯子小得可憐,應該不會有事啊!思來想去,文恬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驚動了御醫,只怕南宮柔有身孕的事情是瞞不住了……文恬立即吩咐月牙道:“快,去告訴上君,就說玉芙宮的主子出事了。”
“是。”
月牙應了一聲便急匆匆離開了,文恬身邊只剩下跟來的阿依古麗。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內侍出來對文恬道:“御醫說是小產,需要叫產婆來協助。”
“那快去傳。”文恬急忙吩咐道。
約莫一刻鐘之後,產婆匆匆而來,來不及跟文恬行禮,便進了霽月殿。
原本黑沉沉的天空被閃電照亮,一陣春雷炸響,倏忽間,春雨嘩啦啦的落了下來,文恬轉頭望去,只見南宮柔的奶孃,春慧嬤嬤失魂落魄地扶著殿門走了出來。
此時此刻,文恬坐在倚靠著迴廊坐著,看人來了,正想起身上前問話。
只見春慧嬤嬤猝然抬頭朝她望了過來,原本麻木的表情在看見文恬之後變得猙獰可怖。
她伸手利落地拔下自己頭上的一根金簪,朝著文恬衝了過來。
“都是你,都是你!你這個喪門星,掃把星!”
春慧嬤嬤嘴裡嚷叫著,手裡金簪閃著寒光朝著文恬的心口刺了過去。
文恬被春慧嬤嬤的眼中的怨毒驚得有些呆住了,她愣在當場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看著那金簪朝自己的胸口刺來,只是下意識朝後閃躲。
“殿下!”
說時遲那時快,文恬只覺得眼前閃過一片綠色身影。
原來是阿依古麗擋在了文恬身前,阿依古麗看著金簪悄無聲息地沒入了自己的腹部,鮮血順著嘴角緩緩滑落下來。
“殿下……快走。”
阿依古麗死死抓住了春慧嬤嬤的胳膊,一字一句道。
文恬急忙起身扶住了眼前的阿依古麗,惶急四顧,卻見烏洛蘭銀不知道何時已經到了一步開外。
“啊!”
只聽得一聲慘叫,明慧嬤嬤的身子宛如一個麻袋一般,被烏洛蘭銀一腳踢到了一旁,落地之時發出了沉重的悶響。
“快,救救她。”文恬扶住了阿依古麗的身子,惶急道。
一個身強體壯的內侍上前,接過了阿依古麗,阿依古麗的眼睛望向看著文恬,口中卻再也說不出來一句話。
“可傷到哪裡了?”
烏洛蘭銀上前握住了文恬的雙手。
“我沒事,快叫御醫看看她。”文恬看著阿依古麗蒼白的臉色,心中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御醫已經從房中走了出來,正在給半躺在內侍懷中的阿依古麗把脈。
“回上君,好在沒有傷到內臟,只需要拔出那尖銳物,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便可痊癒。”御醫跪在地上朝著烏洛蘭銀回稟道。
“屋子怎麼回事?”烏洛蘭銀只是看了一眼阿依古麗便沒再多問,而是問起南宮柔的情況來。
“臣無能,沒能救下小皇子,夫人她此番傷了身子……只怕……只怕以後也難以再有孕……”那御醫重重地將頭磕在地上。
“好,孤知道了。”
烏洛蘭銀雲淡風輕道,臉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叫人看不出情緒。
御醫回過話之後便開啟醫藥箱為阿依古麗治療,文恬擔心地望著眼前情景,直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可是一時間卻抓不住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