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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林沉跑過來,一把抱住了他的外婆。
他在尋找的過程中,心裡十分害怕。
林沉沒回來前,每次和外婆通電話,她都沒表現得有異常。
其實,那時已經有跡象指向外婆生病了。
她一天打好幾個電話給林沉。
打了之後,外婆經常說兩句話就掛了。
林沉當時只是以為,外婆想他了。
“小沉,你回來了。回來了好。走走走,我們回家吃飯。”
外婆仔細地看著林沉的臉,之後恍然大悟,原來這個人是自已的外孫啊。
她走在前面,腳步有些慌亂。
吳月指向花圃那邊的人。
“他是個聽力障礙者。但是能看懂唇語。”吳月提醒林沉。
“你好,你就是找到我外婆的人嗎?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到我們家吃個飯吧。”林沉熱情地小跑過去。
路人還在花圃邊,抽著煙看他們重逢。
“吃飯就算了。我去你們家一趟,你們跟我證明下老人是你們長輩就好。”
林沉掏出手機,翻出相簿裡和外婆的合照。
“你看,這就是我和外婆。”
他舉著手機,讓路人比對比對。
“嗯。”
路人抬腿想走了,林沉拉著人家的手:“不不不,一定要到我們家吃個飯。”
路人一臉懵,被林沉生拉硬拽回他家。
隋辛扶著外婆坐下,抬眼看見外婆紅著眼,親切問道:“外婆,你怎麼了?”
“我的藥呢?我的藥。”外婆激動地拉著隋辛的手。
“別急別急。”隋辛抽了一張紙,擦了她的眼淚。
“我去拿藥。你在這等等。”隋辛安撫著外婆。
吳月坐在旁邊,學著隋辛安撫老人。
她之前看過不少相似的病例和關於阿爾茲海默症的故事。
記憶的流失對本人來說,是一個極其痛苦的過程。
林沉進門,隋辛眼神示意了下林沉。
“你先坐一下。我和外婆說幾句話。然後,我們的菜就要做完了。不用等特別久。”林沉禮貌地招呼著。
他內心焦急,卻會盡量穩住。
外婆迷茫地坐著,像一個小孩子。
“外婆,沒事的。沒事的。小沉就在你的身邊。”
林沉明明是要安慰,話一說出口,自已先是繃不住了。
“小沉。外婆不記得好多事。怎麼辦?”外婆嗚嗚哭起來。
吳月害怕老人哭,手忙腳亂地給林沉遞紙。
林沉忍著哭聲:“外婆,我們會好的。我們吃藥治療,會好的。不要害怕,小沉就一直留在你身邊。”
“女兒……女兒,我的女兒,我要見見她。趁著我還記得她。”外婆乞求道。
“好好好。我打電話,讓她馬上過來。”
隋辛取來藥,林沉按照醫囑,握著一把藥:“我們先把藥吃了。一定會好的。”
外婆聽話地吃下藥。
“我想睡覺。”外婆吃了藥,孩子一般提出訴求。
“好。我帶你去床上睡覺。”林沉道。
吳月看了眼時間,十二點半了,她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咕咕叫。
隋辛關心問道:“你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吳月癟嘴:“不用。林沉好像還要一會兒。我去廚房看看。”
路人坐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那個,喝茶嗎?”隋辛竟然主動道。
好歹是找到外婆的恩人,不能光晾著人家。
“喝。”路人吼了一聲。
隋辛手裡的茶壺差點摔掉。
等到林沉去廚房,吳月炒好了兩個菜。
他接過勺,“來我家,怎麼好意思讓客人來做菜呢?”
吳月一笑而過。
“其實我也餓了,就是想快點兒吃上飯。”她誠實道,腸鳴聲再次響起。
她幾次想要趁著沒人下手吃東西,但這是在別人家,還是不好意思那麼做。
林沉炒完最後一道菜就能吃飯了。
外婆睡得正好,他們沒叫醒她,只是給她留了菜。
路人自我介紹,他叫許安喜,自駕游過來的。他的耳朵是後天聾的,會正常說好話。
林沉取出一瓶酒,許安喜一看:“好酒啊!”
“許先生對酒很有了解?”
“那當然。我對酒這東西是無師自通。”許安喜十分自豪。
“想必許先生的酒量應該很好?”酒是好白酒,倒在高腳杯裡。
許安喜呡了一口,喝出品紅酒的架勢。
吳月自顧地吃著飯,抬頭問了一句:“許先生,你不是還要開車嗎?”
“啊!要開車,忘了。”
“沒事沒事。在我們家休息一下。等到明天再走。你不是自駕遊嗎?要找地方住吧?”
許安喜點頭。
“那就住這。我們家還有一個房間。”
“酒已經喝了,車是開不了了。”許安喜將酒一飲而盡,“既然這樣,實在是叨擾了。看來,我要暫住一晚上。不方便的話,我就住在車上。我自駕遊,許多時候都住車裡。當然,能在床上躺著,簡直就是上天的賞賜。”
許安喜確實喜歡喝酒,幾個人的酒量不如他一個人。
他的酒杯空了,林沉猶豫問:“要不要添上?”
他怕喝太多酒,待會兒要是酒勁上來,發酒瘋怎麼辦?一個陌生人,也不知道他的酒品怎麼樣。
許安喜往前一推:“倒。”
吳月勸道:“看他已經喝醉了,別再倒酒了吧。”
她皺眉瞧著許安喜。
正如眾人擔心的,許安喜的酒勁上來了,滿嘴說著胡話。
他自報家門,說著家裡有幾口人,有誰,喜歡誰,討厭誰。
還說起耳朵是怎麼受傷的。
“我的耳朵,是初中被打成這樣的。十幾個人打我一個人,我的耳膜都被打破了。哈哈哈,我的耳朵……”
許安喜抱著雙耳,一副瘋癲的模樣。
雙耳是通紅的。
林沉看著看著,手上不自覺倒了一杯酒,移到許安喜面前。
一醉解千愁。
許安喜笑著望向吳月,笑意越來越深。
吳月被他看得發怵。
“他這麼看我幹嘛?”
她求助看向林沉。
林沉搖了搖頭。
笑著笑著,許安喜一把捏過酒杯,一飲而盡。
他瘋了一般,酒杯狠狠地與牆角撞擊,飛起幾片玻璃碎。
林沉護著隋辛退後幾步。
吳月不明所以地後退。
許安喜喝醉的樣子真嚇人。
經他這麼一嚇,幾人連連後退,面面相覷。
許安喜夾了兩筷子的菜,嚼著嚼著就轟然倒下了,撞倒了碗筷。
碗裡的半碗飯倒在桌上。
吳月翻白眼:“酒量差的要死,喝什麼喝啊,真的是嚇死人。”
“沒意識了?”吳月詢問道。
“看著是這樣的。”林沉鬆了口氣,過去收拾好碗筷。
隋辛打掃好破碎的玻璃渣子。
發生如此的事情,誰也無法預料。
隋辛:”這人不會是有神經病吧?留他在家是不是不太安全。”
目睹他發狠的模樣,大家都對他有些猜忌,害怕他再做出攻擊性行為。
林沉扶額,以為是請個個恩人吃飯,結果是請了個刺頭回家,現在,他也不知道怎麼才好。
自已邀請人家吃飯,又是邀請人家住下,真是請了個大麻煩。
“要不報警?”吳月提議道。
放任男人在家,實在是太危險了。
林沉不贊同:“他只是喝醉了。貿然報警,對他太不公平了。可能,他真是受了委屈。這樣,我在這兒守著,等著他醒來。等他醒了,再做打算。”
吳月放心不下,對許安喜懷著警惕。
“一見他,就不像是個好人。”吳月深深看了一眼昏睡的許安喜。
她摸了摸鼻子,隨便猜測別人等於是臆斷,她自認為是不對的。
不放心他們在家,吳月吃了飯,在林沉家待了好久。
林沉也喝酒了,她只得自已叫車來接她。
隋辛客氣地洗了水果。
林沉還在飯桌那看著許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