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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山神燭陰說他知道三界馭魂令的下落。
此言一出,江採蘋和祝雲頓時兩眼放光,江採蘋更是險些現出九尾貓的原形來。
祝雲站了起來,脫口而出:“赤蟒!不是,蛇怪,不對,老……”
江採蘋一掌將祝雲又打回到了座位上,嗔道:“如此無禮!什麼赤蟒蛇怪呀,他可是你親爹啊!”
祝雲不好意思地道謙:“爹爹,你看,願諒孩兒腦筋一時沒轉過來!我是想問爹爹,何不帶我們去取三界馭魂令?”
江採蘋也說:“是啊,伯父,有了三界馭魂令,鼓兒也就可以恢復神仙道業,再現青鼓真身,那樣就不會再喊您什麼蛇怪了!”
燭陰笑了笑,說:“無妨,鼓兒還不太適應有個山神爹,不急。”
燭陰並沒有直接回答江採蘋的問題,而是吹了聲口哨。
隨著這口哨聲,一隻大鳥飛進洞府之中。
只見這隻大鳥,非是一般的猛禽,其身碩壯,大如牛;展翅可遮半邊天,落爪之處地動山搖。
不過進到洞府中來,收斂了許多。
祝雲剛才在瑤崖見過,據說當年是青鼓的好哥們,欽丕鳥也,時稱大鶚,鴻鵠也,現在的話講就是天鵝。
江採蘋很高興,衝大鳥喊道:“欽丕哥!”
大鳥叫道:“雪兒妹妹!”
祝雲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哥哥妹妹的,喊得還挺親。
“你倆啥關係?叫得這麼親?”祝雲有點兒醋意地問江採蘋。
江採蘋說:“這話說的,欽丕哥和當年的你,都是我們青丘二妖的救命恩人,能不親嗎?”
大鳥也說:“可惜沒救成,還把自己的性命搭上了。不過,青鼓哥,這正好說明咱哥倆那才叫生死之交的患難兄弟啊!”
祝雲知道,欽丕說的生死之交,指的就是當年他幫青鼓救二妖,聯手把捉妖天師葆江給殺了,然後激怒天帝,天帝遂殺之,貶魂魄為大鶚。
這個故事姥姥在“夢”中講過,江採蘋也時常說起,祝雲聽得耳朵都快起膙子了。
如今終於見到故事中的人物了,祝雲心底也是十分激動。
但再怎麼激動,對這隻大鳥也沒什麼親近感,畢竟他不是當年的青鼓。
此時鐘山神燭陰對大鶚說:“丕兒,還不收了原形!”
大鶚鳥這才搖身一變,瞬間變成一個英俊少年。
只見這少年,面白如玉,唇紅齒白;目若朗星,頸如天鵝。
本來就是天鵝變的。
修長的脖子上還刺著黛色花紋。其實那不是刺青,是大鶚鳥自帶的黑文。
江採蘋站了起來,走到近前,高興地說:“欽丕哥,我看你是明知故問!一別數千裁,我和你青鼓哥終於又回到了鐘山,你就不來給我們接風洗塵嗎?”
欽丕笑道:“雪兒妹妹,你這就冤枉我了,剛才在東邊瑤崖不是已經見過了嗎?”
燭陰說:“欽丕,青丘白雪現在有了個人界名字了,叫江採蘋。”
祝雲解釋道:“她在人間唐朝,叫江採蘋;不過一千多年以後,共和國時,她又叫江雪琴了。”
欽丕說:“青鼓兄,在唐朝開元年間的你叫祝雲,一千多年後在共和國叫祝毅,對吧?”
祝雲一驚:“我說大鳥,你怎麼會知道?”
欽丕又笑了笑:“我雖被天帝責罰,但並沒有象你一樣封印了神仙道業,人間的事,如何能瞞過我們神仙?”
祝雲有些不解:“你怎麼沒被天帝封印了道業?當年你和青鼓不是一起被天帝斬了嗎?”
“這事你得問天帝,”欽丕說,“因為我的罪沒有你嚴重吧,雖然我助你殺了天師葆江,但我可沒有藏匿什麼三界馭魂令,所以給我的懲罰要比你輕。”
燭陰打斷了他們的對話,說道:“大家都落座,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欽丕忙說:“對啊,伯父,您喚我來是為何事?”
燭陰說:“我請你來,是讓你給他們二位講講三界馭魂令下落之事!”
祝雲不解:“鐘山神,不是,老爹,難道三界馭魂令在欽丕手中?”
欽丕忙搖頭:“我可沒有!但是我知道三界馭魂令的去處!”
江採蘋和祝雲興頭又來了,一起瞪著欽丕,異口同聲地問:“在哪裡?”
欽丕道:“此寶物已不在天界,它在人間!”
此言一出,驚得江採蘋和祝雲是瞠目結舌。
燭陰笑道:“丕兒,毋須多言,你去帶他們再訪瑤崖洞,他們自然就清楚了!”
欽丕答應:“是,伯父!”
欽丕衝祝雲和江採蘋喊道:“二位請跟我來!”
話音未落,欽丕已化做大鶚鳥,飛出燭陰的洞府。
江採蘋一把拽住祝雲的胳膊,化做一道白光跟了出去。
一時間,祝雲強風灌耳,金氣撲面,飛在空中。
自從跟這些神鬼妖魔打交道後,祝雲也習慣這麼被動地飛了。
祝雲心想我這個人類,即不會變化,也不會什麼遁術,在異界只能聽任他們這些神鬼妖魔的擺佈了。
也就眨眼工夫,便又來到了鐘山東邊的瑤崖。
大鶚鳥落在剛才鬼王搜尋的那個山洞旁,江採蘋領攜著祝雲也落到了近前。
“隨我來!”欽丕又化做了人形少年,帶頭走進了山洞之中。
江採蘋和祝雲在後面跟著。
不愧是天界的山洞,五光十色,魔幻神奇,與人界的山洞大不相同。
洞壁自帶五彩熒光,洞中泉水流動的聲音非常悅耳,大珠小珠落玉盤一樣。
大家走了一陣子,祝雲估計起碼得有四、五百米之深了,卻還沒到頭。
“這別再是無底洞啊?”祝雲嘟囔著。
欽丕說:“別急,快到頭了!”
越往深處走,這個洞就越漂亮,簡直是別有洞天。
“太神奇了!”祝雲驚歎道,“此景比畫的都好看!童話世界!”
“童話裡都是騙人的。”江採蘋說。
欽丕說:“青鼓哥,你這轉世轉得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了,見什麼都新鮮,當年咱哥倆可是經常到這洞中玩耍的!”
“前世的事,我怎麼會知道?”祝雲說,“最好能馬上找到三界馭魂令,我就可以恢復前世的記憶了。”
“沒那麼簡單,即使找到了,你們有沒有道行馭之,還是個問題。”
江採蘋說:“這倒是,當年成功從碧霞元君那裡盜得三界馭魂令,卻一時不知如何用之,只好倉惶逃跑。倘若當年就可馭之,又何懼天帝之百萬天兵!”
正說著,前面被一堵發著綠光的石壁擋住了,再無路可走了。
“到了!”欽丕說道。
祝雲和江採蘋順著欽丕手臂指的方向看去,除了發著綠光的石壁,什麼也沒有。
祝雲問道:“我說大鳥,咱們到哪了?這是洞的盡頭了嗎?”
“正是!”欽丕說,“你們看,鬼王也到了這裡。”
祝雲和江採蘋順著欽丕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石壁上刻著一行字:“陰帥鬼王到此一遊”。
祝雲著點兒沒笑出聲來:“鬼王怎麼也這麼俗呢?”
“不是俗,他這是留下證據,以向東嶽大帝交差,證明他搜過這個洞。”
“好吧,大鳥,咱們還是說說三界馭魂令的事吧!”祝雲說。
“叫我欽丕!”欽丕說,“大鳥大鳥的!你以為你不是大鳥?當年天帝斬了你後,也把你變成大鳥,鵕鳥,其狀如鴟(鷹也),你忘了?”
欽丕琢磨了一下,斷定他還真是忘了,眼前這個祝雲,不過一凡人爾,哪裡記得前世的事情。
祝雲說:“我道歉!不再稱你為大鳥了。那個,按你說的,欽丕弟!”
欽丕笑了起來:“這便是了!”
江採蘋不耐煩道:“你們叨咕完了沒有?說正事,三界馭魂令!”
欽丕手指面前那塊發綠光的石壁,說:“請看這裡!”
江採蘋和祝雲遂順指而視,盯著石壁看了半天,除了那綠寶石一樣的光芒和鬼王留下的字跡外,什麼也沒有。
祝雲納悶:“欽丕老弟,你讓我們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