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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臺上趴著發呆的江音，依舊是放學的高峰，她喜歡看著人們走出校園的喜悅。
今天，走出校園的人裡，沒有看見安少陽呢。
“值日生都走了。”
哦，原來他在她身後啊。
江音轉過頭來，“你怎麼還在？”
氣氛頓了幾秒，安少陽嘴角勾起好看的笑，“才被李老師說教了一頓。”
“說教？哈哈哈，好吧，那你為什麼被說教？”
她故意咬重“說教”兩個字。
似乎是在開玩笑，也是在提醒自己身份的懸殊，家庭的不同。
“因為月考成績出來了一部分，數學已經出分了。”安少陽聳肩笑笑。
此話一出，江音的心思已經不在他身上了，她連忙詢問是不是隻看見了他自己的分數。
安少陽給予肯定回答。
她的失落都藏在了語調中，臉上的笑還沒有減少。
“很在意月考成績嗎？”安少陽其實不大明白為什麼。
江音呆呆點頭，“當然了，成績很重要。”
“嗯，不過江音放心吧，李老師說你這一次穩定發揮了。”
“誒？！”
少女的眼睛突然放光，嘴角也沒忍住勾到了太陽穴。
既然李老師這麼說，那江音就不緊張了。
“很奇怪吧？”她突然說。
他眨眨眼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什麼？”
“我啊，連小小的月考成績都會那麼在意。”她說。
只見他笑著淡淡搖頭。
他說：“並不是和某個人一樣才是不奇怪，天下人大多都是不同的個體，怎麼能說他們都奇怪？”
“安少陽，你知不知道啊，你的大道理真的很多。”她笑出聲，轉頭看向一旁的安少陽。
四目相對的時候似乎時間都靜止了。
江音聽到了。
砰砰砰的心跳聲。
掩飾不住的情感慢慢流露。
她急忙低下頭看向腳尖，腳卻挪不動了，像是被灌滿了鉛。
他眼珠子轉了一圈，故作輕鬆地說：“會討厭我講這些道理嗎？”
她沒有回答，但頭像撥浪鼓一樣。
似乎聽見安少陽笑出聲，她才慢慢抬起頭看向他。
路燈恰好在他身後，光恰好打在他的髮旋。
一切都是剛剛好。
“那就好，我還以為江音會討厭呢。”
“不會的。”她脫口而出。
好像是給了他勇氣，繼續說：“我姐不喜歡聽我講。”
江音愣了愣，心裡樂開了花，不管為什麼，至少安少陽願意與她談及家人，就像是好朋友一樣。
她不貪心，一點小幸運足夠讓她滿足。
安少陽，遇見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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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微風吹進來，讓胡蝶冷得瑟瑟發抖。她想要去關門，但睏意佔據了領導地位。又不好意思讓安少陽去關門，此時此刻的她還在和安少陽冷戰。
雖然是單方面冷戰。
似乎看出來她凍的發抖，安少陽起身去把門關上，掏出自己的暖手壺給自己暖手。
胡蝶偷偷看向他的暖手壺，眼裡閃閃的。
她太好猜透了，什麼都寫在臉上。
“胡蝶，你要暖手壺嗎？”安少陽實在受不了她赤裸裸的目光，心甘情願獻出自己的暖手壺。
胡蝶眼淚突然就湧了出來。
“？！”不明所以的他立刻慌了，連忙拍了拍她的肩膀問：“你生病了嗎，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倔犟的小姑娘把頭埋進了手肘彎曲處，聲音小小的，“安少陽，你不要對我那麼好。”
不要再對我那麼好，我會自作多情。
我會懷有希望。
安少陽懸著的手愣住。
像是看小孩一樣看向胡蝶，眼裡的情感多樣。
“抱歉，我只是覺得……”他嘆一口氣，很是無奈，“我以為這是禮貌。”
話到這份上安少陽當然知道胡蝶在想什麼。
他對男女感情雖然很遲鈍，但胡蝶把太多話都說明白了，安少陽自然也就懂了。
胡蝶猛地抬頭湊近安少陽，惡狠狠盯著他。
他條件反射往後靠，不自然地看向她，瞳孔似乎放大了，一副不願意太近的模樣。
“安少陽，你看著我的眼睛。”
他不明所以，但是乖乖照做。
胡蝶深吸一口氣，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用控制不住的哭腔問：“真的一點點都不喜歡我嗎？”
他還以為她要問什麼事呢，原來是這個啊。
“是的。”他點頭，回答的很乾脆，“沒有一點男女之情。”
“……”
太丟人了，胡蝶第一次默默流淚，她不想哭，但是眼淚就是抑制不住。
“一定是我們相處……的時間太短了！”她不服輸。
“？”安少陽看著她哭得那麼慘，又死活不出聲，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他順手扯了幾張紙給她，“別哭了，其實我覺得我之後也不會喜歡你。”
“？”
心碎了一地的胡蝶終於忍不住“哇”一聲大哭出來。
自欺欺人的機會他都不願意給她。
由於動靜太大，嚇得班上的人都以為怎麼了。
安少陽很是無奈，但又覺得是自己讓她難過成這樣的，他應該說些什麼，於是多扯了幾張給她，“沒什麼好哭的，人要學會接受事實。”
“我討厭你！”胡蝶甩開他的紙就跑了出去。
偷偷聽了很久的劉傑這才緩緩轉過來與安少陽四目相對。
他平靜地露出笑來，沒有一點要出去把人追回的模樣。
只好認命，劉傑起身出去把人抓回來。
臺上守自習的江音清了清嗓子，“大家都好好自習，安靜！”
“安少陽你出來。”她起身對著安少陽招招手。
被叫到的安少陽乖乖跟著她走出去。
兩人停在了距離班門不遠處的位置。
“怎麼了，班長？”
“你怎麼把胡蝶弄哭了？”她很認真發問，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把班長的威嚴展示出來。
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保守秘密是一項禮貌，說謊也不是他的風格，於是他只是用笑糊弄過去了。
“我看見了，你給她暖手壺。”她靠在身後的牆壁上，眼神四處亂瞟。
他微微一愣，把目光移到了她彆扭的臉上，“是嗎，這樣啊，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對別人說話沒有用對方式。”
“哦，下次注意。”
見問不出來什麼，她只好揮手讓他可以回教室了，轉身的一剎安少陽看見她嘴角似乎勾起了一絲絲弧度。
或許是他看錯了。
冬日暖陽，江音依舊趴在窗臺上看向不遠處的操場。心儀的人依舊在場上揮灑汗水。
也不知道學校怎麼想的，冬日才來舉辦籃球比賽。好在初冬，天氣也不是很冷，至少c市暖洋洋的。
“江音。”
她轉頭看向身後，倒也不是很驚訝，“蔣聞？”
注意到他的嘴角似乎磕破了，她愣愣看著他，這個小透明的臉似乎也有點浮腫。
“你怎麼了？”她問。
“你在看什麼呢？”他呆呆走過來，並沒有回答她的話。
無奈的江音轉身笑著指了指下面的小人，“看我們班練籃球，明天就要開賽了呀！”
“嗯……”蔣聞走到她身邊。
像一個影子，不讓人在意，靜靜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