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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一招行雲流水不夠流暢,不夠果斷,戰鬥中你要是這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招利刃無鋒速度不夠,這招的精髓是快,狠,準,你這病懨懨的是幫別人挑蝨子嗎?這招無中生有,比剛才要好,但是,你這是準備自盡嗎,你這角度太高了,別人只要一格擋,只要功力比你高,死的就是你自己.”
黑伯的批評毫不留情!李悠然這一天接收到了比之前二十五年都要多的嘲諷和批評,他都懷疑這位小心眼大叔是不是還在因為之前的事報復自己。
這要是心態差點,估計直接就對武道失去信心了。
好在他原來也受過類似的待遇,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老頭,只是那個老頭也只是偶爾來這麼一下,哪像眼前這位,他覺得黑伯已經忘記自己陪練的身份,完全沉浸在嘲諷自己的快感中。
直到李悠然直勾勾地看著他,他才不好意思咳了一下:“其實還不錯,我當年剛習武時也是這樣,為此沒少挨師傅罵。
你已經不比我當年差了,哈哈哈.”
什麼是沒用的垃圾話李悠然還是分得清的,自動過濾,“那另師?”
李悠然好奇,能教出黑伯這樣六重天的高手,那一定是個高人,不知道有沒有機會。
只是原本神采飛揚的黑伯突然沉默下來,原本就黝黑的臉上更像是潑了墨,良久才道:“他已經去世了,今天就到這吧.”
說完竟自顧離開了,只留下這個落寞的背影。
李悠然拍了拍額頭,自己好像說錯話,看黑伯這個樣子,他師傅也不像是自然死亡,有什麼故事?只是這這種事不是的八卦啊。
他自顧練劍,他知道黑伯的那些嘲諷其實都是有道理的,但是自己不可能一下子笑話,只能熟能生巧,先把招式練熟再說。
對比小說裡的那些天才,自己果然不是其中一份子。
他倒不失望,因為他本也沒覺得自己是什麼天才,既然內功不適合長時間修煉,招式肯定沒這個限制,於是他拿起劍,一招一式地練了起來。
陳家大院。
陳震庭一襲青衫站在一顆樹下,這棵樹是他當年親手種下,當時他離開蘭修縣出去闖蕩,當年那顆才到膝蓋的小樹苗如今已經比二層樓還高,需要一人合抱才能抱的過來,轉眼已經四十年了,自己出去是還是十幾歲的少年,如今已經年近六旬,不過他也算是深通養生之道,看起來只怕沒人會信他已近花甲之年。
蔡管家走近來,看到老爺正抬頭看樹,立在一旁等待。
“老蔡來了.”
陳震庭回過神來,老蔡,其實這位蔡管家比他年輕將近二十歲,但他就是喜歡管蔡管家叫老蔡,當然,老蔡自己也從不反駁。
“怎麼樣了?”
他繼續問道。
“目前已經有四家退出了,還有十一家.”
蔡管家回道。
“哦,還不錯,很有耐心.”
陳震廷點頭。
“老爺,這萬一都跑了,是不是不太合適?這可是漢南和盧龍兩郡的大商家.”
蔡管家有些不放心。
“我知道,你覺得我們把條件擺出來,會有人願意嗎?”
陳震庭反問。
“這,恐怕很難,這可不是小數目,只找一家的話,只怕要壓上人家大部分身家,我們的條件對他們而言,是很苛刻的.”
蔡管家如實回答,陳震庭不屑道:“是啊,所以才需要艱難的選擇,不然,能跟信誠伯攀上關係,他們還是會很願意的。
。
哼哼”。
蔡管家想起另外一件事:“可是總是這樣吊著他們也不是事,再說蘭修也不太平,聽說有一家回去的路上,失蹤了,杳無音訊.”
“哦,什麼人這麼大膽,這些商家都身家豐厚,保鏢護衛應該少不了,居然也敢動手?”
陳震庭詫異。
“是張小五,他把財物搶劫一空,然後人嘛都已經”蔡管家做了個殺頭的手勢。
“這個瘋子,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陳震庭嘴裡罵著,臉色卻沒有絲毫憤恨,一臉平靜。
“誰說不是呢.”
蔡管家附和,更像是隨口敷衍。
陳震庭其實也沒當回事:“還有什麼訊息嗎?”
蔡管家回答:“訊息沒有,倒是有人送了個東西給老爺.”
“哦,什麼東西?”
這位看起來更像是教書先生的陳老爺眼睛裡精光一閃,一下銳利起來,蔡管家卻渾若未覺。
“是一個叫李清瑤的女子,來自漢南,是這十一個商家中的一個.”
蔡管家回答簡明扼要.”
哦?”
陳老爺這會饒有興致:“是什麼東西?”
”老奴不敢私下拆看,老爺自己過目.”
說罷遞出來一個長方形的木盒,看起來只有一尺多長。
陳老爺開啟,是一把匕首,鋒芒畢露,一看就不是凡品,只是鋒刃上卻有一團烏黑的東西,似乎是血跡。
原本溫文爾雅的陳老爺虎目一睜,像是猛獸出籠,沉聲道:“她人呢?”
蔡管家不自覺後退一步,然恭聲道:“她走了,不過她留下一句話:”陳老爺不方便辦的事情,漢南李氏雖然無用,卻未必辦不到.”
君來客棧。
“小姐回來了,事情辦得怎麼樣?”
碧兒一臉雀躍。
“不知道,反正我已經做了我們能做的.”
李清瑤喝了口茶,才神色輕鬆道。
並不是她覺得事情穩妥了,而是這麼做了,不管好壞,都是個結果。
總好過耗在這裡,至於孫家的壓力,就只能想其他辦法了。
碧兒出去後,黑伯進來,李清瑤把情況跟黑伯說了下,不是信不過碧兒,而是她嘴巴沒把門,這要出去亂說,那就糟了。
原來這位如今的陳老爺,曾經在盈川郡信誠伯府時,曾經有過一個兒子,母親是誰不得而知,他平時沒有時間管教,任由兒子跟一幫子紈絝混在一起。
他雖然只是個管家,但是宰相門前七品官,別人總要給幾分薄面。
這樣他兒子就慢慢養成了嬌縱狂妄的性格,誰也不放在眼裡。
這個時候剛好碰到信誠伯繼承人的問題開始浮現。
一位伯爵在越國朝堂上也有相當影響力,老信誠伯眼見沒多少日子了,偏偏他名下沒有男丁,只能從侄子輩裡面找一位繼承。
這麼大個家族,有資格的人就太多了。
為了這個伯爵家主之位,鬥得是不亦樂乎。
作為伯爵家的管家,陳震庭雖然沒有發言權,但是卻握有相當的其他權力,可以動用很多資源,於是他站在現在的信誠伯一邊。
這自然就成了其他人的眼中釘,陳震庭為人十分謹慎,讓人抓不到把柄,於是有人就把目光打到他兒子身上。
據說被平時一幫子一起玩的紈絝慫恿,把當時盈川郡守的女兒給強暴了,而且事後不堪受辱自殺了。
郡守雖然不是世襲貴族,但也是封疆大吏,豈肯罷休。
一旦現任信誠伯捲進去,那這個伯爵之位也就與他無緣了,陳震庭為了為了不給主子的對手添靶子,就用匕首親手殺了兒子。
給郡守一個交代。
而現任信誠伯成功上位。
事後,陳震庭心灰意冷,沒多久就回到故鄉蘭修縣隱居,任由信誠伯怎麼留也沒用。
“原來是這麼回事,但是小姐,你要幫他報仇?連伯爵都沒有奈何的人,我們只怕我們自己會陷進去.”
黑伯擔憂道。
李家只是商賈之家,對普通人來說高高在上,手眼通天。
反對住世襲貴族來說卻遠遠不如,畢竟他們可是越國的基石,已經不是一般人能接觸到的範圍,不然他只是開個礦,就有這麼多人往上貼?“不”,李清瑤搖頭。
“當時設下這個陷阱的人就是伯爵府內部的人,據說當今伯爵大人在登上爵位和家主位時曾經發過誓言,不會秋後算賬,不會殘害手足。
如今這個人在伯爵府已經是相當落魄,把自己名下的財產揮霍得差不多了.”
黑伯遲疑一下,“就算這樣,人家家族內鬥是一回事,我們插手的話,只怕就算伯爵大人真的想他死,死在我們手裡只怕他也不會幹休.”
“不,黑伯,伯爵大人和這位陳先生的關係遠比你想的深厚得多,要不然一個礦場也不會找他來打理,如果由我們來做,只怕他多半會預設,因為這件事他這些年來對陳先生一直是心懷愧疚的.”
李李清瑤反駁。
黑伯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這些只能算是小姐你的猜測,一旦事情的發展並沒有按小姐你的設想來,後果您清楚嗎?”
這就是黑伯,哪怕他知道這話李清瑤未必喜歡聽,他還是會說。
他對於李清瑤而言,已經不是車伕,護衛這麼簡單,他是李清瑤的臂膀,也是他信任的人。
所以。
他要對得起這份信任,即使小姐不喜。
“我知道,但是李氏必須要這次機會。
我有相當把握,即使他們想過河拆橋,只怕也沒那麼容易.”
平淡的話裡面帶著強烈的自信,她很善良,但絕不婦人之仁,這就是漢南李氏讓她一個女子當家的原因。
黑伯長嘆一口氣:“小姐有把握就好,對了,那位李小哥,小姐不妨收入門下,他年紀雖小,但是見識,定力都是上上之選,這樣的人培養幾年,真的可以做小姐的左膀右臂了.”
“哦,黑伯對他評價也這麼高嗎,對了,他的武功練的怎麼樣?”
李清瑤詫異。
“因為走過生死境的原因,基礎很紮實,也肯用功,將來成就應該在老奴之上,只是這資質和根骨,只能算中上吧,還稱不上出類拔萃。
依老奴的意見,他跟著小姐才有大前途,武道終究難以達到真正的高度。
只是畢竟是少年人,正在興頭上,暫時還是不要打擊他,等他自己明白過來,才會安心幫小姐做事.”
黑伯回答很中肯。
李清瑤點頭:“嗯,他還小,有的是時間.”
李悠然哪裡知道這主僕二人幾句話就把他的未來都安排進去了,此時的他正揮汗如雨,無縫劍法被他一遍一遍地反覆練習,有空就去請教黑伯,黑伯也知無不言。
接下來幾天陳震庭終於選定了蘭修礦場的合作方,當得知是李清瑤時,其他商家都破口大罵,他們花了無數的時間和精力,結果被一個女人搶了先,甚至有心理陰暗者猜想是不是這位陳老爺看上了李清瑤的姿色,李清瑤人雖然冷冰冰的,但確實要姿色有姿色要身段有身段,不一而足。
終究已經塵埃落定,他們也只能在心裡面埋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