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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已時近黃昏,紅日緩緩下沉,半掩在高山後。
南淺笑和楚妍藏在大路不遠處的山坡上。
身旁放著一把狙擊槍。
楚妍把玩著手裡的望遠鏡,“老大,你確定咱們要離的那麼近嗎?這完全都用不上狙擊槍啊。”
南淺笑拿過望遠鏡往遠處看去,“廢話真多,讓你跟著江非白,你偏要來這裡問這些廢話。”
楚妍扶了一下臉上的面具,“這不是怕有些還不知道你身份的人不長眼嗎?就老大你現在這個架勢,一會兒非衝上去不可。”
“不過說真的,”楚妍看了一眼周圍高山上的綠植,“老大,咱們離的實在是太近了一點。咱們不應該去上邊的上邊的綠植嗎?哪有在離這麼近的小土坡上的。這樣拿把手槍不就行了嗎?白瞎了我這把這麼高階的狙擊槍。”
“上邊不是安排了人嗎?誰讓你非要拿把狙擊槍的,給他們不就行了 ?”
“那可不行,這是我專門給老大你準備的,全世界最好的狙擊槍。怎麼隨便給別人用?”
南淺笑看了一眼那把狙擊槍,實在看不出哪裡是全世界最好的,“我又不擅長狙擊,你給我準備也是浪費。”
“怎麼會是浪費?手槍、步槍、狙擊槍還有其他的什麼刀啊,劍啊,我們都給你準備了最好的呀。老大你那麼久沒動手了,自然得給你準備最好的,好適應手感。”
南淺笑目光緩和,“這些是你收集的吧?我記得你從前就喜歡收集這些。”
“是我收的,”楚妍訕訕道,“老大,我是不是真的廢話太多了?”
“沒有,講吧,廢話也能打發時間。”
“好的,收到。”
楚妍正欲再叨叨兩句,耳邊傳來聲音。
她低聲道:“知道了。”
她湊近南淺笑,“老大,有人又在前方動手了。”
“這一波離我們還有多久?”
“大概半小時的路程,現在遭到襲擊,大概還需要一個小時往上。”
南淺笑拿起望遠鏡觀察四周。
這已經是第五波了。安德魯那邊出發的時候人分成了三批,中途又加進了幾波渾水摸魚。
現在的問題是,如果有人到了這裡,無法確定到底是不是坐著安德魯。
“老大有一波即將靠近,要動手嗎?”
南淺笑拿著望遠鏡盯緊路的拐角處。
不一會兒,第一輛黑車緩緩露出,緊接著第二輛跟上,第三輛......
楚妍焦急道:“老大......”
“聯絡雲都那邊的人,雲都接應的人到哪兒了。”
“是。”
楚妍在耳朵處點了幾下,“老大,離這兒有十幾公里了。”
南淺笑眉頭緊緊鎖在一起,“為什麼沒有早點通知?”
“抱歉,老大。過後,我立刻查。”
楚妍看著越來越近的車,“老大,要動手嗎?”
“動手。”
反方向突然衝出來幾輛車,並肩而行,死死擋住道路。
直行而來的黑車被突然衝出來的車逼的停了下來。
衝在最前面的那兩輛車,繞到側面脫離了大路。
又有兩輛繞了過去。
重複了幾次,後面並肩而行的車還有幾輛,想要從這裡衝出去幾乎不可能。
兩方就這樣對峙了幾秒。
“老大。”
楚妍把狙擊槍遞給南淺笑。
南淺笑拿過來瞄準其中一輛車的玻璃。
車內。
傅盛然死死拉住墨雲湛,“三哥,你別又想作死跑出去啊!”
墨雲湛冷著臉,拽不開他的手,“放手。”
“三哥,別在這兒發瘋啊!求你了。”
“現在這種情況,不出去準備在車裡等死嗎?”
“那也不用你先出去,”傅盛然拽住他,“雖然現在最有可能的確實是幽冥的人。但你也沒辦法保證幽冥就是三嫂的人,就算是,也可能不對你心軟。”
“求你了,三哥。咱們多的是方法驗證,不需要這種腦栓一樣的方法。”
墨雲湛神色微沉,眼神晦暗不明,認真道:“老五,我就是想試試,摒棄到腦子裡各種一閉上眼就能浮現出來的畫面。”
傅盛然微微怔住,墨雲湛趁機拉開他的手,開啟車門。
“小心被人打成篩子!”
傅盛然氣急敗壞,緊跟下去。
就在南淺笑緩緩拉緊手指,準備扣動扳機的時候,看見一車門開啟,槍口立刻對準過去。
看見墨雲湛熟悉的臉龐,僵在了原地。
楚妍拿著望遠鏡,也震驚了一下,看向南淺笑,“老大,好像是墨總。”
南淺笑把望遠鏡搶過來,果然看得更清楚了,是墨雲湛無疑。
楚妍咬牙,“江非白不是說,確定不會是墨總嗎?這是什麼情況?”
南淺笑的嘴角繃緊,眼神深不見底,沉默了片刻,“撤。”
“是。”
早在墨雲湛下車之後,前面和後面車裡的人也立刻下來,將墨雲湛和傅盛然保護在圈內。
瞥見前面最後排的車往後撤退,傅盛然驚訝道:“三哥,那邊好像是在撤退。難道真是三嫂?”
墨雲湛目光幽幽的望去,眼波閃了閃,一雙淡藍色的眼眸若有所思。
“上車。”
就在這時,一陣風呼嘯而來。
“砰——”的一聲響起。
胸前從未有過的痛傳來,搖搖欲墜。
傅盛然臉色驟然大變,喊叫道:“三哥——”
他扶住墨雲湛,往車裡面拉,對身邊的人喊道:“快,去叫人,再把醫藥箱拿來!”
將後面的座椅放下,讓墨雲湛有足夠的空間平躺在上面,捂住他的傷口,不讓鮮血流出,慌張道:“三哥,別睡,你再堅持一下,再忍一下……”
車子呼嘯而過的聲音又傳來,碰撞聲此起彼伏。
有人從車內下來,開始用槍不停的射擊。
墨雲湛躺在車子裡,眼神開始模糊。
有人走了上來,給他處理傷口。
傅盛然不停的在耳邊說:“三哥,堅持住,再堅持一下……”
子彈射擊的聲音,打在車上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刺激著他的神經。
他第一次想用命堵一個人心軟。
血漸漸染紅了胸前的白衣。
可結果就是——
無情的子彈穿透了身體,而他的心愛之人就在那冰冷的槍口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