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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晚聞言愣了一下，而後笑眼彎彎應道：“好。”
她以為這個口會很難開，十五會不讓她去。畢竟什麼事情一旦沾上江景，那就是“一級敏感事件”。
“我又不是暴君。”紀叢風像是看透了封晚的心思，伸手按在小丫頭髮頂，彎腰看著她的眼睛，臉上的表情彆彆扭扭的，悶聲解釋著。
封晚笑著說好。
“注意安全。”紀叢風說了一句，隨後又不死心地補了一句，“不用我護送？”
“不用！”封晚應著。
於是紀叢風再怎麼不樂意，也還是給了封晚自由決定自己行程的權力。
送完封晚，紀叢風驅車趕去夜臨，公路上劃開一道銀色的閃電。
他今天要把紀家終結，趕著封晚高考結束，送自己一個禮物。
專案組果然沒有偵破紀家藏著人質的地方，但夜臨這邊卻已經掌握了一切。
作為黑翼的三位掌權人之一，喻珩貢獻的除了略微遜色於紀叢風和沈江寒的身手以外，還有強大的情報收集能力。喻珩的情報工作放在全世界的範圍內都是頂級的。
紀家一共有兩處地方關押人質，一處在紀家地下室，一處在A市城南的郊外，城南臨海，氣候相對溼潤一些。
專案組應該是受了某些條件限制，在某個節點停滯了下來，甚至對紀年許的關押和審查工作都暫緩了。
紀叢風收到訊息的時候，紀年許已經恢復了自由身。
“他人去哪兒了？”紀叢風擰著眉抬眸問喻珩。
“我在找。”喻珩此時的話語裡沒有了平日裡的插科打諢，反而嚴肅的意味十足。
紀叢風見他那副樣子，合上眼重重地揉了揉眉心。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整個人都有點心煩意亂的，心下還有幾分沒來由的慌亂，就好像預示著什麼一樣。
“我有點心慌，總感覺會出什麼事。”紀叢風皺著眉沉聲道，“黑翼今天加強戒備，尤其是紀家老宅和郊外那處。”
“阿風，別慌。”喻珩遠遠地安撫了一句。
紀叢風看著自己控制不住抖動的手，臉色一分分沉了下去。
到底是為什麼？
“阿風，最後的東西，要放嗎？”
紀叢風的思緒被喻珩的聲音打斷，他循聲看去，喻珩的平板上赫然顯示著他們做的最後準備。
他斂著眉思考了片刻，這麼久的苦心經營，成敗或許就在此一舉。
“放。”
大不了魚死網破，但是紀家那個體量，甚至不會讓他掉一塊皮。
他怕什麼？
網際網路再次沸騰，紀究紀年許父子再次衝上輿論頂峰。
先是紀究視人命為草芥，從十年前在英國把人撞死後逃逸，到任由自己親生兒子流放在外被霸凌致死，再到那群被關起來的政客、各集團高管的屍體被抬了出去……
一樁樁血淋淋的事實擺在眼前，上面再也無法坐視不理。
還有包括但不限於紀究紀年許父子這麼多年來賄賂高管的記錄和證據，他們的紀氏，是踩著堆成山的人命一步步走上去的。
群眾的瘋狂程度空前絕後。
紀叢風看著網頁上有關紀年諾的描述，一雙深眸合了一瞬，而後又睜開，眼底的驚濤駭浪已經被他壓了下去。
抱歉，又得把你的事情講出來了，只是不這麼做的話，他們永遠不會受到懲罰。
整個紀氏和紀家老宅被查封，阮惠阮寧寧母女也被拘禁起來等候查審。
但是就在此時，被專案組放走的紀年許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瞬間尋不到蹤跡。
黑翼在各處駐守的人增加了一倍，盯梢的眼睛只為揪出這個人，然後繩之以法。
但找不到，就連喻珩都沒找到他的蹤跡。
紀叢風愈發心慌。
—
和真平翼打聽到了封晚今天剛好高考結束的訊息，早早驅了車在一附門口等。
這是封晚在校的最後一天，也是他不費力就能蹲到封晚的最後機會。
至少不用非得在封家莊園門口跟叢風那個仗勢欺人的東西打個照面。
雖然他是個國際大明星，但是行蹤說掩蓋就可以掩蓋得很好，不至於被媒體或者狗仔盯梢到封晚學校來。
看了看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和真平翼雙手交疊搭在車窗的框架上，百無聊賴地看著考生走出考場。
忽然眼前一亮，他看到了扎著高馬尾的封晚。
“高中生！”和真平翼遠遠喊了一聲。
但是人群密集，他的車又停得太遠，封晚顯然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於是他在後面盯著封晚得背影，隨著人群漸漸散去後，這才驅車跟了上去。
他看著封晚拐進了一條小巷，再抬頭時，人便沒了蹤影。
和真平翼愣了一下，怎麼這麼快就不見了，跑走了？
他盯著那條小巷看了半天，那只是一條狹窄的巷子，直來直去，沒有任何別的通道，怎麼可能一眨眼人就不見了？
他迅速反應了過來，扯開安全帶奔下車，巷子裡空無一人，只剩一支手機躺在地上吱哇亂叫。
和真平翼皺著眉盯著地上的手機看了半天，臉上的表情一點點變得難看。
因為手機上顯示的電話，是“紀叢風”打來的。
封晚，失蹤了。
—
紀叢風是最後收到封晚失蹤這個訊息的人，在他給封晚打了將近十個電話沒人接的時候，最後一通電話終於被人接了起來。
“封晚？怎麼不接電話？”
那邊漫長的沉默之後，和真平翼的聲音響了起來。
“叢風，我想，高中生應該出事了。”
紀叢風倏然愣在原地，手一鬆，手機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巨大的動靜讓喻珩嚇了一跳，慌忙跑過來撿起了手機。
“喂，哪位？”
“你說什麼？！”
“那你最後見到小初戀是什麼時候？”
“行，多謝！”
喻珩急急忙忙提取了幾個關鍵詞，校門口、巷子，眨眼便消失了？
“阿風，你——”
“阿風？！”
紀叢風整個人霎時間臉色蒼白如紙，大腦和心臟兀地傳來鈍痛，讓他直冒冷汗，身形搖搖晃晃便要倒地，喻珩眼疾手快把人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