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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幾天，何曉鈺每天都是一大早就送菜到鋼廠。
然後到黑市擺攤。
吃過午飯，就進空間摘蘋果，然後給蘋果樹灌靈泉水。
半夜還能摘一些蘋果。
然後又給蘋果樹灌靈泉水。
就這樣，五天的時間，硬是收穫了一千斤蘋果。
而這樣的結果就是兩棵蘋果樹都枯萎了。
果然這就是殺雞取卵。
這下要重新種兩棵蘋果樹，又是得好幾天才能長大。
傍晚時，秦甄帶了兩個漢子，推了兩輛板車來收貨。
收了五百塊錢，何曉鈺如釋重負。
加上這幾天賣了一些物資，足夠買下這房子。
“何姨，黑虎又抓了一隻野兔回來。”二蛋在院子外說話。
“那咱們今晚換換口味，吃水煮兔肉。”何曉鈺走過去拿野兔。
其實這幾天，都是吃山羊肉，野兔肉。
何曉鈺都有點吃膩了。
兩個小娃不挑食，吃什麼都說好吃。
只是二蛋這兩天卻是有點悶悶不樂的。
這不，何曉鈺已經做好水煮兔肉，卻看到二蛋還在門口。
“二蛋，吃飯了，你在外面幹啥呢？”何曉鈺走到院門口。
她順著二蛋的眼神，也不知道二蛋在看什麼。
二蛋指指遠處的方向，“何姨，那邊是不是部隊的家屬大院啊？”
何曉鈺點頭，“是啊！怎麼了？二蛋，你是不是想你媽媽了？”
何曉鈺恍然，這都快一個星期了，林嫂子還沒回來。
“何姨，我媽是不是不要我了？”
二蛋低著頭看腳尖，“以前我媽不喜歡我，因為我說話結巴，可現在我不結巴了，我媽怎麼還不來接我？”
何曉鈺摸摸二蛋的頭：“你這傻孩子，你媽媽咋會不要你呢？再說還有囡囡。你媽媽她肯定是家裡的事情還沒處理好。放心吧，她肯定會來接你回去的。”
“何姨，我可以回家去看看嗎？我想看看我爸，昨晚上我夢到我爸，我看到我爸身上都是血，我害怕。”
二蛋其實不只夢到爸爸身上有血，他還夢到周叔叔身上也有血。
只是小小的娃知道這是不吉利的，他就沒有全都說出來。
何曉鈺心裡咯噔一下，陸耀說過，二蛋的父親也出任務了。
雖然陸耀沒有說是不是跟周勵謹一起的，但時間卻是一樣。
二蛋卻做這樣的夢。
“二蛋，夢是假的，你別害怕。等下次陸叔叔來，我讓他帶你去部隊找你爸爸。好不好？”
何曉鈺哄著二蛋。
這都幾天了，她也想知道周勵謹的情況。
可自打陸耀送來黑虎，他就再沒來過。
要是再過兩天陸耀還不來，那她就只能打部隊值班室的電話。
二蛋點頭：“嗯，等陸叔叔來。”
“囡囡餓。”
堂屋傳來囡囡的聲音。
“走吧，我們去吃飯。”何曉鈺關了院門。
吃過飯，何曉鈺給囡囡洗了澡，就讓二蛋帶著囡囡早點睡。
她自己也洗了澡，回屋裡睡覺。
這幾天晚上都忙碌著摘蘋果，今晚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想到明天就可以交了買房錢，就可以擁有自己的房子，何曉鈺帶著愉快的心情進入夢鄉。
～
邊境。
海風呼呼地吹著，天空烏雲密佈，最後一道殘陽也隱入烏雲中。
海中的一座小島上，一聲聲壓抑著的痛呼驚嚇了飛來棲息的海鷗。
“老趙，你忍著點，我現在就把子彈給你取出來。”
不能再拖了，周勵謹決定用匕首挖出趙光華後背的子彈。
那日，在周密的計劃中，他們營救小隊將博士安全從敵營中救出。
可到了邊境海域，敵方的船隻突然出現。
子彈像雨點一樣掃射營救小隊的船隻。
周勵謹臨危不亂，指揮戰士劃小船護送博士回國。
而他和趙光華則繼續留在大船上與敵人周旋。
敵軍瘋狂掃射大船，最後大船沉沒。
周勵謹和趙光華抱著一塊木板在海里艱難地遊。
還好幸運地游到這座無名小島上。
只是上岸後，趙光華就昏迷過去。
這時周勵謹才發現趙光華的背後中了一槍，子彈很深。
在這樣的條件下，根本就不能給他取出子彈。
而周勵謹自己的右肩上也中了一槍。
周勵謹當機立斷，給趙光華包紮傷口止血，把他移到隱秘的草叢中。
然後他拿匕首挖自己肩頭上的子彈。
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挖肉取子彈，錚錚鐵漢硬抗下來。
哼都沒哼一聲。
可最終，因為疲憊，周勵謹還是昏睡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
他被趙光華的痛呼聲驚醒的。
趙光華躺在一旁，因為失血過多，臉白如紙。
嘴唇乾裂，有結痂的血塊。
趙光華的情況很糟糕，若是不取出子彈，很可能熬不過今晚。
趙光華知道自己只剩下半條命。
於是他留下遺言，堅持讓周勵謹給他取出子彈。
周勵謹左手拿著用打火機燒過的軍用匕首，調侃道：“老趙，得虧我小時候是個左撇子，要不然就不能用左手給你挖子彈。”
趙光華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們笑話你左手拿筷子，你才學會用右手的，哈哈哈……”
“啊！疼！”趙光華因為笑牽動傷口，疼得他大叫起來。
周勵謹笑話道：“我這還沒動刀子呢，你就喊疼，待會兒我真的是挖子彈的時候，你還不疼得哭爹喊娘，還是把這個咬住吧！”
說著他就把一截樹枝塞到趙光華嘴裡。
這樣疼的時候，才不至於咬到舌頭。
“老趙，你一定要挺住，我們倆還沒有分出高下，營長的位置，你不能就這樣拱手讓給我。”周勵謹一邊說著，一邊下刀子。
匕首入肉，挖著……
周勵謹的左手不是很靈活，還是需要受傷的右手幫忙。
他的肩膀上也只是用布條簡單包紮，此時一用力，就滲出鮮紅的血液。
他的臉上也濺了很多的血，恐怖極了。
這時的何曉鈺只感覺眼前都是紅色。
難道是白日裡聽二蛋說的話，讓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看著兩位堅強的軍人，何曉鈺淚流滿面。
她甚至嚐到了眼淚的鹹味。
鼻腔裡都是血腥的味道。
這到底是做夢？
還是她靈魂出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