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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他只是…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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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6年,8月8日,天氣晴。

“嗶——”隨著哨聲響起,裁判打出比賽結束的手勢。

喘著粗氣的夜久衛輔看著計分牌露出了呆滯的神情,決賽時五局比賽先拿下三局的勝出,前四局採用25分制,需要一隊優先得到25分並且領先對方2分才能算是勝利,最後一局採用15分制,依舊是先得15且領先2分才算是勝利。

“3:1”夜久衛輔不禁嘴中唸叨著,對手3,他們1,甚至連最後一局都沒打到,這麼想著,行屍走肉般地鞠躬致謝後,夜久婉拒了隊友吃飯的邀請,把自已鎖在房間裡,坐在床上沉思著。

思考時,夜久不自覺將手臂舉到眼前,雖然已經入秋,但剛剛打完一場比賽的夜久還是穿著短袖,裸露的手臂不是很白,很健康的顏色,上面有著許多清晰的淤青,有些是舊傷,已經是淡淡的青藍色,有些則比較嚴重,已經是偏深的紫紅色了。

可以想象,自由人在球場上是一個多麼慘烈又燦爛的位置…

此時的夜久衛輔看著看著,突然不自覺開始發笑,笑過之後便是翻湧而上的苦澀,淚水充滿了眼眶,一瞬間便擠了出來,夜久將頭埋在被子了,撕心裂肺而又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

夜久苦澀的原因很多,有決賽的慘敗,有外界的壓力,有生日當天輸比賽的悲傷,但更多的是,他發現自已真的…不再適合待在排球場上了。

94年出生的夜久過了今天就32歲了,一個職業排球手的黃金年齡在23歲—30歲之間,極個別可以打到35歲,他這個年齡在國家隊來看,早已經到了退役的年齡了,可是總教練不捨他多年的經驗累積的技術,寧願讓小年輕們多坐幾年冷板凳,也要把他留在國家隊。

可是…夜久回想起今天第二局比賽時,自已那不受控制的腿,哪怕腦子不停叫囂著往前魚躍接住那一球,可腿就跟灌了鉛一樣,移動起來格外緩慢,眼睜睜看著本可以接到的球在眼前劃過又落在地上,那一刻的打擊是夜久這輩子都不想再體驗的。

但在後面兩局中,夜久雖然極力調整狀態,但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越來越沉重的腳步,越來越遲緩的動作昭告著每一個人,夜久的體力透支了。

終於,在對方只差1分就能取得比賽勝利,雙方都卯足精神時,夜久的大腦在長時間的運作和高壓下宕機了,對方扣球也沒做出任何反應,兩旁的隊友見狀只好往同一個地方撲去,還是傳來了排球落地的聲音,緊接著就是足以掀翻屋頂的狂歡聲。

可惜夜久什麼也聽不到了,他之前一直不知道自已怎麼了,只知道自已在過30歲後,打球時總會出現各種不良反應,經此一戰,夜久知道了,不是他生病了或是其他,他只是…老了,該退役了才對。

想明白的夜久從床上離開,只留下枕頭上未乾的淚水和眼圈周圍刺眼的紅…

離開的夜久去了書房,用盡心血填寫了“退役申請表”,填完的夜久似是失去了所有力氣和精神,像幽靈一樣的往外飄。

夜久此時也不知道去哪裡,只知道一昧的往前走,終於在走到一間像是雜物間的房間時停了下來,他無意識地開啟了房門,裡面卻是像樣板間一樣的房間,睏乏的夜久也不管那麼多了,爬上床倒頭就睡。

這也使他沒有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不過,當他再次睜眼時,他也許就會好好的聽聽那奇怪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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