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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長夫人?
寧禾愣住了,她沒想到那個婦人竟然是首長夫人!
謙霖來大院的這一個多月來,也逐漸瞭解了部隊裡的軍銜等級。
首長是最大的。
他拉了拉寧禾的手,揚起腦袋小聲說:“媽媽,首長是爸爸的領導,我們這衣服還要拿過去嗎?”
寧禾看向謙霖黑亮的眼睛裡帶著詢問,她點了點頭:“當然要,既然答應了人家,說到就要做到。”
得知那位婦人是首長夫人後,寧禾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更加堅定要將這衣服賣給首長夫人。
士兵見寧禾油鹽不進,當下臉色更加地難看。
可顧及寧禾是軍屬,士兵到底是不敢拿她怎麼樣。
只是語氣冷冷地對寧禾說:“我是不會放你們進去的,你要找首長夫人,那就自己站在門口等吧!”
寧禾揚起唇角,眉眼一彎,甜甜地笑了:“好啊,謝謝戰士同志的通融。”
士兵面無表情地收回目光,他看了眼坐在樹蔭底下的母子倆,心想著,這大熱天的,她們撐不了多久的。
夏日炎炎,現在正是盛夏的午後,就算是躲在樹蔭下,悶熱的氣息依舊蔓延到了寧禾這裡。
她看向身旁的謙霖,小臉熱的紅撲撲的,頭髮汗津津地貼在臉上,還不時有汗珠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寧禾從兜裡拿出手帕,替謙霖擦拭著臉上的汗水。
她不忍心,邊擦邊說:“一頭的汗容易感冒,我們回去吧。”
謙霖搖頭,他不想就這麼回去了:“不行,那個阿姨沒出來不能回去!”
回去他們不就白來了嗎?
寧禾笑著輕聲對謙霖說:“沒事,約好的是明天,今天本就是無聊來碰碰運氣的,既然沒有碰上,那就明天再來,明天一定能見到她。”
謙霖還想說些什麼,寧禾給謙霖擦完汗後,背起那袋衣服起身。
不遠處傳來了一道吆喝聲:“賣赤豆冰棒,奶油冰棒了唷,冰涼香甜又解暑的冰棒,有沒有要來買的?”
冰棒?寧禾一聽,抬眸看去。
不遠處有個騎著腳踏車的男人,正晃晃悠悠騎著車而來。
腳踏車後放著一個鐵桶,鐵桶上還特地寫上奶油冰棒、赤豆冰棒這幾個大字。
寧禾眼睛一亮,連忙問謙霖:“霖寶,想吃冰棒嗎?”
謙霖愣住了,他沒吃過冰棒,不知道冰棒是什麼東西。
瞧見謙霖眼底一臉茫然的神色,寧禾也不問他了。
她伸手朝著那賣冰棒的男人揮了揮:“老闆這裡!我們要買冰棒!”
站哨計程車兵瞧見寧禾不走,反倒買起了冰棒來,眉頭越皺越緊。
回家喝涼白開不好嗎?浪費這個錢買冰棒?她男人賺錢不辛苦嗎?
寧禾一心想著冰棒,全然沒有注意到士兵不滿的臉色。
冰棒這種在後世很常見的東西,寧禾愣是沒吃過一口。
聽到有賣冰棒的,一下子就將寧禾肚子裡的饞蟲勾起了。
更何況還是八零年代的冰棒誒,她想嚐嚐是什麼味兒的。
很快賣冰棒的騎著腳踏車停在寧禾面前,笑著問寧禾:“我這有赤豆冰棒和奶油冰棒,吃哪個?”
“赤豆的多少錢?奶油的多少錢?”
“赤豆三分,奶油五分。”男人回。
男人看了眼謙霖滿頭大汗的模樣,樂笑了:“這一身汗的,巧了!來根冰棒解解暑正好!”
這天確實是太熱了,寧禾看了眼在不遠處站哨計程車兵,身上還穿著整齊嚴實的軍裝,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熬過一天的。
寧禾收回視線,看向腳踏車後面,這才發現原來腳踏車上掛著兩個桶,一個桶是賣冰棒的,另一個桶上沒有寫字。
她問男人:“除了冰棒還有賣啥?”
男人笑著回:“還有涼茶,涼茶便宜的哩,一分錢一杯。”
男人說完,開啟裝涼茶的桶給寧禾看,又從桶旁邊的袋子裡拿出一個搪瓷杯。
“老闆,我要兩根奶油冰棒,一杯涼茶。能不能便宜算?”寧禾笑吟吟問。
雖然這些東西加一起不貴,但問問也不會少塊肉。
男人也是很隨性的,聽寧禾這麼說,也跟著笑起來:“我還沒見過買冰棒也砍價的人,行吧行吧,那就按一毛錢算,涼茶免費送你喝一杯。”
寧禾勾起唇,砍價成功!
她從兜裡拿出一毛錢,遞給男人:“老闆,涼茶幫我拿給站哨的那位同志,就說你免費請他喝的。”
老闆看了眼對面站在太陽底下計程車兵,頓時瞭然,他佩服地深看了寧禾一眼。
“哎!你這女同志心可真好!”
老闆先給寧禾拿了兩根奶油冰棒後,又用搪瓷杯舀了杯涼茶,走到那個士兵面前遞給他。
士兵起先不接的,推脫了兩三次,最後老闆不知道對他說了什麼,士兵朝寧禾這裡看了眼,最後耐不住說,終於接過了搪瓷杯。
寧禾見士兵揚起腦袋喝完一杯涼茶後,笑著將手裡的奶油冰棒遞給謙霖。
“霖寶,來嚐嚐。”
謙霖接過,伸出舌頭輕輕舔了口,渾身都忍不住一個激靈地顫抖。
這番舉動可把寧禾逗笑了:“好吃吧?”
謙霖舔了舔舌尖,除了剛開始有些冰之外,他又嚐到了奶油的香甜。
謙霖重重點了點頭:“好吃!”
寧禾摸了摸謙霖的腦袋:“冰棒要快點吃,不然容易化。”
母子兩個坐在樹蔭下悠哉吃著冰棒,那老闆拿著搪瓷杯正要往回走的時候。
從大院裡小跑來一個年輕女子,朝著老闆喊:“老闆別走,我要買奶油冰棒!”
寧禾尋聲看去,是從軍區大院一號裡出來的人!
只不過並不是那個婦人。
寧禾沒有起身,而是默默看著。
士兵見到年輕女子朝她行了個軍禮:“周瑤同志好,出來買冰棒嗎?”
被叫做周瑤的女人笑著點頭:“小宇想吃冰棒,我出來給他買。”
士兵許是想到了什麼,他看向對面正坐在樹蔭下吃冰棒的母子倆。
很快又收回了目光,小聲問周瑤:“周瑤同志,首長夫人回來了嗎?”
士兵是剛接崗的,的確不知道首長夫人回來了沒。
周瑤卻在聽到提起首長夫人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僵滯了下。
她笑著回:“夫人今天學校有事,沒那麼快回來。”
說著,周瑤沒再跟士兵多說話,跟著老闆走到冰棒腳踏車前。
周瑤拿出五分錢遞給老闆:“老闆,拿一根奶油冰棒!”
“得嘞!”老闆很快將一根奶油冰棒遞給周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