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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是……”
李振神色凝重，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穆冰燕三人，眉頭皺了起來。
三人衣著單薄，這在古代人的眼裡，絕對是最為炸裂的存在。
露胳膊露腿，上面穿著肚兜，怯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如同三盤菜，看著李振眼睛都直了。
“殿下，我等前來伺候您沐浴。”
穆冰燕站出來，低著頭，小聲說道：“我們會好好伺候您的。”
李振眼皮微微抖動，他什麼時候說，要人過來伺候自己沐浴了。
他的視線從穆冰燕身後的二女掃過去，除去穆冰燕好像是自願的，但另外兩人，顯然沒有要伺候他的意思，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指揮過來的。
“誰讓你們過來的？”
穆冰燕三人心裡一顫，即便李振說話的語氣很淡然，沒有多少慍怒，可對方畢竟是太子殿下，一國儲君，此時聽到李振的詢問，心裡膽怯，愣是不敢將背後指揮之人說出來。
“殿下，是我讓她們過來的。”
正此時，邢蘆雪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的視線從李振的身上掃過，小臉微紅，快速轉開視線，然後說道：“她們留在這裡，本就是為了伺候您的，先前東宮裡專門伺候您的人，因為您關入宗正寺的原因，都去了其他宮裡伺候，現在東宮無人，我只好擅自做主，讓她們來伺候您了。”
李振聽完邢蘆雪的解釋，揉了揉眉心，他還不至於懶到需要別人幫忙沐浴的地步。
“讓她們下去吧，我不習慣別人伺候沐浴。”
邢蘆雪看著李振閉眼揉眉心的動作，抿了抿紅唇，想到什麼，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隨即朝著身後的三人擺了擺手。
“你們先下去吧。”
“是……”
三人緩步退去，只有穆冰燕在離開隔間的時候，停頓了一秒，然後心一橫，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邢蘆雪屏退三人，緩步來到李振的身後，幽幽說道：“殿下，既然你不願意她們三人伺候，那我伺候您沐浴吧。”
李振表情微微凝滯，他不是這個意思。
可轉頭和邢蘆雪對視的瞬間，心裡想要讓邢蘆雪離開的想法就消失了。
“嗯，你隨意吧。”
李振說完，便閉上了眼睛，但他不知道的是，在自己閉上眼睛的時候，邢蘆雪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
閉著眼睛沒多久，李振的心裡就是一顫，邢蘆雪的小手……
……
半刻鐘後。
李振坐在書案前，而邢蘆雪則站在他的身側，但兩人誰也沒有心思去想朝中大事。
只因為，兩人都因為方才沐浴過程中發生的突發事件而……
李振揉了揉眉心，他真不是故意的。
誰叫邢蘆雪的手放得地方不對。
他這才沒有忍住。
“邢姐姐，剛才我……”
李振抬頭看向邢蘆雪想要解釋，後者臉色冰冷，以至於周圍的空氣，都處於凝滯當中。
“殿下，您考慮得如何了？”
只是，李振的話還未說完，就聽到邢蘆雪說出一句和眼下情況不符的話。
“邢姐姐，你不生氣？”
他剛才可是……
這放在古代，絕對是沒辦法容忍的事情。
可邢蘆雪的表現太奇怪了。
邢蘆雪抿著紅唇，直勾勾地盯著李振，臉色依舊淡漠，可若是仔細去看，就會發現，對方的耳垂點綴著紅暈，顯然先前的事情，還是對她有一些影響的。
但她嘴裡說出來的話，卻又讓李振眼神一沉。
“殿下，您先前也說過，先後將我賜給了您，既如此，我便是您的人，所以，剛才的事情，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什麼，您不用太過於介懷。”
“邢姐姐，那你……”
李振想說“那你為什麼不願意當我的太子妃”，但意識到對方的心思，又將這句話嚥了回去。
邢蘆雪只認同自己是他的人，但卻不願意當太子妃，只因為她覺得，太子妃之位，只能給朝中重臣之女。
所以，李振如果想讓邢蘆雪毫無芥蒂地成為他的正牌妻子，就得登上皇位，權傾天下，只有這樣，邢蘆雪才會毫無顧忌地嫁給他。
“什麼？”
邢蘆雪狐疑地看著李振，他的話只說了一半，邢蘆雪下意識靠近李振，想要對方將話說清楚。
李振對上邢蘆雪的視線，沉吟片刻，這才說道：“邢姐姐，那個位置，一定是我的，而我的皇后，也只能是你。”
邢蘆雪表情微微一滯，神色複雜。
她本可以像過去那樣，婉拒或者沉默，但這次，她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同意。
“好！”
李振點頭，同時在得知邢蘆雪確實沒有因為先前的事情對他產生芥蒂後，便不再多想，而是繼續研究朝中局勢，接著發現，除了關進大理寺的那些人，以及陳太傅以外，他身邊沒有能人可用。
“邢姐姐，我現在只有你了！”
邢蘆雪忽然聽到李振這話，沒有言語，神色流轉。
“殿下，我會一輩子陪著您的！”
李振笑了笑，然後對著邢蘆雪說道：“你猜，今晚上的皇宮裡，哪裡最熱鬧？”
“哪裡？”邢蘆雪下意識問道。
李振看著手札上特意被他圈起來的一個人。
“坤寧宮！”
……
坤寧宮。
燭光搖曳，暗紅色的牆壁上映著數道人影。
雍容華貴的中年女人，穩坐高臺，兩個侍女不停給女人輕輕搖著團扇。
她便是眾人口中所說的新后王玉環。
下首，一個青年坐在座位上，始終皺著眉頭，臉色陰冷。
“母后，您說那野種會不會收下我們送的罪女？”
青年正是當今新後嫡子李嘉。
此時他最在意的便是，李振會不會收下他們特意給李振送過去的穆冰燕等人。
若是李振收下，忍受他們的羞辱，那就說明，李振還是過去那個軟弱的傢伙。
但李振不收，他們就要警惕了。
是什麼，給了李振不用忍受羞辱的資本。
“穩住，你是未來的太子，一國儲君，如此著急像什麼話？！”
王玉環冰冷的聲音傳來，李嘉立即將臉上的焦急收好，隨即外面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先前那給李振送人的小太監回來了。
李嘉見到小太監，快速站起身，剛想詢問，王玉環的聲音驟然傳來。
“如何了？”
“娘娘，太子殿下收下了三人。”
王玉環聽到這話，眼神眯了眯，似乎在考慮什麼。
李嘉輕笑一聲，眼底滿是鄙夷，“嘖，今日在大殿上，我看那野種囂張的不行，還以為他變性子了，沒想到還是如此窩囊！”
王玉環幽幽說道：“如此看來，李振今日在大殿之上的表現，完全是迴光返照。”
“沒錯，窩囊廢一個！”李嘉冷笑，“馬上，太子之位便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