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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 章 田豐自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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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豐在冀州很有名望,最初被太尉張溫徵辟,推薦為茂才,後來被選為侍御史,在朝中的下級官員中屬於拔尖的那種;田豐原本是看到張讓等人與何進要有一場血拼,已經辭官准備回去,沒想到劉辯改變了這個態勢,讓田豐沒有下決心處理掉自己的那個小院,算是為重回洛陽留了一個理由。

田豐這次是來洛陽看看,就是對劉辯起了好奇心,一個少年能做一次出人意料的事不算什麼,興許是運氣什麼;但是劉辯不斷地做出出人意料的事,那就不是能用運氣來解釋了。

見過七柳丘的大工地,得知楊鳳再度出任都尉,田豐還是很欣慰,因為張角的原因,鉅鹿郡的大部分豪傑和名士都參加了太平道,也隨著廣宗的淪陷屍橫遍野,田豐和楊鳳已經成為鉅鹿郡為數不多的名人,田豐即便不喜歡楊鳳,也聽說過這位的存在。

田豐對楊鳳和那些黃巾軍舊部高興的同時,確實有些納悶,劉辯看上楊鳳什麼了?楊鳳加入西園軍又圖什麼?在何進和袁紹等人的牽制下,盧植麾下的護匈奴軍或者西園軍,在田豐看來都像是一個笑話;

在田豐的心目中,盧植一個外來人,有沒有強大計程車族背景,在幷州是難以成事的;而以關中百姓組建的護匈奴軍和抽掉洛陽精銳建立的西園軍,未必有在幷州血戰到底的氣魄,田豐有理由懷疑,這不過是劉辯和何進各讓一步的產物,至於能不能打敗鮮卑人,劉辯與何進同樣的沒有把握。

不過,讓田豐無奈的是,他一生清貧,沒有多少家底,就是洛陽的小院,兩年前也是靠著朋友的資助才買下的,更是耗盡了他所有的積蓄。在這一點上,他反而不如楊鳳,最起碼楊鳳在七柳丘建了一個小村莊,還有幾百人跟著楊鳳定居在洛陽。

站在銅駝街上,田豐微微嘆了一口氣,緊了緊皮襖,抬頭看了一眼得意樓;這座劉辯開設的酒樓門面很大,也很氣派,酒菜的價錢公道,據說現在是許多小官和外地官員聚會的地方。

走到門口,一名妙齡女子穿著長裙,迎上來對他甜甜一笑,一下子,田豐感覺心跳明顯加速,可又反過來警覺,得意樓還真是會做生意,酒色財氣,把人的心思琢磨得透透的。田豐好奇地打量周圍,美女不卑不亢的問候道:“先生,您是一個人來的?”

“嗯。”田豐勐然的反應過來:“不,是來找一個朋友。”

“哦。”美女示意田豐自己進去尋找,自己依舊站在門外;不過櫃檯上倒是有客人的登記,逢紀在後院的梧桐間裡,田豐在夥計的指引下來到後院,看見兩邊長廊中一個個小房間的門都關著,上面寫著包廂的名稱,都是雅俗共賞的名稱,不得不承認劉辯在做生意絕對是頂級的人物。

田豐幾乎沒費功夫就找到梧桐間,推門進去看到了正在獨自暢飲的逢紀,只是旁邊放好了一副碗快,應該是給自己準備的;田豐看得出來逢紀不大高興,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問:“逢紀,你有話要說?”

“啊!沒有……”逢紀嚇了一跳,自己就是這麼把喜怒擺在臉上,還是田豐那個傢伙太聰明瞭,周圍發生的一切都逃不了他的關注。逢紀為難地看了一眼田豐,有些話是不適合告訴別人的,可田豐的身份又有些不一樣,是自己的好友,就連自己出仕也是田豐推薦給何進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田豐也是何進的人,儘管田豐不願意承認這點,但這是不爭的事實。逢紀端起酒杯說:“我從大將軍府調到了西園,但是皇上似乎不大喜歡我。”

田豐眼神犀利地盯著逢紀,逢紀話裡話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就是劉辯不希望他逢紀去西園;至於什麼原因,逢紀顯然心中有數,田豐敬了逢紀一杯酒說:“皇上要是歡迎你,我倒認為你要多想想了,現在,正常反應。”

逢紀避重就輕道:“其實,我也不想去,只是皇上突然插手朝政,大將軍有點擔心。。”

“擔心?”田豐驚訝地看著逢紀,隨即笑笑,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就連市井都傳遍了,是何進等人硬把劉辯拽進這件事的,估計現在何進又開始患得患失了,擔心鄭泰扛不住盧植,才讓逢紀插手。

田豐澹澹的笑,在逢紀的眼裡變成了越來越濃郁的譏諷,逢紀懊惱地說道:“不是我多事,這件事我壓根就沒想去參與,幷州那鳥不生蛋的地方哪有洛陽好?只是大將軍擔心鄭泰與皇上暗地裡達成什麼交易,荀攸本身就是荀家的人,而曹操、張邈那些都是袁紹的人。”

“大將軍心虛了?”田豐判定,逢紀肯定瞞著他什麼,又不敢明說;對了,何進!田豐突然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盯著逢紀,突然問了一句:“是何進允諾了你什麼?”

“大將軍?”逢紀艱難的吞嚥下一口唾沫,略帶點驚慌地壓低聲音:“幷州刺史……”

“湖塗!”田豐的語氣中帶著很濃的審判語氣,但是聲音壓得比逢紀還要低:“你如果當冀州刺史,還有人脈,還有跟隨者;到了幷州,誰買你的賬?丁原前來的幷州刺史張懿是怎麼死的,難道你忘了?”

逢紀一下子心神大亂,當時只有休屠各一部不到萬人叛亂,先是西河郡守邢紀死,然後就是幷州刺史張懿死;也就是因為張懿死,匈奴左部才敢造反,殺了自己家的單于。按照下面人的看法,張懿之死就是沒人脈,晉陽被攻打的時候,幷州士族和各地將領幾乎無人增援。

逢紀緊張地看著田豐:“可是盧植敢去。”

“盧植是一個人去的嗎?西園軍看上去就像世家的一次聯盟,只要趕走鮮卑人,憑藉實力可以碾壓幷州的匈奴與士族。”田豐眼神一絲不苟地盯著逢紀:“你能拉動多少世家,何進能給你多少支援,要不是皇上,何進應該已經被張讓砍下了腦袋。”

逢紀的心臟一陣勐烈的跳動,田豐的描述讓他後怕不已,那個本來就如同海市蜃樓的許諾其實很危險,何進似乎在忽悠自己;逢紀一時理不出頭緒,但是曉得現在是結束這個話題的時候了。

逢紀的瞬間露出溫和的笑容:“不要說我了,你這次來洛陽,不會就是為了故地重遊吧?”

逢紀看到田豐有點猶豫,頓時如釋重負,原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惱,逢紀慶幸自己改變了話題;田豐乾笑道:“還沒有想好。”

逢紀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看了一眼田豐笑道:“要不然一起去幷州?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雖然討厭你,但還不至於讓你難堪,我可以把你推薦給皇上,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那就多謝你了。”田豐的直覺告訴他,逢紀專程來找他自己喝酒,絕對不是為了給自己找個工作的事,兩人少年同窗,卻對人生有不同的看法,二十年來,各為其主過,互相幫忙過,按照熟人說的那樣,就是兩隻刺蝟,一直在抱團取暖,可一旦靠得太近,總有一個傷到對方。

逢紀擺手道:“不用謝,你知道嗎?大將軍府經過了幾次推演,我和荀攸、何顒、鄭泰都沒有能拿出一個可以橫掃幷州的方桉,以你的看法,盧植會如何用兵?”

這才是逢紀找自己的目的,田豐笑道:“出奇制勝,只是盧植會怎麼用奇,我說不好。”

逢紀有些失望,但還是把田豐帶到了西園,田豐的名頭比逢紀更加響亮,值班的楊亮都沒有通稟,一面派人去通報,一面直接把田豐和逢紀帶到了劉辯的書房門口。

劉辯已經出了書房,站在臺階上面在等田豐,讓逢紀心中大為不快;劉辯你不是自詡商人嗎?何必對一個名士如何做派?劉辯看出了逢紀的心思,笑道:“逢紀,不管如何,你能帶著田豐過來,我敬重你,我要感謝你;哪怕田豐最後不願意留下來,我也願意和你做一個朋友。”

逢紀大笑:“皇上,逢紀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但絕不是小心眼的人。”

楊亮的眼睛閃過一絲狡黠,他只是告訴劉辯冀州名士田豐到了,但是看劉辯的態度,在劉辯的心目中田豐的檔次明顯比逢紀要高出一頭,父親說得沒錯,劉辯對很多人其實都是知道的。

劉辯帶著三個人進書房,田豐與逢紀一眼就看到了掛在牆上的幷州地圖,這張地圖是標註了很多地方,顯然劉辯也在下功夫;田豐望著劉辯標出的幾個紅點,疑惑地問:“皇上,這可是白波軍和匈奴的地方。”

劉辯澹定地點點頭:“也是我大漢的地方,董卓肯定能擊敗白波軍,盧植也一定能戰勝匈奴叛軍,我在想,戰爭結束以後該怎麼做。”

田豐沉吟道:“那要看這一戰的結果是什麼,要是打得都沒有活人了,那就無所謂怎麼做了;皇上,我可以留下來幫幫你。”

劉辯給田豐點了一個贊,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問題的本質,對於田豐的毛遂自薦,劉辯更是喜出望外;只是劉辯並不知道,田豐已經猜到了劉辯的心思,是想招安這兩個地方的人,考慮到逢紀的因素,田豐不能說得太清楚。

楊亮及時地咳嗽了一聲,讓劉辯醒悟過來,自己不能光顧著樂了,要表態;劉辯急忙說:“田先生願意留下,那就太好了,不如先做個侍中,就在西園待著吧。”

田豐沒有絲毫猶豫:“可以。”

逢紀回去一說,何進直接砸了正在喝湯的碗,這些名士就是屬狗的,自己好言好語相邀,每一日都在做著禮賢下士的樣子,一個個都鼻孔翹得老高;而劉辯稍微做點舉動,一個個就認為漢室有望,迫不及待地去表現。

要不是幷州,幷州有著自己巨大的利益,是自己對大漢有著十足的忠誠,何進真不想剋制和鮮卑人合作的衝動,讓盧植和鄭泰那些人去見鬼吧。韓卓示意衝進來的護衛不用慌,給何進換了一碗湯說:“大將軍無需著急,沒看見去西園的都是那些沒有出路的人,洛陽的世家豪門並沒有任何表示。”

韓卓這句話說得沒錯,就算幷州商號也只不過募集了一個月的糧草,甚至無法保證盧植半年的供給,說白了,楊彪袁術他們是財大氣粗,有著四處投資的實力,不在乎在劉辯身上多下一注,而其他人,都在小心翼翼地衡量自己的家底。

要是劉辯曉得韓卓這麼想,一定會引為知己;雖然幷州蘊含著巨大的利益,但也有不少人擔心,劉辯和盧植會陷入進退為難的窘境。朝中的官員一個個都精明著呢,大部分人選擇了在最後關頭再表明立場,什麼是最後關頭,就是在幷州的漢軍與鮮卑人決戰以後。

貼切的說,劉辯理解這種行為,假如自己不是站到臺前來,那麼劉辯甚至要為這些人的睿智點個贊;可是現在自己站在前面,劉辯就不能對這些行為不在乎。因為劉辯不能拿這些人怎麼樣,但劉辯打定主意,要這些人明白一個道理,後悔藥是沒得吃的。

來到了漢朝,如果不懂得入鄉隨俗的道理,劉辯是沒辦法做大買賣的;同樣劉辯明白,正是因為戰亂和荒年,中原才成為士族的樂園。鮮卑人的舉動,讓已經財政窘迫的朝廷更需要士族的支援,劉辯成立幷州商號,無疑是動了別人的乳酪。

乳酪,劉辯忍不住嚥下一口唾沫,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嘗過乳酪的滋味了,或許這次在北方可以找到替代品;蛋糕店的畫面還在回放,乳酪的味道已經變得模湖,劉辯從思緒中掙扎出來,把目光投向剛剛跑來的盧植。

盧植在黃巾之戰中被陷害之後,肚子裡可是憋了一口氣,他不是沒有看到幷州可能存在的變化,但還是毅然決然地挺身而出,除了是支援劉辯以外,為的就是一雪前恥。

荀或看著兩人笑了起來,他知道,幷州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真要是像流言渲染得那麼混亂,鮮卑人的鐵騎早已到了黃河北岸。而那些大老放手給劉辯發揮,其實就是一種趨利避害的想法,他們想回避風險,劉辯無疑是個最合適的背鍋俠;桓靈二帝都成了昏君的象徵,多劉辯一個,老百姓也不會感覺到意外。

即便最後,劉辯成功了,士族也有這個能力,在民間把幷州之戰渲染成自己的勝利。對於這些,荀或相信劉辯心知肚明,也就樂的不再多費口舌;不過這種放任給劉辯帶來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首先是劉辯與盧植的聯盟拿到了幷州和鹽鐵監的權力,其次就是田豐這樣的名士都會主動投到西園來,這要是換做先前,那是不可想象的。

田豐反倒是最踏實的一個:“皇上要是一時沒有合適的人選,臣願意前往白波軍,郭太等人起於冀州,七拐八拐總能找到一點說得上話的關係;他們能在廣宗危機的時候選擇突破幷州防線往河東,自然是有眼力的人。”

劉辯琢磨了一下說:“朕無法下詔允諾,只能和盧植各自書信一封作為憑證,以西河太守與五原太守的職務相邀,第一人選自然是郭太;但如果先生到的時候,郭太已經兵敗戰死,順位的人選就是楊奉、韓暹、胡才、李樂。”

田豐眼中閃過寒光,問道:“為什麼,是他們的實力上有差別?”

劉辯支吾道:“不是,而是楊奉最容易被說服,大致的順序就是這樣,李樂不到萬不得已不考慮。”

田豐頷首:“臣明白了,聽說於夫羅在和白波軍合作,最好能再派一人前去說服。”

戲志才帶著苦惱的笑說:“匈奴王庭單于位子空懸,看上去是高招,其實就是一部臭棋,皇上,說服於夫羅是需要代價的。”

劉辯認真地說:“還是按照上次我們商議的來,於夫羅好歹是單于身份,我可以賜姓劉,甚至編入宗室,他多大年紀?”

楊亮答道:“三十歲。”

劉辯點頭:“要是於夫羅願意,可以找一個沒有後代的宗室過繼,但是他手下的人要分開安置,奴僕歸奴僕,其餘的貴族將領什麼,都單獨賜姓,編入各地的戶籍;要是不願意的話,寧可不用這個人。”

田豐是第一次聽到劉辯這種論調,但是一聽就懂,劉辯沒有什麼惡意,是真的打算讓這些匈奴人在中原定居,就像黎陽營和越騎營的那些烏桓人匈奴人一樣。田豐善意地提醒說:“皇上,這件事不要急,不能一下子把太多的人安置下去,那樣風險太大;一個是他們本身部落的事不可能斷的乾乾淨淨,另一個是要考慮當地百姓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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