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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阿母?何時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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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母親矢口否認她心情不好,說是騎馬累的,喝些酒是為了緩解疲勞,但田商還是料定母親定在出去的時候遇上了什麼人,碰上了什麼事,不然不可能一回家就這麼喝酒把自已灌醉,以前又不是沒累過,也沒見她這般酗酒。

讓她這麼喝下去不是個辦法。田商坐到母親對面與她隔案對視。

她見兒子正要開口說話,立馬開口搶先說道:“不要勸阿母,阿母今日是,是定要醉一場的。”

喝醉了反應還那麼快?田商撇撇嘴。

“阿母誤會了,兒不是來勸阿母的,只是……兒還從未喝過十里飄香的酒,不知阿母可否倒些給兒嚐嚐?”

田母擠著個大小眼看自已兒子,識破了他的計謀:“嘿嘿嘿,商兒這不還是在‘勸’阿母少喝點嘛。”

田商想的是如果能替母親喝點,那她就能少喝點。

醉了還能這樣轉腦子?田商舔舔在冬天有些許乾燥的嘴唇,只能打直球道:“阿母外出大半天,回來後便如此飲酒,兒能不擔心嗎?確實有什麼煩心事,儘管和兒說,切莫借酒消愁,借酒消愁愁更愁啊。”

“借酒,借酒消愁?”田母赤著耳朵,晃著身體,笑道,“呵呵,商兒怎知,怎知阿母不是借酒壯膽?”

壯膽?壯什麼膽?為什麼壯膽?田商眉頭一皺,覺得事情可能並不是自已想的那般。

“阿母要壯膽?為何?”

不知是和田商說話分神,還是已經借酒壯好了膽,田母的手指捏著羽杯的一隻耳,遲遲未飲。

她的腦袋微垂,看著杯裡的酒沉默,幾秒後她抬起頭,眼睛不做聚焦,像是故意迴避田商的視線。

“那阿母說了……”田母囁嚅著,“商兒還是阿母的商兒嗎?”

屋外晴空萬里,田商卻覺得有一道驚雷劈穿屋頂落到自已頭上。他緩緩將手摸向衣懷,感受到裡面有個硬質物體,那是他寫著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知識的木櫝。

母親知道我是穿越者了?是看見木櫝嗎?

心裡生出短短的兩個疑問,但田商知道自已不能再多想了,面前的母親已是淚水在眼裡打著轉,隨時都能哭出來的樣子,他不得不答的斬釘截鐵。

“商兒自然是阿母的兒,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兒年有十六,阿母養兒十六載,母子朝夕相處,互為依靠,阿翁離世後更是如此。將來兒無論如何變化,阿母如何變化,兒亦不會忘記本初。”

田商回頭看了眼堂屋的房門,沒人。

“兒欲攜阿母前往秦國,便是想在阿母膝下盡孝,不留‘子欲養而親不待’之恨。兒自問,兒內心待阿母一片赤誠,然,確難知曉言行是否怠慢阿母,還請阿母責罰,切勿悶在心裡,久恐成疾。阿母若是因兒成疾,兒又豈能心安理得苟活於世?”

說到這裡,田商的情緒也上來了,想起穿越後背過的一首詩,便深情吟唱起來。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勞。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勞瘁。”

唱完,田商長拜及地。

田母愣了兩秒,讓田商抬起頭來。

“商兒……”

“阿母……”

二人抬頭四目相視。

“《蓼莪》所說的是……是對亡親的悼念。”

你把阿母唱死了!

“咳咳。”田商尷尬地咳兩聲,忍住給自已兩巴掌的衝動,再拜道,“這便是兒剛才所說,心中一片赤誠,有時卻難以做到表裡如一。”

田商誤打誤撞引用了錯誤的詩歌,空氣反而不再那麼凝重,他繼續說道:“兒今年便年滿十七,雖未及冠,卻也不小了,阿母若是有什麼心事,都可以跟兒說說,排解憂鬱,兒說不定也可為阿母出謀劃策。”

田母的情緒看起來比剛才好了不少,繃緊的精神一放鬆就顯露疲態,可她一開口,就驚得田商腦子短路。

“商兒,倘若,倘若在外面還有個你的生母,你還認阿母嗎?”

我不是親生的?

田商根本不去細想,只想以穩住母親為先,回答方式全憑條件反射,回答內容全是心中所想。

“認,那兒不過是多了個生母,阿母還是兒的阿母,這個絕不有假!”

聽到是這樣的答案,田母兩手枕著腦袋趴在桌案上,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那阿母……便放心了。”

聽到母親舒了口氣,田商這才回過頭來思考其中的內容。

“母親出去碰上了我的生母,所以才如此鬱悶,要借酒壯膽來問我問題?”

“嘶……不對啊。”

田商作為投胎過來的穿越者,在他這裡並不存在“嬰兒失憶症”,他很確定“阿母”就是他的親生母親,剛才沒想到都怪問題太具衝擊力讓自已根本來不及思考,只能先順從本能說出自已的真實想法,在第一時間安慰母親。

反應過來的田商一陣心血上湧,在心裡罵道:“母親第一次騎馬外出就碰上了個狗日的王八蛋亂給老子造謠,別讓老子逮到咯,不然指定沒你好果汁吃!”

心中一番叫罵後,他又想到了個奇怪的地方。

“既然自已是親生的是事實,那麼,這個造謠的畜生究竟是透過什麼方法,才能讓母親認為我不是她的親兒子?這可是母親,不是父親,從她肚子裡出來,怎麼會懷疑我不是親生的呢?”

“抱錯孩子?不,完全說不通,這又不是在醫院,沒有多的嬰兒,不可能出現抱錯孩子的情況,這到底是……”

“特殊能力?不對。”

田商想不到好的解釋,穿越過來的他很容易就把事情往“怪力亂神”等超自然現象揣測。

在他的兩個人生裡,除了第二個人生是從穿越投胎,他就沒見過一件比較奇異的事情,同樣很容易在想到“怪力亂神”後將其否定。

田商沒有思路,正想問問母親細節,卻發現她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後背跟著呼吸節奏起伏。

“也好,讓母親先睡一覺吧。”

知道眼前的母親就是自已這輩子的生母,田商此時並不急於叫醒她。

他將燎爐移至不會讓母親嗆著其燃燒產生的廢氣的位置,又取來一張厚實的白色羊皮毛毯為她蓋上,確認用火安全後,這才去視察四名僕役的工作,然後到書房抱了把竹簡返回正堂,讀著竹簡,隔著個燎爐陪伴母親。

吃晚飯的時候叫不醒田母,試圖叫醒她的田商和旨蓄被她夢囈般罵了幾句,但睡姿在旨蓄的努力下,從“趴”變成了更舒服的“躺”,旨蓄還從寢屋拿來幾張褥子給她打地鋪以防受涼。

“呵呵,真是母子倆,連醒覺氣都如此相像。”

旨蓄捂著嘴,心中如此打趣道。

入夜後,田母仍未醒,旨蓄問要不要把田母抬回寢屋,田商拒絕了,他不知道母親喝醉後會不會嘔吐,萬一吐的話,還是有個人在身旁比較好,他前世可是見過有人被自已的嘔吐物阻塞呼吸道窒息而亡的新聞。

“快去睡吧,我一夜不眠不要緊,你們二人明日還要早起做飯呢。”

田商如此催促旨蓄夫婦,他們二人只好回自已屋子。

入夜,田商裹著被子,盤著腿坐在案前,烤著一旁燃的正旺的炭火,藉著一盞油燈發出的橘色光芒看書。

燈芯由去皮的麻桿扭絞製成,質地較硬,可以固定在燈盞中心,油燈燒的是牛油,有些許芳香。油燈的燈光昏暗且不穩定,只能照亮它周圍的環境,燈盞上的小火苗還時不時上躥下跳,忽明忽暗。

這樣的環境下,田商沒看多久書便覺得眼睛疼,不得不休息一下。

他來到堂屋門邊,開了條門縫,一絲冷風吹了進來敷到他的眼球上,讓眼睛的疼痛感有所減輕。

忽然,田商察覺自已被黑暗籠罩,回頭一看,原來是母親。

她雙手交叉,抓著披在身上的白色羊皮毛毯,擋住了光源,背後的光在她的輪廓形成了不明顯的光暈。

見母親已經醒來,田商露出了笑。

“阿母?何時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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