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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少堅相信,作為門派大師兄,他父親必定是極其出色的,天賦、悟性、能力、心性,每樣應該都不差。
如果不是因為這場變故,破了他的道心,致使他天賦大減,他也不會變成後來那樣。
想通了這些,他對以後的道路也有些完整的規劃。
解決了鬼物,接下來的六天時間裡,一家三口閉門不出,享受著最後的溫情時刻。
六天後,也就是秀娘頭七這天,一家人終是要迎來離別。
石堅終是捨不得自己的妻子。
“秀娘,其實我可以把你……”
話未說完,秀娘用手指制止石堅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可以。”
秀娘含情脈脈的看著石堅。
“這些天你為了維持我身體不腐壞,已經耗費了太多法力,我也已經知足了。
從決定跟你的那天起,我就幻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結局,沒事的,我能接受。
我不想變成鬼物,況且你是道士,是茅山的大師兄,你不能這樣做。
以後,少堅就要靠你一個人照顧了,這小子雖然從小就懂事,但你也不要太過溺愛他。
教他些本事,別讓他像我這樣。”
石堅將秀娘抱住,緊緊抱在懷中。
他剛剛確實動了不該有的念頭。
可相比於觸犯門規,他更不想失去自己的摯愛,不想孩子小小年紀就失去母親。
還好,秀娘點醒了他,沒有讓他錯下去。
最後,石堅為秀娘選了塊風水寶地親手安葬了她。
安葬好秀娘後,石堅坐在墓前,輕輕撫摸著她的墓碑,痴痴的望著她的名字。
石少堅怕父親鑽入牛角尖出不來,在一旁寬慰道:
“爹,娘就躺在這裡,我們可以常來看她,這樣娘就不會孤單了。”
轉頭看著兒子,石堅露出慈愛的笑容。
“爹,娘不想你因為她的事鑽牛角尖,她喜歡那個道心堅定,斬妖除魔的你,她喜歡那個懷有赤子之心,不畏艱辛的你。
如果你因為這次打擊而道心崩壞,一蹶不振,那就不是我娘喜歡的你了。”
石少堅的話,猶如強心針般,將石堅那顆逐漸黯淡蒙塵的心重新喚醒。
是啊,他不能就此沉淪,不能讓秀娘失望,他要帶著兒子好好生活,活出個樣子來,讓秀娘在九泉之下也能露出欣慰的笑容。
將石少堅攬入懷中,石堅此時心中一陣舒暢,就連修為也跟著長高一大截。
他們茅山雖然不像其他門派那樣注重心境修為,但若是心境修為變高的話,自身的各種瓶頸就會大幅度被削弱。
心念通達後,石堅忽然想起自己作法時兒子的種種反應。
“少堅,你可是能看到魂魄?”
“我能看到啊。”
聽到這番話,石堅眉頭一挑,張開法眼仔細觀瞧著兒子的雙眼。
早在石少堅出生的時候,石堅就仔細看過的他天賦,雖說天賦很好,但並沒有陰陽眼這類能夠直接看到陰陽兩界的特殊眼睛。
如今再看,依舊如此。
“少堅,說謊可不是好習慣。”
看父親不信,石少堅立刻證明自己。
“爹,我沒說謊,不信你看。”
說著,就見石少堅眼球開始不斷變換形態。
他的瞳孔先是不斷變換色彩,赤橙黃綠青藍紫,宛如彩虹般。
接著開始變換形狀,時而是如蛇般的豎瞳、時而是去山羊般的橫瞳、時而變成三角形、時而變成正方形,甚至直接變出兩個瞳孔。
到最後,他的眼白直接變得五顏六色,如同翡翠般,瞳孔則像是被磁鐵吸引的磁流體般不斷波動。
如此詭異的一幕,石堅別說見過,就是古籍中也從未有過半點記載。
要不是確信兒子沒有被附身,他都覺得眼前的不是自己兒子。
在他的法眼下,石少堅每變換一次眼睛的狀態,都湧現出不同的力量,他只認出變成金黃色時的是天眼。
不過天眼應該是在眉心上方的額頭處開啟,並且只有一隻眼睛。
“這!這!少堅,你什麼時候有的這能力?”
石少堅捏著下巴,抬頭望天做思考狀。
“嗯……好像一直都有,我也是前兩年照鏡子的時候發現的,不過怕你們擔心就沒說。
爹你放心,我可以控制的,想變成什麼樣都可以。”
石少堅說的很是認真,目光非常誠懇,那模樣彷彿是生怕父親不相信自己的小孩。
石堅深呼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
“少堅,你以後不許在別人面前展示這種能力,更不能讓除了我以外的人知道,明白嗎?”
“嗯,我明白的爹,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嘛,這道理我懂的。”
看到孩子這麼懂事,石堅很欣慰。
拍了拍他的臂膀,石堅又補充道:
“你那個金色的眼睛狀態還是可以用的。”
石少堅將瞳孔調節成金黃色,好奇的問道:
“是這樣嗎?爹。”
“對就是這樣,這個叫天眼,本來天眼是開在眉心上的,並且只有一隻眼。
你這個情況特殊,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別人問起來,你就說天生的,具體情況你也不知道就可以了。”
“哦……那爹我直接不用不就行了,我不變成這樣的時候也能看到鬼物。”
石堅卻搖了搖頭,說道:
“你能看到很正常,因為這是天眼自帶的附屬能力,天眼真正的能力可不止這些,等以後爹再慢慢教你。”
“嗯好。”
弄清了兒子這邊的事,石堅再次看向墓碑。
“秀娘,我們要走了,等辦完了事情,我們就回來看你。
少堅,再給你娘磕個頭。”
石少堅聽話的跪下,對著母親的墓碑連磕三個響頭。
“娘,我們走了,你自己保重,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爹的,你就放心吧。”
石少堅的話,說的石堅鼻子一酸。
平日裡他回來的時間短,還體會不到太多,如今方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真的是非常懂事。
此刻,他也在心裡暗暗發誓。
‘秀娘,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教兒子的,我也會照顧好他,如果他想有所作為,我一定把他培養成才,如果他想活的輕鬆些,我也一定會看護好他。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