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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蠱婆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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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際安啊,你到底還是太年輕了,以後要好好的學習啊,不要整日裡總是想著和寨子裡的姑娘打情罵俏,有空也要多學習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這對你將來會受用無窮的。”村長開始諄諄的教誨起來。

“村長,道理我都懂,今後一定會努力認真的去學習祝由術,只是我不明白從三尸蟲就能斷定兇手的動機?”

“沒錯,兇手先用陰蛇蠱控制住黑毛,再用銀針鎮住人體的三尸蟲,接著就催動陰蛇蠱將三尸蟲趕到人體的百匯穴,這個時候的人其實還沒有死亡,只是渾身不能動彈。“”但卻能清楚的感覺到陰蛇蠱在身體內亂竄,直到體內的陰蛇蠱將三尸蟲趕到頭底的百匯穴之後,施術之人趕忙用聚魂鈴或者符紙一類的法器,將生魂拘入到寫滿“祝魂咒“的瓶子中,並封閉起來,此時拘魂的整個過程已經完成。“”被拘之人由於魂迫全無,變成了一個痴呆,而體內的陰蛇蠱也完成了它的使命,所以就在被拘魂之人的腦海中爆炸開來,而黑毛就是因為陰蛇蠱在腦海中爆炸從而死亡的。“”你仔細回想一下,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是不是他的眼睛睜的大大的,整個面色青的嚇人,而眼中卻佈滿了血絲?”村長看著際安和際強,淡淡的反問。

“是啊,整個臉部青的發黑,好嚇人的,難道就是因為陰蛇蠱在他腦中爆炸的原因?”這時久未作聲的際強發問了。

“沒錯,所以死者表面沒有任何傷害,實則全身的精髓都被陰蛇蠱給吸乾了,你看整個身體都呈青色,就是這個原因。”村長說出了最後的玄機。

際安和際強聽完之後,不由的大呼一聲:”原來如此。“

與此同時也向蠱嫗投去讚歎的眼光。

不愧是整個湘西赫赫有名的蠱婆,一眼就能看出這麼多的玄機。”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際強又不解的問。

“屍體必須火化,而且要儘快,不能耽擱,否則遲了怕是屍體內的陰蛇蠱會產生幼蟲,再出來害人,那就麻煩了。”蠱嫗略顯緊張的叮囑眾人。

“好,那我現在就去找點柴火過來,將其火化吧,好在黑毛本就是孤身一人,也不需要親友過來悼念了。”際安有點惋惜的說。

其實黑毛在村裡人緣也還不錯,人長得很強壯,加上又有祝由術傍身,在村裡也算是一號人物,至於為什麼一生未娶,我猜可能是修術之人,都有五弊三缺的說法。而黑毛缺的大概就是妻兒吧。

“火化完了之後就回去休息吧,今晚之事,在場之人不可隨意向其它人談起,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大家知道嗎?”村長用威嚴的語氣警告在場的人。

眾人自是點頭稱諾。

“好了,都回去休息吧,從明天起,際安和際強要好生盯著點,看看有沒有可疑之人造訪村子。“

“另外,明天叫爛腦殼到我院子裡來一趟,我要問問他的詳情經過,老七和蠱嫗明天也過來和我一起商討一下對策。”村長看了看爺爺和蠱嫗,然後一個人快步的往山下延長而去。

爺爺和蠱嫗相視一眼,都沒有再說什麼,各自回屋補覺去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一縷斜斜的陽光從老舊的窗欞中射進房屋裡,我眼開朦朧的睡眼,呆呆的望著屋樑上的蜘蛛網發呆。

“哐哐哐,”

廚房裡傳來奶奶揮動鐵勺炒菜的聲音,彷彿菜香已經隨著哐哐之聲飄進了鼻子裡。我一股腦的從床上爬起來,穿了涼鞋就往廚房跑去。

“奶奶,奶奶,你在做什麼好吃的。”我邊跑邊大聲的詢問。

“一陽,我的乖孫孫,你醒啦,奶奶給你做糖炒餈粑呢。

你先去洗一把臉,一會就給你端過去啊。”奶奶慈祥的聲音從廚房裡傳過來。

“好嘞,我先去院子裡洗臉,對了,爺爺回來了沒有啊。“”回來了,在院子裡洗臉呢,你出去就能看見了。”奶奶有耐心的回答我。

“爺爺在院子裡啊?太好了!”我趕忙咚咚咚的往院子裡跑去。

果然,前腿剛邁出正廳的門,就看見爺爺蹲在院子裡的小槐樹下洗臉,蒼桑的臉龐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堅毅。

見我朝他跑過來,連忙放下手中的毛巾,淺笑著伸出雙手將我抱在懷裡,輕聲的問“我的寶貝一陽,昨天晚上睡的好嗎?“

“不好不好,爺爺不在家抱著一陽睡,一陽不開心。”我故作生氣的用拳頭捶打爺爺的胸膛。

“乖一陽,別鬧,爺爺昨晚有事出去了,但是沒一會兒就回來了呀,只是我家小一陽睡著了,沒有發現而已。”爺爺無辜的對我說。

“那爺爺昨晚去幹嘛去了啊,為什麼大半夜的還要出去?”我撲閃著黑黑的小眼睛天真的問。

“村裡有點事,所以村長叫爺爺過去一趟,現在沒事了,走,一陽,咱們吃早飯去。”說著爺爺就抱起我往正廳裡走去。

此時奶奶已經在古老的水曲柳木桌上整整齊齊擺了四副碗筷。

我心下不禁感到十分詫異,爺爺,奶奶,加上我,一共三個人,為什麼要擺四副碗筷呢?

“爺爺,一會還有客人要來吃早飯嗎?”我不解的問爺爺。

“沒有啊,為什麼要這樣問呢?”奶奶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哦,一陽,你是看到桌上的碗筷,覺得有點奇怪是嗎?”爺爺不愧是老江湖,一眼就看透了我心中的小九九。

“沒錯啊,為什麼要擺四副碗筷呢,一陽不明白。”我仰起頭天真的看著爺爺,期待他為我解答。

“沒事,這一副碗筷是給太祖擺的,陽兒還小,現在不談這些,等你長大了以後,爺爺再告許你,好嗎?”爺爺一本正經的看著我。

“長大,要多大才算長大啊。”我繼續不懈的追問。

“長大啊要長到像際安哥哥那麼高的時候,才算是長大了,你現在才7歲,早著呢。”爺爺大笑著回答我。

我本想繼續追問的,但是一旁站著不說話的奶奶突然對我說:”一陽,小孩子家家的,問那麼多幹嘛,趕緊吃飯,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好的,奶奶,那我們吃飯吧。“

說完之後就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來餈粑來。軟綿綿的糯米餈粑,再配上金黃色的砂糖,用油一煎,再小火一炒,那味道,確實是絕了。這應該是我童年生活中,最美味的東西了,尤其是在那個相對貧乏年代,奶奶做的餈粑,是我最值得回味的童年時光,沒有之一。

雖然現在身處繁華的都市,做著朝九晚五的白領工作,拿著還不算太少的薪水,過著還勉強尚可的生活,但我並沒有當初那麼快樂,也並不喜歡這個物慾橫流的地方,走在人來人往的天橋,穿過滿目琳琅的商場,見慣了那些爾虞我詐的人和事之後,卻是份外的懷念那個生我養我的故土。

每當午夜夢迴,我總是想著哪一天能再次回到湘西,遊一次猛洞河的泳,捧一把天水巖的水,喝一碗濃濃的土茶湯。但這一切似乎都很遙遠,遠到我只能在夢裡才勉強靠近一點點。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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