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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以牙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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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竹珩啞著嗓音,喉頭滾動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終是崩潰了,淚水決堤,他撕心裂肺地怒吼著:“蘇禾妤!他是太傅啊!!!是太傅!!!你的眼裡除了權力是不是什麼都沒有了!!!他待你那麼好,你竟然!!!你竟然……”他知道善良都是她的偽裝,但沒想到她竟惡毒至此,她像是個無心無感情的怪物,離經叛道、忘恩負義……他閉上了雙眼,不願再看那一個個盒子裡的慘狀。

公主冷哼一聲:“溫竹珩,你以為太傅是我殺的?”

他抬眼怒視著她:“也只有你這種忘恩負義的畜生幹得出來這種事!”

她白了溫竹珩一眼不屑道:“哈?我忘恩負義?我看忘恩負義的人是你!當初你從金國逃跑,書信不曾留下一封,太傅憂心你安危,怕你被抓回後嚴刑拷打,太傅他為了你的安危,為你遮掩了數日!我父皇知道太傅替你隱瞞的事後勃然大怒,當即下令將太傅關押入牢,太傅日日靠泔水度日苟活,卻還是難逃一死被父皇下令斬殺,如今我帶太傅來看看你,讓太傅看看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公主的話真假參半,雖然太傅真正的死因並不是因為溫竹珩,而是假公主殺的,但她就是要溫竹珩以為太傅的死是因為他,她要讓溫竹珩永遠活在愧疚與懊悔之中。

聽聞此話的溫竹珩先是震驚後又痛心疾首,他看起來痛苦極了,淚水一直簌簌滑落,但過了沒多久,溫竹珩忽然問道:“那為什麼,你不告訴皇帝我逃走了?”

公主愣了一下,沒想到被如此巨大的悲傷衝擊著,溫竹珩他竟然還能有理智找出話語中的漏洞。但她很快反應了過來該如何作答,畢竟她不是真正的蘇禾妤,若反應太慢被看出端倪就麻煩了。

她反問:“怎麼?難道你很希望我和太傅一起幫你隱瞞了?事到如今,你難道還對我抱有期待?”

溫竹珩冷笑:“對你期待?你不配!你早就知道我逃走了,你假意和太傅一起替我隱瞞,實則數日後,你就去向皇帝告密!借皇帝的手殺死了太傅!如今又告訴我,一切都是因為我,你想讓我永遠活在愧疚與痛苦中!你才是始作俑者!幕後主謀!!!”

雖然前半部分他沒猜對,但後半部分公主的心思他竟然全猜對了,在這種情況下,溫竹珩他竟還有理智慧想到這一層,屬實難得。

她這次倒是真心實意地讚歎道:“了不起啊溫竹珩,了不起。”

溫竹珩冷眼看她,他想掙脫繩索,可先前已經被公主餵了藥,四肢發軟無力反抗,他眸中噙著淚大喊著:“你真是忘恩負義!大逆不道!”

公主不屑地嗤笑一聲:“別這麼激動呀,現在就這麼激動了,那過會,你會不會暈過去啊?”

她看著他的眼眸,那雙眼裡盛滿怒火盛滿清潭一片,她慢慢靠近他的耳朵,柔聲道:“你知不知道,你父皇已經死了啊?還是被你母親殺死的。”

他猛地抬眼看她:“你少胡言亂語!”

“呦,還不信?也是,畢竟是你母親殺了你父皇,你其實是不願意相信吧?”她狡黠地笑著繼續道:你猜猜我為什麼知道?”

見他並不理會,她繼續道:“因為我挖出了那狗皇帝的棺材,還找太醫查了,那明顯是中毒的跡象啊,是你母親她為了保住你的太子之位,親手殺了他,你的好父皇聽說你戰敗,都要廢了你這個太子呢,還以為你能有多值錢,不過是顆棄子罷了!”

他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她所說的,母親真的會殺了父皇嗎?又有什麼不可能呢?但母親她為了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有什麼不能做的?她甚至都派刺客去刺殺過自己,又怎麼不可能為了保住權力而殺了父皇呢?

但他仍舊不願相信真相,即使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他反駁:“你胡說!”

公主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就知道你嘴硬。”她招手,侍衛們又抬著個棺材進來了,她招呼道:“其他人退下吧,棺材拿近點,好讓他,看得清楚。”

他心情很複雜,他蹙眉緊緊盯著那棺材,他害怕那棺材裡躺著的,真的是自己的父皇……

她暴力的用腳掀翻了本就要掉下來的棺材板,裡面躺著的人確實是胥國皇帝,而那棺材裡的人,心口處缺了一大塊,胥國皇帝的心臟,被挖出來了!這自然是假公主幹的,她在以牙還牙,不過這就不能告訴溫竹珩這是公主幹得了,她要騙溫竹珩這是他的母親白曉溫乾的。

溫竹珩一直在喃喃著:“不可能……不可能……”

公主滿意的看著溫竹珩這副狼狽模樣:“有什麼不可能?你自己不會看看嗎?這很明顯就是中毒啊。”

“你騙我!假的!這是你做的!都是你!!!”溫竹珩撕心裂肺地吶喊著,即使被灌了藥能讓他四肢無力,但此刻對他的刺激還是太大了,他竟又開始掙扎起來,只不過沒有之前那麼難控制了,畢竟是餵了藥,他現在就算拼盡全力也掙脫不了,溫竹珩身邊的侍衛們牢牢地控制住他,任憑他如何掙扎都是無用的。

她垂眸看著他:“你可真是有本事啊,餵了藥了還能喊得出來,甚至還能再掙扎的動,換做旁人早就倒了。”

她繼續道:“你不會自己看看?若是我做的手腳,他的屍體會呈現此狀?你一早就看出來了,你也清清楚楚地知道這些就是你母親做的,不過是你不願意相信罷了。”

他的淚珠似斷了線的風箏肆無忌憚地滾落在地,他就一直看著父親的屍體,一直看著,他多想看出些端倪,可是沒有,這確實是下了很長時間的毒才會有的模樣……他害怕自己又不夠謹慎,害怕自己又被帶入圈套,就像之前哥哥那樣,因為母親設下的套,因為自己的無知無能,因為朝政大局的左右,因為皇家兄弟無親情,因為一系列各種原因,那次的誤會,他間接地害了哥哥的一生,連屍身都不能埋入個好地方,他不敢再判斷失誤了,他不知道再失誤一次會付出怎樣的代價,但他就好像個提線木偶,他究竟是誰的傀儡?又究竟是誰在操控著他?是母親嗎?或許是吧,但他似乎從未擺脫控制,這一切都是真的嗎?假的吧……假的……他多希望這一切都不過是大夢一場,夢醒時分,母親仍在身畔溫柔慈愛地看著自己,多希望是大夢一場,睜眼回眸就可看見兄長在花園向自己遙望,他多想回到最初的起點,一切回到從前,張開雙臂就可將心上人擁入懷中……

一切都是泡影,一切並非夢境,思念若是有聲,那此刻溫竹珩對過往的思念必會震耳欲聾,心痛若是可觀,那此刻的溫竹珩定是渾身浴血,滿身汙泥傷疤,那些傷,永遠不會結痂……

他噙著淚苦笑喃喃:“曾經,我誤會了一個人,看錯了一些事,也做錯了……我,害了他,若這次,這次你,你是騙我的對吧?”說到此他抬起滿是淚痕的臉,那蒼白毫無血色的面容再無昔日的英俊模樣,他語氣哀求,他多希望這些都是假的,多希望她告訴自己,這都是騙他的……

她愣了片刻,她知道溫竹珩口中的那個“他”是誰,那是再也不會回來的曾經溫柔的溫竹懿。

見她沒有答話,他繼續望著她,極盡哀求之色:“我的一次失誤,換來的,是極大的代價……我不想讓他人再替我承受這種代價了……”

她終於開口了,沒什麼表情,語氣也冷冰冰的:“你做錯事,害了人,難道被你害了的人就能因為你的懊悔回來嗎?你能回到過去嗎?你能扭轉一切嗎?你什麼都做不了,也不接受擺在你面前的事實,你現在,難道是在求我?”

他苦笑,第一次服了軟,聲音顫抖哽咽:“是,求你……我如今是你的階下囚,除了求你,還能做什麼……”

她眼睛都睜大了,沒想到一身傲骨的溫竹珩竟還有求人的時候,對於溫竹珩做的一切,並不會被原諒,溫竹珩永遠不會被原諒。

落子無悔,她既然已經決定了走這條路,那不走到最後,就絕不能心軟半途而廢,她攥緊拳頭,還是決定按照計劃,給溫竹珩看最後的“壓軸禮物”。

她深吸一口氣將不該出現在心底的不忍,壓了下去。

她極快的調整好心情,又恢復了往日冰冷無情的模樣:“既然知道你是我的階下囚,那就該知道,沒有劊子手會放過犯人,所以,你的哀求,沒有用!”

他似是心死了,一直淚眼垂眸地看著地面,地上淌落的不知是誰的血,或許有溫竹珩掙扎時又撕裂了傷口滴落在地上的血,或許又是哪個亡魂故人的……

“帶上來!”公主吩咐著,只見一個侍衛遞給了公主一個東西,那東西被布包裹著不知是什麼,公主接過後,又對侍衛耳語了幾句,侍衛很快出去了,很快侍衛又回來了,推著一個蓋著白布的小籠子進來了。

她開啟了手中的布,將布里裹著的東西扔到了溫竹珩面前,他眼皮都沒抬一下,這是什麼,他絲毫沒有興趣,也沒有心情去關注,他的心思還在他的父皇身上。

在假公主想出此計策時,就有人問過她:“你對溫竹珩這麼狠,不怕日後他直接殺了蘇禾妤嗎?那成功的勝算就小了,何故舍近求遠?”

那時的她笑著搖了搖頭:“你還是不瞭解他,他最是重情重義,對於感情的事總是藕斷絲連,對任何人,他都難以痛下殺手,更何況還是心上人?即使會做這麼多折磨他的事,但他日後成功逃離甚至強大後,也絕不會立刻殺了蘇禾妤,對感情他藕斷絲連,念舊不忘,對深惡痛絕的仇人,他會慢慢折磨,對於有感情的仇人,或許他的處理方式,會讓那人生不如死的活著吧。但人算不如天算,我們還是小心為妙,從始至終我們走的都是一步險棋,到時候找人看好蘇禾妤,千萬不能讓她死了。”

她算的倒是不錯,憑藉著以往的記憶也可以看出來溫竹珩的性子和處理方式。先前溫竹珩一直以為是溫竹懿要殺了自己,但在溫竹懿被關入大牢時,溫竹珩還是帶了兄長喜歡的吃食去了地牢裡看他,溫竹珩完全可以派個下人送來,或者不送也是可以的,但溫竹珩還是自己來了,雖然溫竹珩不說,但是溫竹懿他也知道,其實溫竹珩是不捨的,即使那時溫竹珩一直以為兄長要殺自己。

又是往事的記憶,在溫竹懿徹底閉眼前,他看到了溫竹珩離開,他知道,是溫竹珩又心軟不捨了,不捨得看溫竹懿痛苦死去的模樣,他覺得溫竹珩真是沒用,心軟的人在皇家是死的最早的,只是溫竹珩背後有個強大又惡毒的母親做後盾,即使溫竹珩這般處事待人也無妨,因為所有妨礙溫竹珩奪權的人,都會被溫竹珩的母親斬草除根。甚至到後來,真相浮出水面,溫竹珩對兄長有的最多的也只有愧疚、懊悔,甚至沒有絲毫埋怨,他覺得溫竹珩當真愚蠢至極,或許他沒對溫竹珩動過殺心,但他對溫竹珩的感情也早就不如兒時那般純粹了,他早就把溫竹珩看作對手,雖不打算爭得你死我活,但也準備好了魚死網破。

她回神,猛地抬眼看著被綁在椅子上的少年,他看起來可憐極了,像是個被人拋棄的小孩,他看起來也滄桑極了,像歷經了世間數不勝數的悲傷,見證無數滄海桑田的老者。

“你不看看嗎?”她問道。

他仍舊低著頭,她也不再理會溫竹珩的態度,徑直向著那小籠子走去,一把掀開了改在籠子上的布,籠子裡的正是溫竹珩的母親——白曉溫。

籠子很小,白曉溫只能蜷縮在籠子裡,她一直髮出低低的嗚嗚聲,她太疼了,生不如死的酷刑已經將她折磨的不成人樣,溫竹珩似是感受到了什麼,他猛然抬頭,對上了籠子裡,那雙渾濁無光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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