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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光輝“……”
果然是他家媳婦的作風,張嘴就是送,
“你都打算送誰?”
這東西現在可是稀罕玩意兒,確實好多人家不能送。
“你,江哥,知青點,隔壁李大娘,”
小姑娘扳著手指又算了一遍,平時走的近的也就這幾家啊。
“啊,還有那幾個老爺子要不要送?”
主要她對村裡人也不瞭解啊,別再好心做了壞事。
“想留著就留著,不想留著就賣了,”
林光輝想了想,果斷的換個話題,
“你確定濤子說的那些東西你都要?”
“啊?嗯,我總覺得我能用上,先收了吧。”
在他面前怎麼好像沒有要特意保守秘密的想法呢。
“後天我跟你一起去,”
“哦,”
到底給隔壁送了個西瓜,給知青點送了一個,讓林光輝幫忙給那幾個老爺子送了幾個,給村長送了兩個,林光輝明天回鎮上給江濤捎過去兩個。
其餘的都被林力工給搬進了地窖,當然還有已經裝袋的土豆地瓜花生。
第二天,林光輝揹著揹簍裝著倆西瓜去廠子找江濤,老大哥一個沒忍住,嗷嘮一嗓子,然後,全廠子都知道了,採購科江主任弄到西瓜了……
西瓜呀,好東西,這大中午的來一口,那滋味,別提了。
鋼廠效益好,待遇也不錯,尤其領導,都是不差錢的主兒,這會江主任已經被圍住了,廠長,書記,主任,工會主席,車間主任,……
林光輝都沒眼看他了,這傻子……
不過,也不錯,小媳婦那兒還有那些,他看出來了,小媳婦根本不拿這當稀罕玩意兒,那就賣了吧,給小媳婦換點好東西。
於是,當天晚上林光輝下班再一次回村了,江濤親自開車送回去的,卡車,回鎮上時到底去妹子家軟磨硬泡拉走了一百多個西瓜,美滋滋的一腳油門撩了。
第三天,林光輝跟著小媳婦到小樹林的時候才八點多,一進去嚇了一跳。
江濤知道妹子交貨的規矩,一大早就讓倆廠子出車把倉庫搬來了,卸到一塊,嗯,真不少,一座小山啊,先跟江濤把錢交了,再進去把東西收了。
出來時,江濤跟林光輝靜靜的站在那兒,看著小姑娘,一臉嚴肅,弄的小姑娘也緊張了,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怎麼了?”
映著霞光,小姑娘臉上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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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濤一本正經的說,
“妹子,你是這兩個廠子的救命恩人,我替這兩千多工人及他們的家人,謝謝你!”
工人就兩千多,但是一人養一家,關係到的豈止僅僅是這兩千多工人兩千多張嘴,,還有他們身後老老小小的兩千多個家庭,這聲‘謝’不重,她受的起。
林光輝也是一臉嚴肅,
“你不知道,這兩個月工人們的日子真是不好過,本來就是掙一分花一分,全家都張嘴等著,這第一個月還能找親戚朋友藉藉,時間再長就不行了,這時候誰家都不寬裕,沒有錢連供應糧都買不了,本來供應糧就少,這兩個月喝粥都難了……”
“你不知道,我在省城跑了兩天,我都絕望了,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來,不知道怎麼面對那些工人,聽濤子說的時候,我這心就感覺忽悠一下子,落到底了。”
“是啊,周邊的廠子都跑遍了,那天碰見你的時候我是實在沒有沒有辦法了,尋思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賣出去點是點。
本來我沒尋思那麼多,就跟你叨咕叨咕,誰尋思妹子你能這麼敞亮,你明明就用不上,明擺著就是白幫忙,”
小姑娘想說,我能用上,真的,但是沒插上嘴。
“你不知道,回去我就給老劉和老周打電話,我說你們的貨我都給賣了,全都賣了,他倆還不信,跑我廠子來,從西郊一路跑過來的,跟我確認了三次,然後,蹲下就號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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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說著,江濤自己還帶上了鼻音,
“他們身上壓著一千多個家庭啊,這幾個月給他倆愁的頭髮都白了,老週一天就喝一頓稀了光湯的粥,他家小兒子才滿月,沒有奶水,甚至米湯都沒有,只能喝水,早上聽說,快不行了,”
八尺的漢子再也忍不住,眼淚順著臉往下淌,林光輝也抬頭眨著眼睛。
這情況小姑娘確實沒想到,人命啊,多可悲。
留下一句,
“你們回去開車來,”
轉身就往林子裡跑,她必須做點什麼。
她不知道自己重生到這個時代是偶然還是必然,也不知道老天讓自己擁有這個空間是為了什麼,她一直在依著心在做,她想幫幫這些人們,她知道,如果不做點什麼,她一定會後悔。
林光輝怔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擦擦眼睛,
“你回去開車,開兩輛過來,”
江濤轉身就跑,廠子不太遠,江濤心裡難受,跟瘋了一樣的跑,不到十五分鐘,兩輛車一前一後就回來了,前面的車江濤自己開著,後面跟著的是江濤平時的司機開的。
小姑娘發狠了,大包裝的就一件件的往外甩,大米,小米,玉米麵,白麵,奶粉,收拾好的豬肉,雞蛋,剛從空間小河裡放出來還在活蹦亂跳的大魚……
林光輝過來時,小姑娘坐在地上怔怔的,這是被刺激狠了,上前把人拉起來,抱住,
“不難過了啊,有你在他們都幸運多了,”
“是嗎?可是他們都……”
手輕輕拍著小姑娘後背,安慰著,
“是啊,你又拿了這麼多好東西,他們肯定會很高興的,你看,你都把濤子嚇著了,”
“嗯?”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嗯,江哥好像真是嚇著了,站那兒一動不動,跟個傻子似的。
林光輝咳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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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濤子,裝車吧!”
正好一會研究下怎麼說,怎麼把東西分出去,怎麼能讓小媳婦少虧點。
裝好車,江濤正要上車,就看小姑娘眼巴巴的看著他,
“妹子,咋了?”
“江哥,那個孩子……”
倆男人都沉下臉色,
“我現在就去老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