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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永生夢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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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永生夢境

“趕緊吃去!待會又要遲到了!”媽媽的聲音從廚房裡傳出,在晉天衡的耳邊炸裂開來,使他不得不停止歪歪,從他的幻想世界中清醒過來。

這是2010年的晚春,小城裡春暖花開,愛美的姑娘踩著高跟鞋,露著白花花的大腿早已爛成大街,那些活力四射的少年依舊轉身上籃,這樣的生活晉天衡已經過了十八年了,從搬家到小城開始,這裡的一切都沒有變過,一切都和往常一樣,平凡得使人犯困。

哦!今年晉天衡要高考了,在快要進入熱得冒煙的夏季裡緊張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可用班主任的話來說呢,就是“天衡…是個聰明的孩子,但!就是太喜歡胡思亂想了!”即使晉天衡閉著眼睛,用腳考試都比他們學校裡的那群駱駝來的優秀,也難逃盯著書罰站門口聽課的下場,班主任特意金賜良言,“天妒英才,白日做夢”,來警示那些沒腦子還躍躍欲試的學生。

你說,晉天衡歪歪什麼人生大事也不礙事,可問題是滿腦子的打打殺殺,拯救世界,這太平盛世,連伊拉克戰爭都能草草了事,那輪到晉天衡他拯救世界,做德高望重的救世主啊,面對晉天衡上課突然站起來大叫“組織有紀律!”之類的話,老師們一致選擇“天衡,滾出去!”來掩飾自己的尷尬,意氣奮發準備好好教書育人,培養祖國花朵的班主任氣得直跺腳,無奈學校要的是成績,對於晉天衡這樣成績優異,“心理有病”的學生也只能忍了又忍。

晉天衡把瓷盤中的培根和荷包蛋扒拉幾口就起身朝門口走去,暖陽從他的房間中穿出映在走廊的牆壁上,相片中的男人已經離開好久了,晉天衡依舊清晰地記得,男人提著挎包,披著深灰色風衣,開啟家門,胸前的勳章被漆黑夜中的電閃雷鳴闢的雪亮,男人扭過頭,雨水順著他修長的臉頰滑落下來,分不清是淚還是雨水,“小衡,爸爸肩負著使命,原諒我在你生日這天離開…呵!好端端的晴天怎麼突然就變天了,難道真的出事了,”,男人從菸袋中夾出一根女人煙,“照顧好媽媽!要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火機的火焰燃燒著菸草發出好聞的氤氳,男人最後看了一眼身後那個抱著哭泣孩子的漂亮女人,便徑直走向了雨中。

“記住,你的體內擁有不一樣的力量!”

銀白色的導電源頭如蛟龍一般盤踞著漆黑的夜,好像要吞噬這城似的。

“爸爸?——————”

時間真快,十幾個年頭說過就過,那個男人卻再也沒有回過家。晉天衡有時就在想是不是那個男人拋妻棄子到外頭瀟灑去了,可為什麼家裡這個每天吃吃喝喝的女人一點都不為這種事擔心,活得和個少女一樣,還時不時得誇那個男人。不過,他偶爾會發現女人一個人在看著什麼檔案,每次他一出現女人就警覺像一隻偷了雞吃的黃鼠狼,說什麼都不同意給他看,更可氣的是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把這些檔案和內衣物放在一起,天!怎麼下得去手偷啊,終於晉天衡下定決心打破自己的羞恥心準備幹這件“大事”,畢竟好奇心害死貓啊,就看見女人扛著一臺指紋儀和保險箱回家了,好吧,晉天衡選擇繼續歪歪不說話。

男人離開家的第二年,突然有一天女人就帶著他到家到這座小城,說是為了慶祝黃大仙生辰多少多少年。

理由真他媽扯蛋。

平平靜靜的日子搞得晉天衡都快忘記那個男人長什麼樣了。

晉天衡推開門邁著大步走了,頭也沒回,看不清表情。

鎮城中學座落在小城的東南側,有“孔雀東南飛”的氣勢,快接近小城的邊緣,是小城少有的貴族院校,其實晉天衡想不通沒有工作的女人哪來的錢供他上鎮城這種燒錢的地方高就,就算是砸鍋賣鐵湊足了學費,可那滿櫃子的皮革和八厘米的高跟怎麼解釋。

經常性得校門口停滿的都是豪車,藍色的捷豹,魚身完美線條的瑪莎拉蒂,低吼咆哮的路虎,總有那些闊佬踩著義大利純手工打造的鱷魚真皮皮鞋,帶著染著黃毛的兔崽子趾高氣昂地從學校中出來,晉天衡最看不起這種有錢只會裝裝逼的人,你說有錢來救助一下我這種窮人啊!我腳下的老爺車都已經躥了三年了,好歹投個幾萬幫助一下行動遲緩的人就當以富濟貧不是很好麼?

習慣性得捎了本最新的《小說繪》從弄堂的階梯上直接飛了下來,輪胎在地面上摩擦生熱,車身上的齒輪激烈地碰撞著,發出怪異的聲響,左腿腳尖抵住底面,後蹬,右腳再次發力,整輛聖克魯茲撕裂著大地,離弦般衝了出去。

風和自由的聲音在耳邊飛舞而過。

這種感覺真好!

“瘋子!”快接近學校的時候,死黨花樹從身後追了上來,晉天衡差點從自己的戰車上摔了下來。

“幹嘛!這麼神秘兮兮的,說!是不是又欺騙姑娘的感情被尋仇了!”晉天衡沒好氣地說,看著死黨一臉緊張得跑了過來,早幾見怪不怪了。

還記得這人渣上次用自己的名字出去做慈善基金會,還加入了常駐會員列表,導致他收到一份幾萬元的繳稅單,心裡罵了一句娘打算當玩笑一樣過了罷了,可誰知道第二天一出家門就看見正對面十幾個胸毛大漢牽著狼狗蹲著,嚇得晉寶寶直接把女人從床上拖了下來,過了幾十分鐘,晉天衡點頭哈腰到脖子都酸了,女人才從家裡出來,靠!還特意打扮了一番,刺鼻的香水味燻得晉天衡反胃,女人還義正言辭地說:“慈善是件很高尚的事啊,當然要穿的正式一些啊,媽媽早就想參加了,還是小衡懂媽媽呀!木馬~”熱情得就差留電話了。當花樹少爺拎著妹子的號碼在他面前炫耀的時候,晉天衡才明白這些錢都是以他的名義捐助的,也就是說花樹“醉翁之意不在酒”,花樹說:“妹子腰細腿長,年紀不大就知道出來掙錢了,很不容易啊!我要去拯救她於水火!”也對,拯救世界人民的事情花少爺哪裡關心,只是他心疼那幾萬塊錢啊!

花樹眉飛色舞地說基金會經理那時候牽著他的手熱淚盈眶地說小小年紀心繫人類存亡啦!後生可畏啊!晉同學!

“看!是不是特長臉啊!大善人!”

晉天衡看著七扭八斜寫著“謝謝晉叔叔的幫助,我們一定會緊隨中國共產黨步伐,好好學習”之類的信封塞滿了他的房間,覺得整個人都幻滅了。花樹倒是樂在其中,叫了好幾個星期的晉大善人,直到晉天衡忍無可忍把花少的風流往事一一講給那個慈善會上的姑娘後,花樹硬生生地頂著一巴掌印沒和他說話。

用花樹的話說“小爺今玩樂,做鬼也風流”,前些日子鎮城中學調查了高三學生畢業後關於未來和願望的內容,一是為了提高升學率,二是方便下個學期的教學理念灌輸,花樹拿著調查表看了好久,就在晉天衡以為他猝死的時候,突然哇哇大叫起來,然後在調查表上奮筆疾書,如遊蛇一般輕鬆自在地在紙張上穿梭,還上揚青春飛揚的笑容,調查空格內被塗得滿滿的,原以為花樹理想遠大,誓做人中豪傑,國家之棟樑,沒想到第二天就被抓到校長室罵的一塌糊塗,校長架著副老花鏡,“苦口婆心”地教育得心臟病都要犯了,可花樹還是堅持說翹著二郎腿在酒吧裡跟那些年輕小生們分享自己的陳年往事不是特別有意思麼,總比為了生計到處奔波來得快活吧!時不時還會有人敬酒,點頭哈腰叫師傅呢!

在晉天衡喂校長吃下心臟病止痛藥後,把他那該死的損友拖出校長室的時候,花樹還在誇誇其談。

所以晉天衡常形容自己放蕩不羈的性格隨花樹而非爹孃,跟著別的同學花老闆花老闆地叫著,絲毫沒有因為做狗腿而丟臉,花樹也很仗義,挎著晉天衡的肩膀說:“男人的情誼比天高”,一副老大哥的模樣倒有幾分割槽別於這個年齡段應有的稚嫩,多了幾分成熟,晉天衡記得自己曾經看見過美國報道一哥們,為了他兄弟提刀砍小三的事情,他覺得他兩的情誼和這對小夥子差不多了。

花樹經常用“瘋子”叫晉天衡,晉天衡晃著腦袋,頂著雞窩問為什麼,他可是社會主義旗幟下的五好青年,在校不踩三條高壓線,課後及時回家,在外出門打個醬油都要和媽媽打個招呼的人,承擔不起“瘋子”這個綽號。

花樹沒有直接回答晉天衡,而是一口喝光了桌上的劣質啤酒,狠狠地咬了口烤串,慢悠悠地問道,“你想過瘋狂的人生麼?”

晉天衡呆呆地看著花樹,突然間的嚴肅,使他不知所措。

“就是那種不可思議,說出來人家會幫你看成神經病,二院的病車會把你嗷嗚嗷嗚帶去治療的人生!”花樹突然提高了聲音,轉眼間消散在弄堂的盡頭。

晉天衡扭過頭,透過燒烤攤上的濃煙,看著遠處雙子塔上閃爍變幻的燈,光線將黑暗分割成塊,認真地說。

“丫的!和你這種土豪翻牆出來吃燒烤已經是我最瘋狂的事了……”聲音越說越輕,像沒電的八音盒,又像只失去王位的獅子。

“廢柴!是那種出賣自己生命,踩著自己骨頭浴血奮戰的瘋狂呀!”花樹一腳踹倒了一旁的藍色塑膠凳,猛地轉過身對著晉天衡說哦,眼睛裡閃著光。

晉天衡明顯被花樹嚇著了,點頭如搗蒜。

“想啊想啊!”

晉天衡不明白那天花樹為什麼和他說那些他聽不懂的話,前一秒還溫順的晉天衡下一秒就被花樹虎頭虎腦的話激得熱血沸騰,和打了雞血似的,把自己歪歪的東西一股腦兒得都和花樹講了,講到最後兩個人都跳到路中間,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只是隱約覺得眼角有孤獨的淚。

連花樹最後一句話都沒有聽清。

“是啊!我們生來就是為了反抗的啊!”

第二天晉天衡醒來時腦袋還暈沉沉的,腦袋嗡嗡響,“瘋子”的意思也就不了了之了,一次爛醉換一名摯友,晉天衡覺得很值,有人願意掏心掏肺得和你聊著夢想,還時不時扯上幾句人生哲理,肯夾著人字拖翻牆出去請你吃烤串,難道還不值得嗎?

“鎮城中學”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雕刻在校門口的大理石上,像迎客松一樣迎接學生。

“本少爺早不沾女色了!只差剃髮為僧了!”花樹氣得嘩嘩大叫。

晉天衡縮了縮頭,假裝是一隻花栗鼠,警惕地問:“哥們。咱們可不干犯法的勾當啊!”銀色的保時捷從晉天衡身邊駛過,完美的引擎發出曼妙的聲響。

“和你說正事呢!”花樹拉低了音調,不知道壺裡賣的什麼藥,“晚自習結束,別在學校裡逗留,趕緊走!”語氣堅定,毋庸置疑。

晉天衡看花樹又露出“烤串人生夜”的嚴肅,不敢繼續調侃花樹,連忙順著花樹的思緒問道:“為什麼?難道這裡又曠世大戰!金剛葫蘆娃大戰鋼鐵敢達,神龍號血虐黃金聖鬥士!”

花樹一個頭皮削得晉天衡牙齦都痛得露了出來,“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千萬別逗留,這裡所要發生的一切並不是你所能想象的!記住,趕緊走!”花樹一巴掌拍在聖克魯茲的坐墊上,發出“吱吱”的聲音。

“喂!你這個畜生好歹把書給我留下吧!”

早蟬拼了命的鳴叫隨著傍晚的來臨逐漸銷聲匿跡,窗外茂盛的梧桐葉將暗淡的光遮掩得只有零星的碎光灑在地面上,夜幕將要降臨,好似魔術師施法的前奏。

晉天衡用手撐著腦袋,另隻手上的筆轉了又掉,黑板上的“天道酬勤,寧靜致遠”時刻警示著離高考只剩下最後的十九天,晉天衡瞥了一眼周圍的同學,各個緊繃著神情,總怕遺忘什麼知識要點。隔壁傳來高談闊論的說教聲和朗朗書聲,充實興奮,各個都是筆桿戰士,各個都是懷揣著夢想的鬥士,只有晉天衡望著寫滿數學的黑板發呆,他心裡總覺得空蕩蕩得少些什麼,他不願意將就著過那種枯燥無聊的生活,和花樹說得一樣,他從未想過自己是個出彩的人,卻也從未想過平凡的生活,所以每當同學下課問他準備去哪個名校讀書的時候,他總是認真地回答,去遠方流浪,所有人都笑他,可晉天衡知道那些紅泥砌成,棟棟相連的房屋對他來說就像是牢籠,他就像是裡面的困獸,至始至終都是為了逃脫而吃喝拉撒。

這沒什麼好笑的,反而是件令人傷悲的事。晉天衡這樣想道。

晉天衡端坐在教室的左下角靠窗的位置,腰板挺得筆直,高出那些埋頭讀書的人一大截,日暮下巨大的夕陽從完整未泛黃的梧桐葉上滑落在書上的字裡行間,門外有拿著值周表的老師走過,昏暗的白熾燈在走廊的天頂亮了起來,晉天衡趕緊埋了下頭,嘟了嘟嘴。

樓下高一高二的學弟學妹們還嬉笑著,高談著選修課聽到的事,青春的氣息瀰漫在學校的角落,對他們而言,鎮城的三年生活才剛開始,還可以去追求元旦晚會上朗誦普希金《致大海》的女孩,還可以再打完上籃後,帥氣的甩甩頭,酷到極點,還可以念著老掉牙的詩裝文藝,他們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去揮霍,而師兄則要揹著所謂的理想到處流浪。

也許只是他臆造出來的記憶,也許他多年以後回到這裡,眼尖的學妹還能驚慌得認出他,嘿!你不是那某某旅行社雜誌的野景攝影師嘛,我老崇拜你咯,我還有你小時候的糗照呢。語氣畢恭畢敬的,如果女孩白皙靚麗主動些,他們“就會有故事”,這是晉天衡的原話。也許有可能是顛沛潦倒,那時候步入中年的班主任一定會推推眼鏡,嘲笑地說:“叫你以前胡思亂想,碰壁了吧。人啊!要學會腳踏實地……”可眼眸中卻帶著慈祥。晉天衡想,他是一匹烈馬,不願意呆在馬圈,還不如跨出柵欄,馳騁沙場。否則人會覺得不安。

樓下男孩和女孩們已經跑遠了,空蕩蕩得操場上只留下被風吹動的足球。

“呵!”對啊,他晉天衡就是個瘋狂的人啊!

這一聲呵地太大聲,所有人都轉過頭用鄙夷的眼神看著他,晉天衡老臉一紅,把頭壓得很低。

下巴抵著手背,筆撩在嘴唇上,晉天衡猛然想起三毛小時候的一篇課堂命題作文《我的理想》,她在裡面寫道,“我想做個拾破爛的,一邊可以享受自然的陽光,一邊可以看看別人是不是丟掉了什麼好東西。”晉天衡覺得三毛是一個真正想去的女子,在心中發出陣陣共鳴。晉天衡小時候特別喜歡《龍貓》中的小女孩,因為她敢一個人坐上六隻腳的貓車,翻山越嶺去流浪。

晉天衡想著想著有些困了,筆從嘴唇上掉了下來,在課本上畫出一道又細又長的痕。

最近,晉天衡總是一不小心睡著,不知道為什麼。

他的眼皮很快就要粘合在一起,睏意如潮水一般湧動,恍惚間,晉天衡猛然想起花樹白天說的話他,掙扎地從書堆中抬起頭,棕色邊框的時鐘“滴答滴答”地叫著,時針和分針幾乎成九十度在白色鍾底上挪動著,19:15,離晚自習結束還有一個多小時,有足夠的時間供他恢復活力,可晉天衡總覺得今天有種不安的因素在跳動,他側過頭靠在山高的教科書和習題上,窗戶外有成群的鳥飛過,黑壓壓的一片壓得燈火通明的教室難以呼吸。

晉天衡始終用力想要睜開雙眼,可眼皮就像正負兩極磁鐵,以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相互吸引。終於,眼前一黑,枕著頭和手的書堆嘩啦啦地砸在地面上……人群中不知誰說了句“靠!”

捷克首都布拉格,北京時間12:30。

舊城區,Husova17號,金老虎酒吧離開業還有3個小時,古老的酒館裡面飄散著皮爾森啤酒的香味,穿著歐洲名族服裝的服務員們忙忙碌碌,馬基雅維裡坐在VIP包廂裡,透過玻璃看著這一切。

邀請人應該有很大的權力,能夠說服金老虎酒吧的總管在開業前允許他們喝兩杯,他知道這酒館是世界一流,克林頓當年訪問捷克時,哈維爾就帶他來這裡消遣了一番,所以這酒館有嚴格的時間限制和規定,邀請人的電話是臨時通知的,說明這酒館應該和他有一定關係,馬基雅維裡靠在椅子上思考著。

鐘錶上顯示的時間已經超過約定時間半刻鐘,馬基雅維裡摸著自己的額頭,“還是個遲到的主……”,隨後他謹慎地環顧了一下四周,1點鐘方向是門口,包廂位於2樓,樓層高4米,以他的身體素質破窗逃離應該不是問題。進入酒館他就已經注意到了服務員擁有異於常人的體格,明顯是受過專門的訓練,而且他們裝酒,清理酒館的手法過於生疏,作為老店,這理應避免……不得不令人提高警惕啊。

晉天衡緩緩地睜開眼睛。

他醒在一場熾熱的火海中。晉天衡狠狠地在心裡打了個寒戰,灼燒著的火心在朝著他站立的位置迅速蔓延著,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無懈可擊,狹小的空間越來越熱了,藍色的火焰正把它的光與熱散播到每個角落,即便天空中下著雨,摔落在火焰上,未接近便蒸發成汽。

晉天衡清晰地記得,這時他應該靜坐在教室裡,等著放課鈴聲的響起,怎麼會在這種鬼地方,悶熱得要死。

這一定是夢境!

“是夢境的話應該沒有痛覺吧!”,一小撮火花蹦躂地跳出火海,濺在晉天衡的面板上,疼得他齜牙咧嘴,晉天衡急速地思考著,夢境麼?可為什麼能感覺到疼痛。沒時間留給他考慮,火焰順著地面和天際,鋪天蓋地地匯聚而來,空氣中瀰漫著焦灼的氣息。晉天衡邁開步子朝著火焰中唯一剩下的空間跑去,火焰瞬間擠滿了晉天衡原先站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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