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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子監。
周易站在國子監的屋子裡面,看著四個起鬨的學生,聲音嚴肅,說道:
“有問題,可以提問。
但是,不能起鬨喧譁。
拉出去,按國子監的規矩辦事。”
“是。”
國子監的僕役們將這四個起鬨的人抬了出去。
不多時,便能聽到屋外的哀嚎之聲。
倒不是周易心狠手辣,而是這的確是國子監的規矩。
周易只是遵守規矩,照章辦事罷了。
擾亂課堂秩序者,痛責。
……
教室裡,其他學生看著周易的雷霆手腕,聽著屋外的慘叫連連,一個個都有些噤若寒蟬。
再也不敢隨意起鬨了。
周易看著這個場景,滿意的點了點頭。
對於讀書人來說,很多時候,暴力是一種比較有用的手段。
……
窗外,宋訥的眉頭緊皺,轉身看著周圍的大儒:
“這就是你們的安排?”
“多話大儒”說道:
“宋祭酒,這不是我們安排的人……”
宋訥眉頭緊鎖:
“不是你們安排的人,難道還是周易安排的人不成?
一群蠢才!
無用,廢物!”
“多話大儒”面色有些尷尬,但還是說道:
“宋祭酒,您看,現在的周易已經被我們安排的對話難住了。
現在他不論懲戒多少學生,也不能甩脫白話便是行院瓦舍說書這件事。
若他不能甩脫,那天下的讀書人,又怎麼會自甘墮落,和說書人同比。”
宋訥聽著“多話大儒”的話,還有幾分道理,便點了點頭。
……
屋子裡,身著華服的徐丹看著周圍的熱鬧,東瞅瞅、西看看,也不插話,靜靜地靠坐在一旁。
若在他的桌子上擺上茶壺茶碗,倒是不像來國子監讀書,更像是來瓦舍聽書。
不過,這裡的熱鬧,可比瓦舍說書先生那兒有意思多了。
這周易,怎麼還在那兒說一些有的沒得,不反駁剛才學生的提問啊。
難道是詞窮了?
徐丹看著前面的周易,大義凜然強調課堂紀律,有些無聊的又四處張望起來。
馬力坐在徐丹右手邊,馬力也沒有參與方才的起鬨,而是拿著筆,在面前的宣紙上練字。
“你怎麼不湊熱鬧啊?”徐丹看著馬力,笑問道。
馬力搖了搖頭:
“不論文言還是白話,總要寫得一筆好字,練字,總是沒錯的。”
……
周易輕咳一聲,說道:
“方才有同學說,這個白話,和說書人使用的語言有什麼區別。
我的回答是,每個字,每個詞,都十分相似。”
屋內的諸位學生,迫於周易的威勢和國子監的規矩,一個個不敢出聲。
但是眼神之中的鄙夷,卻絲毫不少。
屋外的小屋裡。
“多話大儒”聽著周易的回答,朝著宋訥開始邀功,道:
“宋祭酒,你看他無話可說了嗎?”
還沒等宋訥有所反應,只聽屋子裡面的周易又說道:
“大家都知道,《古文觀之》這本書,裡面收錄了很多經典的古文。
你們,包括如今大多數人,所用的字詞,都和這些經典的文章相彷。
那麼請問大家,你們的文章,難道說就像《古文觀止》裡面的經典文章一樣好嗎?”
諸位國子監的學生,一個個都面露羞愧之色。
的確,別說是他們的文章,就算是他們的師長,所寫的文章,也不如《古文觀止》中的經典。
周易看諸位學生無人反駁,繼續說道:
“各位,文章不在於字詞,而在於字詞的排列。
使用文言文能夠寫出經典,使用白話文同樣可以答道同樣的效果。
白話文的優勢在於便於入門,省去諸位苦苦背誦之苦。
但用白話作文,也能表達很深奧的道理。”
臺下的學生聽了,面色大多顯露出將信將疑來。
周易這話說得雖然沒有錯誤,但口說無憑。
口口聲聲說著,白話文也能寫出很深的道理。
但人們眼見得不過是,說書人的話本,又怎麼能夠相信。
周易笑著拿出了一摞紙張。
這是周易昨日,特地去仁義書局刻板印刷的,赫然正是周易在《古文觀止》第一版後面附錄的白話公文。
周易讓國子監的僕役,把手中的這些文章分發下去,又道:
“我相信,諸位都曾經在瓦舍中聽過書。
諸位可以看一下,手中的文章,是不是和瓦舍聽書時的文章字詞相似。
但由於組合方式的區別,卻有這很大不同。
這篇文章,雖然是使用白話文寫成的,但也能夠條理清晰地表達,很深奧的道理。
我在金殿拜見陛下時,陛下對這篇文章表示了讚賞。”
……
徐丹拿了一張周易分發的紙稿,讀了一遍,輕聲都囔:
“的確,這文章寫的透徹。
的確和瓦舍裡面的話本不同。”
徐丹看完,便把紙稿遞給了一旁的馬力。
可還沒等馬力看上兩眼,徐丹突然從馬力手中一把搶了過來,眼中冒光:
“這文章咱居然能夠很輕鬆地看懂。
若是勤學苦練上一段時間,沒準也能寫個八九不離十。
而且,咱那些兄弟們,也可以!”
徐丹想到這裡,甚至有些手舞足蹈起來。
作為開國元勳的後代,徐丹能夠得到進入太學,進行學習的機會。
但一個是貪玩,另一個也是啟蒙教育差了些意思。
徐丹在國子監裡面的學習成績,並不理想。
和徐丹一樣,學習成績並不理想的勳貴二代三代,還有很多很多。
這個白話文,似乎並不是很需要長期的功底。
也許,這未嘗不是一個彎道超車的機會……
除了徐丹,諸位學生也都穿著看了周易手中的紙稿。
諸位學生,對白話文能夠寫出很好的文章這件事情,已經由將信將疑,變成了七分相信。
剩下那三分,更多是長期以來,固有的行為觀念,和昨日師長的囑託。
……
窗外,宋訥的眉頭緊皺,轉身看著周圍的大儒:
“這就是你們的安排?
一群蠢才!
無用,廢物!”
“多話大儒”面色有些尷尬,但還是說道:
“宋祭酒,這只是我們諸多問題中的一個,
還有很多問題,周易無法全部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