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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大晴天,好多村民結伴進山採蘑孤,雨後正是出蘑孤的好時候,知青們也跟著湊熱鬧,揹著揹簍,趁著朝霞,一群人說說笑笑的上山了。
林楠跟著唐糖,倆小姑娘湊一起嘰嘰喳喳的,李敏,李紅玲幾個也跟在附近,時不時的插一句,好不熱鬧。
陳婉跟侯明珠,姜如雪,柳眉幾個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倆小姑娘不知道說到什麼,就聽見林楠的大嗓門,
“真的嗎?唐糖,是真的嗎,是真的嗎?”
小姑娘扶額無奈了,
李敏李紅玲在旁邊偷著笑。
這兩個老知青打算趁著秋收前要去鎮上一趟,把給家裡的信寄出去,把夏天曬得乾菜菜乾蘑孤啥的也想郵回去,雖然沒有幾斤,但是乾貨出息,用水一泡就多了,到家裡也是好東西,家裡的日子還不如她呢。
另外李敏想換點布票,不知道為啥,就覺得應該問問唐糖,知道她喜歡直接,不喜歡拐彎抹角,
“唐糖,你有布票嗎,我想換幾尺,嗯,要不過些天分糧我給你糧食吧,或者給你錢,”
小姑娘想了想,
“待會回去我找找,你是想買了郵回去,還是把票郵回去啊?”
李敏苦笑了下,
“把票郵回去,我爸媽有工資,就是沒有票,家裡什麼票都不夠,就發那麼一點,”
小姑娘聽了聽,
“你還要別的票?”
李敏……
這是啥意思?
“你還有別的票?”
好激動好激動,
當然,空間裡還一堆呢,
“咱們在這也很少能用上,你要用的話,我回去找找,我家人給我郵了不少,我那應該還有,你不用給我糧食和錢,等秋收完事了收山貨的時候給我那個就行,我家人喜歡那個。”
背鍋的家人……
李紅玲也激動了,
“唐糖唐糖,你還有嗎,我也想換點,我也給你山貨,”
“行,待會回來的我去找你們。”
幾個人愉快的達成了共識。
事實證明,雨後的蘑孤確實很多,才中午,幾個人就把揹簍裝了個半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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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倆小姑娘偶遇迷路又被雜草纏住腿的肥兔子一隻,撞到樹根上的傻兔子一隻,趁著沒人,被倆小姑娘眼疾手快的打暈了都塞到了林楠揹簍底下。
再往前走,收穫野雞蛋三窩,倒是沒看見野雞,被當成男孩子養大的林楠確實皮實,半道爬樹,又端了幾窩鳥蛋。
倆小姑娘也沒好意思獨吞,本著見者有份,自己吃肉也不能讓人看著啊,上山的二十多個村民外加知青,一人分了三個野雞蛋,四個鳥蛋。
人人都有才不會眼紅別人的,這道理到哪兒都行得通。
中午就著山泉水吃了帶的乾糧,到下午三點左右,揹簍就都滿了,再採多了也拿不回去了,於是,打道回府吧!
倆小姑娘揹著兩隻肥兔子落在隊伍後面,林楠跟小姑娘商量著,
兩隻兔子都拿回去也不好,再說這麼多村民呢,分也不夠分,讓人知道還不好,不如送出去一隻,給村長或者村裡的孤寡老人。
畢竟是倆人一起發現的,林楠覺得還是商量商量的好。
小姑娘立刻對林楠刮目相看了,這小姑娘人情世故很明白啊,
“嗯,你想的對,”
不過就她對村長的瞭解,送去了他也不會留下自己家吃的,既然都是給那幾戶老人,那一隻有點少了吧……
倆人悄悄的腳步慢了下來,越落越遠……
手指輕輕一動,不一會,一隻野雞跑到面前把自己絆倒了,一隻兔子跑過來撞到林楠腿上……撞暈了,一隻野雞飛過來撞到了樹上……
林楠小姑娘都傻眼了,手忙腳亂的收著,倆人揹簍都滿了,到底是在旁邊扯了柳條綁上了。
還沒走幾步,不遠處奔出來一隻小黃羊,直奔倆人來了,小姑娘順手抓住羊角,掏出根繩子套上。
本來小姑娘沒想要抓這麼大的,就尋思引來幾隻兔子野雞夠分的就行,誰尋思這東西嗅覺這麼靈敏,既然來了,那肯定是不能放走了。
也幸好跟村民們離的遠,小姑娘也圖個省心。
目瞪口呆的林楠拎著獵物跟著小姑娘往回走,
“不是,唐糖,現在打獵都這麼簡單了嗎?”
這傻姑娘,小姑娘一本正經的騙人,
“肯定是你的好心引來的。你看,你剛說要把兔子送出去一隻給村裡的老人,它們就主動來了,這下,夠分了!”
山腳下就是小姑娘的家,倆人到山腳下時已經矇矇黑了,林楠看著那隻小羊犯愁,
“這東西怎麼整,你會殺嗎?”
小姑娘老老實實的回答,
“不會,”
確實,她不會,會的是空間,
她也不知道怎麼辦,這隻羊就夠幾個老人分的了,這幾個小的……
“哎,你想不想給家裡人嚐嚐你親手抓的獵物?”
“啊?”
林楠家也是工人家庭,三代就這麼一個女孩,也是個寵著長大的,要不是上面大的都有了工作也不會捨得讓她下鄉。
“可以嗎?”
“自信點,把嗎去掉,”
小姑娘也難得遇見這麼一個合得來的朋友,難免不自覺的就為她考慮的多了些,
“那這隻兔子你拎回去給紅玲姐,她做的好吃,然後給村長家一隻,剩下這幾隻放我這,我給你收拾一下,哪天你去鎮上郵回去。”
“啊?可是那是咱倆……”
“下次再遇到都給我,行了吧?”
“啊,好。”
蒙圈的林楠被小姑娘繞的更迷湖了,一直都是家裡給自己,頭一次才知道自己也可以給家裡人做點什麼,小姑娘還在幻想,家裡長輩收到東西的反應。
林楠把兔子送回去又跑回來,倆小姑娘趁著天越來越黑,牽著送上門來的小羊出門了。
村長家也剛要做飯,倆小姑娘敲門,牽著羊進院,說明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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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伯,我們抓了兩隻兔子,”
林楠小姑娘說說還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本來還尋思給你送一隻,唐糖說給你你也不會留著自己吃,都得給別人,”
說說還興奮了,
“我倆還沒想好咋辦呢,它就來了,”
指了指那隻小羊,
村長……
還來了,聽你這麼一說怎麼感覺它是自己送上門來的呢?
“村長伯,你把它殺了給那幾個爺爺吧,那兔子是給你吃的。”
村長差點被她最後一句話逗樂了,好像在跟長輩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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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真的要把這羊都給那他們嗎?你說你們抓一個也不容易,咋也有一百多斤呢,”
這年頭捨得把肉給別人的人不多啊,小唐知青算一個,這小姑娘也不錯。
“村長伯,我們本來就是外來的,來這邊還得靠大家幫忙照顧呢,我們也幫不了啥忙,再說這是在山裡抓的,本來就是村裡的嘛,”
這話說的,小姑娘都佩服了,都是大白話,讓你接受還不會太不好意思,服了你了!
正說著,林光輝推門進院,這個點在自己家看到小媳婦,還愣了一下,出什麼事了?
“這是怎麼了?”
村長簡單把事情說了一下,
“這倆孩子在山上抓了只小黃羊,要殺了給於老爺子他們,”
林光輝已經習慣小媳婦的大方了,難得這小姑娘也捨得,難怪倆人能玩一塊去呢!
“收著吧,別說是她倆抓的,就說,嗯,我帶回來的,反正我回來也沒人看見拿沒拿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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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小姑娘一頓點頭啊,
“嗯嗯,”
林楠小姑娘的心聲,
對,可千萬別說是我倆抓的,我倆還小啊!
村長感嘆,倆孩子心思通透啊,要是知道是這倆孩子抓的,即便村民不多想,誰知道那些知青會不會有啥想法?
既然找好理由了,也就不用躲著藏著了,村長直接叫倆兒子出來殺羊。
至於老三,村長撇撇嘴,送媳婦去了。
今晚知青點要聚餐,林光輝也只好把小媳婦送到知青點,陳婉出來倒水,看見門口有人說話,一抬頭,正好林光輝視線掃過來,對上一雙深沉的黑童,陳婉嚇得轉身就往屋裡跑,倒把兩個小姑娘嚇了一跳。
看著小媳婦進了屋,林光輝才轉身回家,看來小媳婦有小姐妹了,不錯不錯,小媳婦就是太孤單了,他又不能時時陪著,這下好了。這個小姑娘目光清澈,想來倆人能處的不錯。
林光輝的兩個哥哥林光榮和林光耀,已經把羊收拾的差不多了,讓他倆休息,村長帶著林光輝去送肉。
這幾個老人住的都不遠,年輕時都走南闖北的,歲數大了沒有子嗣,孤身一人,就回了老家,當然,這見識那是一般人比不了的。
村長帶著兒子進院時,老爺子已經吃完飯了,看見村長的第一反應,
“你咋又來了?”
村長嘿嘿笑,
“於叔啊,又給你們送肉來啦。”
“這兩年是咋了,咋這麼多野物?前兩年餓肚子,這兩年可好,一年吃好幾次肉,”
”有肉吃還不好?”
老爺子坐下來,哼了一聲,
“這次是哪來的,這不沒到進山時候呢嗎?”
“是啊,進山採蘑孤帶回來的,”
老爺子皺皺眉,
“還是那個……小姑娘?”
“對。還是她,這次是倆小姑娘一起抓的,還有一個剛來的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