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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桃第二天去教室時,發現氣氛不對勁。遲疑地在門口定了片刻,才往裡走。
角落裡圍著不少人,連平日裡只敢遠觀的女生也在圍觀。
蘇桃下意識以為傅時起又出了什麼事,忍不住出聲:“都在幹什麼?馬上就要上早自習了,即使是考前的早上也要好好複習。”
“桃子,你來的正好!”陳微末從人群最裡面擠了出來,慌張地朝她招了招手,“你快過來看。”
蘇桃放下揹包後就往角落快步走去。
看見課桌和地面散落的紙張碎片時,她目光一滯。
印象裡堆疊整齊的書本沒有一處完好,只有零散的幾張碎片能勉強拼湊出一個“傅”字。
“看來我的位置最近很受歡迎,來人總是絡繹不絕。”
傅時起單肩挎著書包從後門進來,語調一如既往的散漫。
蘇桃察覺到白茶香靠近,稍稍側過了半個身子,蹙著眉看向他:“你的書都被……”
他似是早就料到,淡定地將書包撂回桌上,“噢,這次全撕了啊。”
蘇桃看向身後還在圍觀的學生,“今天的值日生辛苦一回,幫忙打掃一下。”
她收回視線時,見傅時起習以為常的模樣,擰著的眉心更緊了。
他之前就被撕過書?為什麼不說?
前世傅時起被全班孤立的場景忽然清晰起來。
她值日打掃後排時,見過他抽屜裡刻滿了紅黑相間的字,諸如“小偷”“拽什麼拽”“孤兒”羞辱性的形容,甚至還有更難聽的。
但課桌的主人卻絲毫沒有要遮掩的意思,反而大大方方地露出完整的抽屜,只有簡單的幾本書堆在桌面上。
蘇桃當時還奇怪為什麼他座位上沒有一張試卷,甚至連作業本都不是齊的。
原來是前世撕書的事件再次上演了。
可今世傅時起沒有被汙衊偷表,更沒有被孤立,為什麼還是會被撕書?
“那個……班長,我昨晚上撞見了撕書的人。”
身後一個嬌弱的女聲慢悠悠地響起。
蘇桃一怔,語氣凝重:“長什麼樣?”
鍾箏搖了搖頭,“當時教室和走廊的燈都滅了,沒看清楚,我只知道是個男生。”
她從口袋裡拿出一顆紐扣,“我匆忙之間從他身上拽下來一顆釦子。”
陳微末認了出來,“這明顯是校服的扣子。”
蘇桃視線在圍觀的人身上逡巡了一圈,“穿了外套的男生把衣服脫了。”
有個男生不服地爭辯:“你身為班長怎麼可以懷疑自己班裡的同學呢?”
其他不少本就對蘇桃看不順眼的男生也跟著附和:“就是就是!”
“你們要是沒做,還怕什麼檢查?”陳微末上手就扒開剛剛領頭抗拒的男生領口,“難不成是做賊心虛?”
男生猝不及防被襲擊,又羞又氣地想要推開陳微末,但她已經檢查完鬆開了手。
“釦子是完好的,不是他。”
徐明亮飛奔過來提著自己的衣領在陳微末面前彎下腰,“老大,你看看我!”
陳微末嫌棄地白他一眼,“自己扒拉開。”
徐明亮失望地站了起來,慢吞吞地拉開拉鍊。
陳微末看也沒看就推開他,“我知道你不會幹這事的,起開,讓我檢查別人。”
蘇桃將鍾箏扯下的那顆釦子收進口袋,讓其他男生自覺露出衣領。
在她離開後排前,傅時起懶撐著笑意開口:“班長大人,我需要檢查麼?”
蘇桃僵硬著身子沒轉過去,“不用,嫌疑人不會將自己偽裝成受害者的。”
那人語調拖著恣意的調笑:“作為班長,要公平對待每一個同學,以免別的同學覺得有失偏頗。”
她磨著牙轉回身,“我檢查就是了。”
“拉鍊好像卡住了,”傅時起平日冷峻的眉眼這會兒卻像被太陽曬化的棉花糖,漫著暖意與綿軟,“班長能幫個忙嗎?”
早上七點的陽光才從雲縫中一點點透出來,偏就寵愛傅時起般,肆意親吻著他的臉。
大約是昨晚上沒睡好,他眼下還有淡淡的烏青,在光下連白淨的面板都顯得通透。
蘇桃莫名覺得,傅時起該是在陽光之下的人。
她又一次為被陽光浸浴的傅時起而悸動了片刻。
蘇桃知道他是故意的。她記得他剛來的時候,拉鍊明明是在胸口位置的,這會兒卻拉到了最頂上,正好卡住了下巴。
她抬手,揪住校服外套的拉鍊,使壞似的往上又拉了拉。
傅時起脖頸被拉扯得一疼,“嘶,你是想勒死我?”
“拉鍊卡住了是這樣的,”蘇桃朝他歉疚地牽了一下嘴角,“你忍一忍。”
他絲毫沒覺得她是真情實意的愧疚,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才算正經地將拉鍊往下拉。
蘇桃覺得自己被耍了,他裡面根本沒穿校服,是一件白色的背心。
作為一個三好正直青年,她知道應該立即收回視線。
但內心又有個小惡魔冒了出來,飛到她耳旁,壞兮兮說:“看見鎖骨沒?”
蘇桃好奇地多看了一眼,意識裡回話:看見了。
“班長,檢查完了?”
半笑著的聲音裡綴上幾分蠱惑,“可以鬆手了嗎?”
她怔愣地垂眼,才意識到自己還沒鬆開過手。
蘇桃窘迫地立刻撒開手,心虛地將手背在身後,“看清楚了,不是嫌疑人。”
她一轉身,對上陳微末不懷好意的眼神。
蘇桃看出來她在暗示什麼,她看見了剛剛的一幕。
她佯裝淡定地開口:“你動作挺快,已經檢查到了最後一組。”
“我的效率可比班長大人高,不會在一個同學身上逗留太久。”陳微末說著話,語調還故意拉長。
蘇桃看向於一舟的座位,“你明明還漏了一個。”
“怎麼可能,我可是一張張桌子……”陳微末循著她的視線看去,於一舟才剛從教室門口進來,“特殊角色還是需要你出場比較好。”
蘇桃輕嗤:“於一舟從來不穿校服,有什麼好檢查的。”
“說得也對,”陳微末忽然想到什麼,湊過來壓低了聲音,“上次他就說傅大帥偷表,結果沒找到,不會是他心懷恨意找人伺機報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