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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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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的,解夏延,可以的話能跟你聊一下嗎?”程安說著,拿出了警官證。

“警察叔叔,從你穿的這一身警服就已經表明你的身份了。就沒有必要再出示警官證了吧?”解夏延尷尬的笑道。

“不好意思,職業習慣。”程安笑著將警官證收回,“那我們去那邊聊一下吧。”程安指向剛才跟趙寧鑫談話的地方。

“請坐吧。”程安一如既往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一雙看不出任何情感波動的眼睛看著解夏延,讓解夏延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請別緊張,關於這次談話,我還是想主要聽你講一下你們的班長蔣欣雨。”

“蔣欣雨?”解夏延詫異的說道。

“是的。”

“一個十足的馬屁精,分奴,尖酸刻薄的女拳(一種諷刺詞,指一些女性藉著女權宣揚男女平等的由頭,來過分強調女性的權利,認為女性地位應該高於男性,男性沒有好人,宣揚女性擁有特權。)主義者。”解夏延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看來你對她的評價相當糟糕,跟女生對她的評價截然相反。”

“你說的女生應該是趙寧鑫吧?”解夏延嗤笑道,“你別看趙寧鑫跟她關係好,其實她也沒少挨蔣欣雨的嘲諷也就只有趙寧鑫那幾個女孩子能給她為數不多的正面評價了。”

“可以具體講一下嗎?”

“她啊,一天成天到晚不是坐在課桌前,就是跟在老師屁股後面。一聽到跟成績相關的任何訊息,跑的比兔子還快,分數高了就笑容滿面,分數一考低了就垮臉。搞得像我們把她分數弄低了一樣。你可以問一下我們班所有同學,沒有一個人敢說自己沒有受過她的冷臉。要不是因為班主任王老師護著她,她早就不是班長了。”解夏延攤了下手,有些憤懣的說道。

“這樣啊。”程安在筆記本上寫著,一雙眼睛完全看不出他的情緒波動,靜的深沉,靜的可怕。良久,程安扣上了筆帽,收起了筆記本。

在等李曉,楊瑞鋒調查結束的時候,程安收到了老劉發來的資訊:

“關於這個案子,我收回我之前的那句話,這個案子沒有我判斷的這麼簡單。如果你調查走訪完了以後就速回市局,我這裡有新的發現。”

回市局的警車上,程安坐在副駕上閉著眼睛,實際上他並沒有睡著,案發現場的情景一直在他的腦海中清晰的浮現:滴落在樓梯上的血跡,倒在樓梯上的死者,兇器是日常可見的羊角錘(榔頭),指甲蓋上的染料......當警車停穩的時候,程安睜開了眼睛,有些如釋重負的笑道:

“就差老劉這裡的鑰匙了。”

解剖室裡,老劉拿出了屍檢報告遞給了程安,自己靠在牆邊使勁揉了下自己的太陽穴,打了一個大哈欠。“不行,我一會真的想眯一會,我累的不行了。”

“辛苦你了,老劉。”程安翻看著屍檢報告,“關於屍檢結果和案發現場勘驗報告,我有幾個問題想跟你探討一下。”

“講吧。”

“勘驗報告上說案發現場的血跡分佈有問題,這是為什麼呢?”

“這是一大疑點。”老劉拍了拍臉提起精神,“現場血跡的濺射是由高到低造成的,但屍體倒地的位置卻是頭朝樓梯下,腳朝樓梯上。就是說按照屍體倒地的狀態 死者是在上樓時被兇手在正面襲擊的,那血跡濺射不應該這樣子。”

“嗯,那麼關於這個死者頭部的致命傷存疑又是怎麼回事呢?”

“根據屍檢發現,死者頭部的致命傷是榔頭這種鈍器造成的,這個傷口的大小與榔頭確實吻合,但我發現這個傷口的形成是連續擊打形成的。”

“連續擊打?可以理解為兇手是因為恨死者才這麼做的嗎?”

“可以這麼認為,但從創傷來看,這種擊打傷的形成更像是力道不足導致的。”

“力道不足?”雖然是疑問句,但程安的語氣明顯沒有太多驚訝。

“是的,我自身有一個設想,兇手在行兇時明顯錯估了自身的力量,在使用榔頭擊打死者時沒有做到一擊斃命的結果,驚慌失措的兇手只能連續擊打,而且打了很多下才造成了致命傷。我覺得,兇手應該是屬於力氣偏小的一類人,比如說女人。”

程安輕輕的點了下頭,但沒有評價。

“從痕跡學分析上來看,不存在故意收力的可能。”老劉取出了一系列照片,掛在了旁邊的白板上。“兇手如果是故意收力的話,創傷口無法形成這種類似於漸進的效果。”老劉特意指了下一張頭骨的CT照片,說完,老劉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取下了黑框眼鏡,略顯瘦削的眼上盡顯疲憊之態。

“關於這些,我已經有一個初步的設想了。”程安拿起了報告冊,“幫大忙了,老劉,一會來我辦公室,我給你泡點茶。”

老劉看著程安遠去的身影,無奈的笑道:“這傢伙,還是這麼喜歡賣關子。”

“辛苦各位的走訪調查了,現在,請彙報一下調查結果吧。”在程安的辦公室內,眾人圍坐在圓桌前開始一一彙報調查結果。

作為法醫的老劉第一個發言,身材高大,身穿一身白大褂的他扶了下自己的黑框眼鏡,“關於死者的基本情況各位都已經瞭解了,現在我想補充一下經過屍檢勘驗後新的發現。”

包括程安在內的所有民警都看著老劉,等待他的下文。

“死者蔣欣雨的脖子處有一道不是很明顯的裂痕,並且她手指甲上類似於顏料的東西經過分析,我認為是女孩子做美甲的染料。”

除程安外的民警們開始有些議論紛紛,老劉向程安點了一下頭,坐了下去。

接下來發言的是李曉和楊瑞鋒。

李曉離開了座位,來到了白板前,將幾張監控錄影的截圖貼在了上面。“根據我從學校保衛處調查的結果來看,案發當天監控錄影直到下午三點半前都一切正常,但三點半之後就沒有結果了。”

“原因是什麼?”程安停下了手中的筆。

“有些出人意料,是被學生用籃球不小心打壞的。我專門去教務處問過,幾個大男生在樓梯間裡打籃球,結果用力過猛,球彈起來砸壞了正對著樓梯間的攝像頭。這幾個男生跟被害人都不認識,也不具備作案動機,監控的損壞目前看來完全是一個意外。”李曉說完,指了下白板上的截圖,“但還是有一個比較有價值的發現,被害人蔣欣雨習慣走這個樓梯間,另外兩個樓梯間基本上沒有她的身影。”

“並且,”楊瑞鋒清了下嗓子,“蔣欣雨在老師和學生評評價裡明顯兩極分化,在老師們看來,她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在同班同學看來,她是追名求利的兩面人。除了趙寧鑫之外,基本上沒有人給她太多正面評價......”

民警們熱火朝天的探討著,程安已經合上了筆記本。

“各位,關於這個案子的兇手,我心裡已經有一個設想了。”程安一句話讓辦公室瞬間安靜了下來,“現在,我認為只差最關鍵的一步了——幾個關鍵證據。李曉,準備申請一下搜查證,去重點搜查一下學校維修處。楊瑞鋒,提前跟學校領導通知一下,在抓捕犯人的時候,我希望這樣子......”

高三的時間是十分緊張的,學生們在下午上完自習課後,匆忙的趕向食堂。在路上,不時會看到個別學生邊走邊看英語小冊紙,嘴裡唸唸有詞.......一旁的操場上,幾位穿著便服的年輕人正在漫步。

看著操場上奔跑的身影,籃球場,羽毛球場上學生們,坐在不遠處長椅上,一位看著像老師一樣的人低著頭,揣摩著什麼。

穿著校服的解夏延有些猶豫,但還是坐在了這個人的旁邊。

“程警官?”

程安聽到了他的聲音,將手中的筆記本收了起來。

“說實在話,我真的很不想用這種方式與你交談,但這也是我能想到最體面的一個方式了。”

“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解夏延有些吃驚,但已經注意到了一旁的便衣警察,便只能硬著頭皮坐了下來。

“很蹩腳的掩飾。”程安淡淡的說道,“這種把戲顯得過於欲蓋彌彰。”

解夏延雙手緊握,沒有吭聲。

“使用你有傷的左手來握錘行兇,來誤導我們的判斷,致使我們認為兇手是一個女人。”程安說道,“但有些可惜,你在刻意偽造兇手是女生這個假象上有些走火入魔了,以至於你忽視了一個非常重要的點。”程安從旁邊的公文包裡取出了一個法醫證明,“我們在死者的脖頸處發現了一道不明顯的勒痕,按照現場推演,兇手是在死者背後將其控制,用羊角錘擊打死者前處的頭骨部分。既然要完成這些步驟,還要確保死者不會擺脫控制。單憑一個女生,我想是很那難做到的。是吧?解夏延同學。”

解夏延豆大的汗珠滴在了地上,不敢直視程安。

“至於證據,我們這裡有很多,不論是在你那件洗乾淨的校服上的魯米若反應(血跡檢測反應),還是在你住的宿舍的維修處的羊角錘,都是指向你的直接證據。”程安說完,拿出了一副銀手銬,拷在瞭解夏延的手上。“放心,他們看不見你現在這副樣子,他們都回去了。”解夏延抬頭望去,偌大的操場上只有他們幾個人,學生們早在幾分鐘前的晚自習上課鈴想起之時就陸續回到了教室,一時間,熱鬧的場地趨於平靜。好像靜靜的等著夜幕降臨。

“程安警官,如果你被一個女孩子侮辱,看不起,詆譭,謾罵,你作為一個男人,你能忍的了嗎?”解夏延坐在警車上,突然蹦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估計我會生氣,但絕不會到奪人性命的這種程度。”程安拿出了一盒薄荷糖,吃了一顆到嘴裡,“像這樣,降降火氣,就不會這麼難受了,但可惜,你這個火氣,只能用蹲監獄這種可悲的方式來慢慢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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