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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只響了兩聲,之後便又歸於平靜。
棺材內只能聽得到自己的呼吸聲。
剛才那聲異響彷彿只是自己的錯覺。
但江小漁很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她身體僵的像根木頭,硬著頭皮把視線挪到屍體臉上,欲哭無淚的問:“大哥?你不會要詐屍吧?”
屍體當然不會有回應。
但,一想到紙紮店那具打不死也燒不死的骨頭架子,江小漁覺得就算面前這具屍體詐屍了,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不行!
這裡太危險!
得先想辦法出去!
江小漁說幹就幹,把手撐在棺材蓋上,使勁吃奶的力氣想掀開棺材板。
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江小漁哼哧哼哧努力半晌後頹然的一屁股坐下來,氣喘吁吁的抹掉額頭的汗水,手臂痠疼的想罵娘。
但棺材板依舊紋絲不動。
“到底是哪個缺德帶冒煙的玩意兒,什麼仇什麼怨?竟然用鋼釘把棺材板釘死了!成心不給我活路!”
江小漁已經從棺材板回饋的聲音中確定了這副棺材還沒有入葬。
只要掀開棺材板,就能逃出生天。
但就算把自己這小胳膊掰折了,也根本撬不開那拇指粗的鋼釘。
這根本就是個死局!
江小漁仰頭靠在棺材板上,當下的局面讓她沮喪的看不到一丁點生的希望。
遊戲只有五個小時的時間!
一想到五個小時後,自己可能淪為這具屍體一樣的NPC,江小漁就感到一陣惡寒。
不行!
絕對不能變成這種噁心的玩意兒。
江小漁又燃起了鬥志。
她休息了一會兒,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
遊戲不會設必死的局。
就算是困難模式的副本,也只是通關方法比較苛刻而已,但苛刻不代表沒有。
既然棺材蓋打不開,那出去的辦法就一定藏在別的地方。
這副棺材裡面的空間不大,一眼就能望得到頭。剛才她已經把能找的地方都翻找了一遍,沒找到任何機關。
只除了一個地方還沒找過!
江小漁的目光向下,幽幽的盯著面前的屍體。
下一秒
她猛地撲上去,扒著屍體的手臂就想將他翻過來。
多一秒的猶豫都是對這個遊戲的不尊敬。
男人雖然很瘦,但畢竟身量骨架擺在那裡,江小漁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宅女,使盡了吃奶的力氣,總算幫屍體翻了個身。
原本被屍體壓著的那片棺木裸露出來。
逼仄的空間內,本來就空氣稀薄,再經過她這一番消耗,氧氣急劇下降。沒過多久,江小漁就開始感覺到呼吸越來越不順暢。
繼續這樣下去,不用等到五個小時的遊戲時間結束,她就要被活活憋死在棺材內了。
但江小漁顧不上這些,她重新點燃打火機,仔細檢查,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被屍體壓過的這片棺木漆黑色,肉眼看不出什麼異常,但摸上去觸感卻黏糊糊溼漉漉的,像是……像是一團將要腐壞的軟肉一般。
這個念頭讓江小漁渾身汗毛直豎,她不敢細想,連忙拋開雜念,繼續一點點探索。
“嘶——”
正忙碌著,指腹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江小漁倒吸一口涼氣,昏暗的光線下,她留意到自己右手食指指腹被劃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殷紅的血液牽了線的往下流。
但這些血液滴在棺木上,很快就沒入棺木中,消失不見。
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吸食一般。
江小漁下意識嚥了一口口水。
她正想大著膽子湊近一些,看看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奧秘,但一陣風吹過,手中的打火機跳動兩下後倏然湮滅。
一切再次迴歸黑寂。
江小漁正想重新點燃打火機,但她很快想到了什麼,手上的動作一頓
不對!
密不透風的棺材裡,哪裡來的風把打火機吹滅了?!
這個念頭一出,一陣細密的驚悚感從腳底直竄天靈感。
“咔……咔咔……”
就在江小漁正心神不定的時候,詭異的聲音再次傳來。
彷彿是僵硬的關節在活動的聲音。
這很難不讓人聯想到詐屍等不好的事情。
聽聲音的位置,就在她身後。
而她的身後,只有那具男屍。
江小漁腦子裡一片混亂,在豁出一條命和怪物拼個你死我活,和在它詐屍前,先想辦法掐死自己免得受罪中舉棋不定。
聲音還在繼續。
江小漁握緊從紙紮店順走的美工刀,刀柄硌的掌心生疼,她的額角泌滿冷汗,默默在心裡數著數。
數到第五聲的時候,背後的聲音再次響起,她猛地回頭,握緊美工刀瘋狂的胡亂揮砍。
“……”
砍了半晌,周遭一片寧靜!
江小漁喘著氣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
原本被她推到後面的男屍不見了。
!!!
接連發生的異變讓江小漁倒吸一口涼氣,接連眨了好幾下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怎麼回事?!
那麼大一具屍體去哪裡了?
詭異的異響也隨著屍體的失蹤而消失不見。
棺材內安靜的江小漁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噗通噗通——一聲聲彷彿能震碎她的耳膜。
一動不動的等了幾分鐘,周遭也沒有別的異動,她這才放下心來。
轉過身,正想繼續剛才沒做完的事,面前卻突然多出一張缺了半個腦袋的臉。
四目相對,他突然咧嘴笑了起來,露出森森白牙。
!!!
江小漁心臟驟停,手腳僵硬,憋了好幾秒才臉色煞白的驚聲大叫:“鬼啊——”
果然詐屍了。
剛才沒派上用場的美工刀這次終於有了用武之地,江小漁沒命似的猛扎面前的怪物,一連紮了幾十下,面前的怪物半點反應都沒有了。
等她力氣漸小,喘著氣停下來後,男屍看著自己心口被捅出來的窟窿,森冷的問:“你扎完了嗎?”
“……”
“扎完就該輪到我了!”
話還沒落下便飛速向江小漁撲過來,江小漁雖然拼了全力躲閃,但棺材裡面的空間實在太窄了。
怪物尖利的指甲輕飄飄的在她手臂抓了一把,便撕掉一塊肉。
江小漁被痛的眼前一黑,回頭就看見怪物把自己的肉塊塞進它嘴裡。
鮮血淋漓!
怪物三兩口就把肉塊吞入腹中,食髓知味的將指尖的血漬舔舐乾淨,意猶未盡的說:“這次的祭品,總算要鮮嫩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