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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翎轉過身看向他眼裡意味不明∶“上官公子，你我之間交情不深又何必處處提及。
既然公子如此豁達那就直截了當開口吧，民女定不敢欺瞞於公子你。”
上官羨眉頭一皺∶“你不信我？在我眼中我早已經把溫姑娘當做好友。
如今這般倒是我的自作多情了。”他搖頭嘆息下一秒便要轉身離去。
溫翎聽到這話動容片刻看到他將要離開，她咬了咬牙喊出聲∶“上官公子留步。我有要事相商還請借一步說話。”
上官羨扭頭看向她認真的模樣點了點頭。
二人找了個僻靜地方才開始交談。
耳邊簌簌的竹葉摩擦聲並沒有影響到上官羨的沉思。明明還未到冬日，便讓他渾身發寒。
“你說，昭兒並不是眼前現在的這個昭兒？”乾澀的聲音響起上官羨斷斷續續的說著。
溫翎沉默的點了點頭，事情大概經過已經全部告訴他。
上官羨踉蹌一下身形似是不穩∶“婉娘，不，娥黎她已經不在了是嗎？”
溫翎點了點頭神情複雜∶“她自那年便被蕭玄抓走，不知為何竟然小離頂上她的身份。而皇上皇后也並未發現不對。”
上官羨眼裡透著悔恨和愧疚，挺拔的身軀也不自覺頹敗下來∶“她回來的時候我還打趣她回來一次性子都變了沉穩許多。沒有想到人竟早早被人調換了。
可是這十幾年來，我把她當做親妹妹般疼愛。沒有想到到頭來居然是個鳩佔鵲巢的。都怪我那時候沒有發現。”
溫翎搖了搖頭安撫他開口∶“你不必如此自責。這不是你的錯，要是錯也是錯在蕭玄心思惡毒。
上官公子我很感謝你在我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相信我。我也相信上官公子的手段。調查舊事真相應該不難。”
上官羨眼眸深邃∶“我知道了，不過還是要謝謝溫姑娘提前告訴我這個訊息。
至於她。等事情調查清楚後，我絕不會心軟。”
上官羨的背影離溫翎越來越遠。
溫翎扶額嘆息∶“終究是一場罪孽。阿離你的心到底是怎麼想的？”
回到屋內時，葉亦棠她已經開始煉藥了。溫翎看見她便將剛剛發生的一切和談話全部告知。
葉亦棠點了點頭從手裡拿出一張信條，上面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放心
溫翎看著這兩個字失笑了起來∶“看來人已經找到了。”
葉亦棠手裡動作不停∶“那我們就等著事情塵埃落定吧。”
溫翎看著外面已經漆黑的夜晚。星辰透不過厚重的雲層∶“事情終將會結束的。”
半夜
一封封書信從四面八方向千雲閣傳去。上官羨看著一封封信件他的臉越來越黑手越來越抖。
最終他拿起大氅出門準備騎馬進宮。
“公主，公主。斂語她現在還沒有回訊息。”
小離皺著眉頭聽著身邊的人報告上來的話。她的手指越攥越緊∶“繼續聯絡她。”
小離抬頭看著燈火通明的大殿平靜的搭聳下眼角∶“終於要結束了嗎？”
平靜的後宮終將被打破。
柳向婉聽著底下侄子大逆不道的言語。她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
“夠了羨兒，你不必再說。我的女兒我能不知道嗎？她絕對是我的昭兒。”柳向婉哆嗦著開口。
上官羨看著座位上故作堅強的姑姑。他終究是紅了眼眶。他拿出一封封信件交給侍女呈了上去。
“姑姑證據就在這裡。那年使臣林闕歌帶著昭兒一同前去拜訪華洲。
回來之後，他便自請遠離做官。這些是這些年他所做之事。
一樁樁一件件背後受益人侄兒卻查不出來。姑姑可知為什麼？”上官羨聲音不大不小卻直擊柳向婉的心。
柳向婉看到這些仍是不敢置信她突然想到什麼慌忙開口∶“說不定，是他自己勾結外敵。這與昭兒沒有關係。”
上官羨看著她最終不忍的開口∶“我記得昭兒耳後有個很小很小的胎記。
只有我，姑姑姑父以及昭兒知道。那姑姑自從昭兒回來你可見到過那個小胎記了嗎？”
“胎記，胎記。我竟然忘了。我，我。”柳向婉語無倫次的開口。
緩久，她終於平靜下來但淚水卻仍是決堤∶“昭兒回來時便我與分開。她說自己要獨立我便從未與她過度親近了。這幾年，她的性子也越發沉穩。”
柳向婉最終欺騙不了自己，她面色蒼白看著自己疼愛的侄子最終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羨兒，你先回去吧。姑姑會解決這件事情的。”
上官羨知道這時自己說出的話已經覆水難收。他看著悲痛的姑姑最終嘆息一聲轉身離開了。
他知道這次做事莽撞激進了但是一想到本該快快樂樂一世無憂的小公主此時卻早已經離開人世，上官羨就覺得心如刀割。
凌晨
本該陷入黑暗的皇宮此時坤寧宮和鳳陽宮卻燈火通明。
阿離看著離她不過三尺的柳向婉柔柔的笑了起來∶“母后，這麼晚了怎麼來鳳陽宮了。”
柳向婉看著面前女子的微笑只覺得毛骨悚然。她故作鎮定的開口∶“我做噩夢了，便想來昭兒這裡看看你。”
她說完抬手輕撫了一下小離的頭髮眼睛卻死死盯著她的耳後。
沒有，沒有，沒有！
那一刻，柳向婉的心都要碎了。
下一秒，柳向婉猛然將手收回。轉身小離拉開距離。
小離的眼裡露出茫然“母后，您怎麼了？”
柳向婉咬緊牙關哆嗦著身子∶“你到底是誰，你們為何要害我的娥黎。”
小離想要聽到的話真實出現了她卻又想著逃避。她看著面前真心實意愛戴十幾年的母親最終一聲不吭。
柳向婉看到她這預設的模樣一邊搖頭一邊用手推搡著她∶“為何，為何啊！我的娥黎。你們還我的娥黎。”
小離的眼睛終於聚焦，她迷茫的看向柳向婉嘴裡喃喃∶“她去世了嗎？”
柳向婉身邊的侍女看到二人神色不對。最終去請了皇上過來。她總覺得要有大事發生了。
阿離看著柳向婉冷漠疏離的神色心猛然一痛接著她便猛然跪拜在柳向婉的腿下
“母后，不，皇后娘娘。我自知罪孽深重還請您保護好身體。我會下地獄來贖我這一生的罪過。”
柳向婉聽到這話淚水直流，她帶著恨意緊緊盯著小離∶“我待你如此好，這麼多年你竟從未動過與我言明的心思嗎？”
小離神色一頓，半晌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