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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知夢訂了一家餐廳,謝清客跟在她的後面,餐廳很繁華,是他以前從來沒有來過的。
趙知夢看著選單點了幾份菜,又看著謝清客笑道,“小客想吃點什麼?”
謝清客依舊冷漠道,“隨便。”
趙知夢又點了幾份謝清客小時候喜歡吃的菜。
謝清客先發制人問道,“聽我爸說,你想帶我走?”
趙知夢尷尬一笑,“原來他告訴你了,是,我是想帶你走,現在媽媽有錢了,媽媽可以給你更好的生活。”
謝清客冷笑道,“讓我跟你?當初說走就走的人是你,說不要的也是你,你覺著我憑什麼會跟你走,是因為你有錢了嗎?”
趙知夢啞口無言,接著道,“當初媽媽是有苦衷的,離開後我就一直都在想你,你原諒媽媽好不好?”
謝清客自嘲道,“想我?可是我從來沒有見你回來過,當年你離開的時候,我爸去祈求你回來時,你知道我在哪裡嗎?我在人販子的手上,正在想辦法逃回來,可你呢說走就走,現在你又說回來就回來,你把我們當什麼了?”
趙知夢恐慌道,“不知道,媽媽不知道。”說完眼眶也紅了心疼的看著謝清客。
謝清客也只是冷漠的看著她,起身離開時又轉頭看著趙知夢道,“我現在生活的很好,請你離開我的生活。”
謝清客出了餐館,便打車回去,回家的路上,謝清客的心裡總感覺恐慌,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想趕緊回家。
下了車,謝清客趕緊回家去,門內緊閉,謝清客趕緊推門,門內都格外的安靜,謝清客慌張大喊道,“爸。”
門內依舊沒有回應,謝清客直接朝謝清房間走去,推開門便看見謝梁躺在床上蜷縮著,而旁邊是一攤血水。
謝清客連忙掏出手機撥打了120,在謝梁旁邊一直呼喊,直到醫生來。
謝梁被醫生推上了救護車,救護車的聲音吸引了很多人圍觀,米棲悅恰巧下來玩,正好看見了謝樑上了救護車。
米棲悅趕緊也跟了上去,謝清客一直呆呆的看著躺在床上的謝梁,米棲悅在一旁看著他。
直到謝梁被送進了手術室,謝清客坐在椅子上著急等待。
而一旁一直不見米棲悅回來的鄧可著急的給米棲悅打電話,“嘟嘟,你在哪兒?該吃年夜飯了。”
米棲悅接起手機道,“媽媽,我在醫院,謝清客的爸爸在醫院做手術,我在陪著他。”
鄧可一聽,年夜飯也沒有吃,拉著米餘任就來醫院了。
米棲悅在旁邊拍著謝清客的背以示鼓勵,安慰道,“叔叔會沒事的,你放心。”
謝清客遲遲不說話,一個人焦急的等待,米餘任上前,看著與自家女兒年紀相仿的人有些心疼,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米棲悅抬頭看著米餘任搖頭道,“醫生還沒有出來。”
剛說完,醫生便出來了,謝清客連忙跑上前,看著醫生的眼睛想從醫生的眼睛裡找到什麼,醫生摘下口罩,臉上凝重,搖頭道,“去看他最後一面吧!”
謝清客有些不敢相信,腳步踉蹌的走了進去,眼眶不知道何時已經紅了。
看著謝梁戴著氧氣面罩,謝清客怎麼也沒有想明白,剛才一起吃飯的人為什麼現在就躺在手術室裡。
謝清客蹲下身,拉著謝梁的手,聲音哽咽道,“爸。”
謝梁似乎是聽出了他的哭腔,艱難道,“別哭,要笑。”
接著又道,“我死後,你跟你媽走吧!她不會虧待你的,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太辛苦,爸爸會在天上保佑你的,對不起。”
謝清客哭得泣不成聲,一直道,“爸,別走好不好,別走。”
不管謝清客如何祈求,謝梁終究還是離開。
謝清客出來的時候,已經哭不出來了,一直向外走去,米棲悅在一旁心疼的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又轉頭看著鄧可,直到鄧可點了點頭,米棲悅才趕緊跑了上去。
米棲悅一直跟在謝清客的身後,沒有說話,謝清客去哪兒,米棲悅就跟去哪裡。
直到謝清客爬上了天台,米棲悅腦海裡忽然想起一則跳樓新聞,米棲悅臉色一變,趕緊跑上前抱著謝清客的腰。
雙手緊緊的抱著他不鬆手道,“不要跳,你還有大好的年華,你早早結束了生命,叔叔也會生氣難過的。”
謝清客停下了繼續上前的腳步,轉頭便抱著米棲悅,見謝清客不再上前,米棲悅也鬆了一口氣,靜靜的陪著謝清客。
謝清客的頭埋進她的頸脖處,她感受到她的脖子有滾燙的液體,也許是他留下的眼淚。
米棲悅就這樣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直到謝清客將頭抬了起來,靜靜的看著米棲悅。
天空突然發出‘嘣’的聲音,兩人抬頭看去,接二連三的煙花響起,米棲悅這才反應過來,今天大年三十,每家每戶團聚在一起吃年夜飯的日子,而謝清客卻沒有了他的親人。
米棲悅的目光又轉向看謝清客,謝清客看著滿天的煙花,聲音沙啞道,“是我害了我爸。”
如果早些發現他爸的病,那麼他的父親是不是就有救了,都怪自己的粗心,害了自己的父親。
看著謝清客哀痛的眼神,米棲悅只有心疼,米棲悅在旁安慰道,“不是,你沒有害他。”
天台上的風很大,米棲悅被凍得打了一個冷顫,這一細小的動作被謝清客看見了,“走吧!下去了。”
謝清客牽著米棲悅的手,米棲悅的手很冷,他的手更冷。
次日,米餘任帶著謝清客將謝梁的屍體火化,謝清客在外面看著,米餘任拍了拍與自己身高一樣的人嘆氣道,“節哀順變。”
謝清客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工作人員將骨灰盒抱了出來,謝清客接過低著頭看了許久,直到米餘任將謝清客拉上車。
米餘任看著謝清客問道,“接下來你要怎麼辦?”
謝清客看著窗外不知道想些什麼道,“將我爸安葬,後面的事以後再說吧。”
看著車窗外的景色,到處都彰顯著喜慶,這和謝清客現在的心情形成了鮮明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