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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第一次當新娘感覺很新鮮,她請了一週的假期,這對她來說很容易,畢竟她的老闆是即將成為姐夫的賀州。
那天挑完伴娘服回家後,她和姐姐躺在床上聊天,她們很久沒有這麼親暱地分享過彼此觀點。
陳思很興奮,她抱著著陳涵的胳膊,陳涵把她當小女孩:“你比這個當新娘的還興奮。”
陳思聲音很雀躍:“姐姐我有覺得婚禮是一種很莊重的儀式,帶著一種奇妙的神聖感,想著你穿著聖潔的婚禮在眾人的矚目下完成你一生最重要的事情。”
她的頭歪了歪:“很浪漫對不對?”
陳涵被妹妹的心情感染了,她一直以來有種失真的感情,她沒有在自己的另一半體會到那種直白的期待和欣喜,於是她自己無形中也只是把婚禮當成一件任務去完成。
這無疑辜負了婚禮的意義,她回陳思:“是很浪漫。你也期待屬於你的婚禮是嗎?”
陳思聞言卻搖了搖:“我不知道。”
她純潔的臉上此時浮現出一種青澀的迷茫來:“婚禮是與結婚掛鉤的,但是我並不期待結婚。”
陳思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是她在網上了解許多別人的經歷,她並不是一個樂觀的人,有時候她會覺得自己太過敏感,顧慮太多。
看到別人的不幸時,她會有憤恨和憐憫,在這之餘,她開始設想自己的未來。她害怕負擔任何一種過於麻煩的身份,妻子,母親,甚至是母親,這對於她而言無異於是一場噩夢。
她突然對姐姐說:“我絕對不要生育孩子。”
陳涵驚訝地看向她:“怎麼突然這樣說?”
陳思低垂著眼眸:“我默默想很久了,現在突然很想說出口。”
陳涵當然理解她的心思,她也曾是那個年紀過來的,妹妹的想法她並不意外。
“你怎麼想得這麼多,你還小,你可以享受愛情,不必那麼早去考慮這些的。”陳涵慢慢地說。
陳思咬了一下嘴唇:“不說這個了。”
她爬起身來:“姐姐你緊張嗎?過幾天你就要嫁給賀州了,成為他的妻子了。”
說到這個,她突然生了一點顧慮:“你還是我姐姐,我們會一直感情那麼好的對嗎?”
陳涵看著妹妹擔憂的神色,不由得笑她:“怎麼又患得患失起來了?”
陳思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洩了點氣,擺爛地躺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你結婚了也不代表你不是我的姐姐,但是感覺多少有些不一樣了。”
陳涵問:“哪裡不一樣了?”陳思試著描述:“就好像,你開始與別人建立了新的家庭。”
她委屈巴巴地說:“然後我是被排除在外的。”
陳涵忍不住想笑:“難不成你還想和我們一起生活?”
陳思否認得很快,她有些扭捏:“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也搞不清自己在想什麼。
陳涵大概明白妹妹的想法,她溫柔地摸了摸陳思的頭髮,安慰道:“放心吧,我一直是你的姐姐,我結婚了不代表我們的感情就會淡了,你只是多了個親人。”
陳思回味著姐姐的話,腦子慢慢地轉著,想著想著她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躺在身邊的陳涵看到妹妹睡覺了,她幫她掖了掖被子,拿著手機下床了。
房間的空調開得很冷,她一出臥室就被一股熱氣包裹,她開了燈走到了陽臺上。風微微地吹著,她慢吞吞的給賀州播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通了,賀州的聲音很低緩。“怎麼了?”
陳涵看著遠處夜景,心情很平靜:“你最近好像不是很開心,有什麼煩心事嗎?”
賀州擰了擰眉:“沒有。”
陳涵很相信她的直覺,她兀自說著:“伯母還是對我很不滿是嗎?”
她們結婚前兩家聚餐,賀母雖然禮數週全,但可以明顯看出賀母對她態度冷淡。陳涵一直很疑惑這一點,也不是她自視甚高,但她自問在外沒有一點不足。
她自己受孕困難的事在賀州的授意並沒有透露給賀家人,賀州想娶她的態度一直以來都很堅定,她想著兩人以後並不和家裡人一起生活,於是對賀母不喜她這一點已經逐漸釋懷。
但是最近隨著兩人的婚禮越來越近,賀州的反應讓她沒來由的一陣恐慌,過往那種被堅定喜歡的感覺彷佛消失了。
她組織著語言:“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但我真的感覺你放在我身在的注意力淡了。”
她的聲音變得有些顫抖:“你還記得我們有多久沒做個那個?”
那邊沉默一會,依舊是很平靜的語調:“涵涵,最近發生了很多事,你醫院的事很忙,你又生病了。”
陳涵咬了咬唇:“真的嗎?”
“別想那麼多了,安心當我的新娘好嗎?”賀州說。
陳涵笑著點點頭:“好。”掛了電話之後,陳涵邁著輕鬆的步子回了寢室,事實證明情侶之前需要溝通。
那邊的賀州若有所思的喝著酒,蘇一銘舉著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戲謔道:“馬上要踏入婚姻的墳墓了。”
他壞笑道:“想不想玩把刺激的。老周在海上辦了個遊輪聚會,來得的人多得要閃瞎人眼。”
賀州睨了他一眼:“你這麼說對得起陳涵嗎?”
蘇一銘無所謂地聳聳肩:“雖然說大家同是同學,但是還是不一樣的。”他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男人嘛互幫互助不是很尋常。”
賀州說話刺他:“得了吧,你那一套自己留著。”
蘇一銘搖了搖頭,很遺憾地語氣:“嘖嘖,沒想到我們這一群人出了你一個異類。”
他給賀州倒了點酒:“網上有個詞怎麼說來著。”他想到了,指著手指說:“對,守男德說的就是你。”
賀州不置可否,悶悶地喝著酒。
蘇一銘是個名副其實的浪子,身邊的女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他很不能理解賀州一談就是七年的戀愛。
他瞅著賀州的側臉:“說實話,我很想知道愛一個那麼久是什麼感受。”
賀州沒答,蘇一銘也不在意,他感嘆道:“我是做不到的。”他捶了賀州一拳:“真是佩服你。”
賀州沒回,他今晚出奇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