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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定了給外甥的禮物,柳雲裳就要準備參加宮宴的工作了。
沈朝顏一直在胡氏的溺愛中長大,嫌學規矩辛苦就鬧騰著把嬤嬤趕出府去。胡氏也允了,總覺得離她出嫁的時日還長。如今是要參加還有鄰國使團在場的宮宴,可不能縱著她的性子了。
柳雲裳喚翡翠近前來:“吩咐孔孝家的去尋個教導規矩的嬤嬤,最好是從宮裡出來的姑姑,越快越好!”
翡翠應了,剛出門就撞見了大管家孔孝的兒子孔浩正捧著東西進了露華院。
翡翠揚起笑:“我正要找你,恰巧你就來了。”
孔浩見了翡翠三步並兩步走上來:“少夫人可在屋裡?娘讓我跑腿送東西來。”
翡翠歪著腦袋看著孔浩:“在呢,我要找你正好你也要找我,你說巧不巧?”
孔浩咧開嘴笑了,露出憨厚的門牙:“巧!我聽我上學堂的表弟唸叨過……叫什麼來著?哦對,心有靈犀!咱們就是心有靈犀!”
翡翠不太懂,只覺得好聽,腦裡重複了一遍想起了正事:“孔大娘在家不?我找她有事哩。”
“在呢,不過我得先麻煩翡翠姑娘一件事。娘知道近年關了少不得要新裁衣裳,特意讓我送來這些衣料,看看合不合少夫人的意。麻煩姑娘替我送進去了。”
“小事。”翡翠接過衣料轉身就要進去,孔浩忙攔住了她。
“還有什麼事?”
“你……你跟我來。”
孔浩引翡翠到廊下,遞給她一個小匣子:“送給你的!”
說完就落荒而逃了,甚至因為跑得太急出院門的時候絆了一下。
翡翠被逗笑了,收回目光發現手裡的匣子還帶著那人的體溫,想來是揣了一路。開啟一看是一隻白玉簪子,造型簡單流暢,水頭不算太好也不差,一看就是有地位的侍女的首飾。
翡翠的面龐染上一抹緋紅,她輕拍了拍臉收起簪子,捧著衣料進了屋。
“少夫人,庫房那邊送了衣料來。”
柳雲裳點了點頭,他們剛就在門口說話,大致內容她也知道了。
“孔孝家的有心了,拿來我看看。”
瑪瑙在一旁笑得最歡,她悄悄捅捅翡翠的腰窩:“哦~心有靈犀~”
柳雲裳手裡翻看著衣料:“你們若是兩情相悅,我就做主成全你們。據我所知孔孝就這麼一個兒子,又是中年得子寶貝得很,於你也算良配。”
翡翠臉紅的能滴出血來,嘟著嘴跺了跺腳,沒有明確拒絕:“夫人慣會打趣婢子!”
“先拿這兩匹鵝黃色的織錦緞給清瀾做冬衣,這兩匹藕粉色的給朝顏。等我過兩天去鋪子裡看看有沒有新樣式的料子再製別的。”
柳雲裳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記得庫房裡新進了幾張狐皮,再給她們制兩件裘衣。”
瑪瑙捧著料子忙去了。
翡翠對上主子含笑的眸子有些不自在,逃也似的跑了:“婢子這就去找孔大娘!”
孔孝家的辦事效率高,第三天就領著嬤嬤到了柳雲裳面前。
“少夫人,這位姑姑從前是在太妃宮裡服侍過的,規矩為人都不錯。”
“見過世子夫人,民女姓方。”
“方姑姑請起,”柳雲裳親自扶起她:“想必姑姑也知道這次宮宴與往常不同,我這妹妹從小被家裡寵著長大,成了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我怕她不懂規矩衝撞了貴人,想請姑姑教導著點。”
“我還有個女兒,年方五歲,勞煩姑姑多多費心了。”
方姑姑笑著應下:“能教導府上小姐是民女的福氣!”
沈朝顏聽到這事卻不幹了:“我才不要學什麼規矩!她憑什麼管我!”
說罷氣呼呼地衝到露華院:“我不要學規矩!宮宴我又不是沒去過,憑什麼這次搞特殊?”
“這次不一樣,”柳雲裳扶額:“你以前的宮宴有要求世家貴女表演才藝嗎?這次的使團沒那麼簡單。”
沈朝顏嘟起嘴百口莫辯,她只是不想學規矩而已:“你這樣分析,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知道說什麼就按我說的來,衝撞了宮裡的貴人咱們都要遭殃。宮宴上還要進獻才藝,你想好表演什麼了嗎?”
“彈琴。”
“好,我明日再請個琴師來指導你。”
沈朝顏還是氣鼓鼓的:“我娘可是三品誥命夫人,宮宴她也要去,你在這瞎操心什麼?”
柳雲裳嘆了口氣:“父親說母親只有除夕當天不用禁足,你還是乖乖按我說的做吧。”又不是我非要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