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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毓愛吃甜食,連做菜都偏愛酸甜口。
顧免做的最好吃的便是糖醋肉。
蕭子毓放進顧免錢袋裡的銀子,全被顧免拿了買蜜棗和青團一類的吃食。
蕭子毓接過,餵了一顆給顧免,顧免笑著張嘴吃下。
周圍都是粉紅色的泡泡。
雲不知:……
雲不知越過他倆進了屋,順便還翻了個白眼。
兩人都不理他。
蕭子毓無奈的看著顧免:“你又拿你荷包裡的錢買這些小零嘴了。”
“你不喜歡嗎?”顧免眼神落在蕭子毓身上,笑著問他。
蕭子毓唇角輕揚,輕聲說:“喜歡。”
顧免眼角彎彎,“你喜歡就好。”
蕭子毓輕輕摸了摸顧免的頭。
“讓讓——”
雲不知從兩人中間擠過去,手裡拖著一罈酒。
蕭子毓眼尖的瞅到了那是他幾年前釀的歲酒,埋了三四年了。
從熙寧寺到水繞村,都捨不得喝。
蕭子毓臉上的笑消失了。
蕭子毓:“……”
雲不知什麼時候挖出來的?
蕭子毓一把將手中的蜜棗塞回顧免懷裡,身形一閃去搶雲不知手中的酒。
顧免下意識伸手想要抓住他,卻只有一片衣角從手心劃過。
顧免愣了愣,放下手追出去,擔心的看著院子裡打架的兩人。
兩人過了幾招,雲不知的招式給人一種四兩撥千斤的飄逸柔和感,以柔克剛,身法輕盈。
青綠的樹葉紛紛揚揚著落下,雲不知足尖一頓,身姿輕盈如燕,騰空躍起,後撤了些許,引著蕭子毓不斷靠近他。
顧免擔憂的看著兩人,生怕雲不知一個失手傷到蕭子毓,又怕他貿然上去打擾到蕭子毓讓他受傷。
風有些大了,吹的樹葉沙沙作響。
雲不知躲開蕭子毓的攻擊,破風扇甚至還敲了一下蕭子毓的頭,笑的很欠揍,“追什麼追,我要是你的敵人不知道你已經死多少回了。”
“我就知道你要來搶,好多年沒有揍你了師弟你的武功還是那麼差,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想和師兄我打架,再回去多練兩年吧!”
雲不知抱著酒罈子一溜煙跑的沒影兒了。
顧免急忙跑上前,心疼的摸了摸蕭子毓被雲不知敲到的頭,“疼不疼啊。”
蕭子毓的注意力瞬間就被顧免吸引了,從顧免另一隻手裡接過蜜棗,漫不經心的往嘴裡塞了一顆。
臉上又重新掛回了笑,道:“沒用力,不疼。”
顧免皺著一張臉,表情有些冷。
蕭子毓笑眯眯的捏了捏顧免的臉,“沒事別理他,他喝了我的酒,我自是有法子報復回來的。”
顧免好奇的看著他,“什麼法子?”
蕭子毓又往顧免嘴裡塞了顆蜜棗,丹鳳眼眯起,“家裡不是還種了很多蘿蔔嗎?師兄很愛吃,下午我們多做點。”
顧免知道蕭子毓嘴裡的喜歡肯定不是真的喜歡,但是雲不知活該。
誰讓他偷了蕭子毓的酒,還敲蕭子毓的腦袋。
再說雲不知這邊。
雲不知運起輕功,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往樹上一躺,拔開大紅色的酒塞子,嗅了嗅。
“至少四年的好酒!師弟的手藝就是好,不愧得了師父真傳!”
雲不知舒舒服服的躺著,倒了一口酒。
“人活一輩子!快活逍遙最重要!我酒都喝了,他還能打死我不成!”
“哦對,他打不過我!哈哈哈!”
青綠的樹葉間躺了一道白色的影子,垂落的袖間露出半截清瘦有力的手腕,舉著酒罈喝酒,撲面而來的自由不羈。
和蕭子毓一樣的感覺,都像是來人間一趟,隨時揮揮衣袖準備離開的瀟灑。
夜色越來越暗了,雲不知躊躇的站在門口不敢進去。
顧免開啟門,臉上維持著假笑。
雲不知乾笑兩聲,尷尬道:“我正打算敲門呢。”
顧免轉身進去,留下一句:“哥哥喊你吃飯。”
雲不知捏著破風扇,侷促的跟在顧免身後,看到蕭子毓一臉平靜的坐在桌前喝茶,心裡更加忐忑。
他這個小師弟可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人啊。
蕭子毓放下茶杯,抬頭看向雲不知。
“回來了就吃飯吧。”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雲不知抓起筷子,伸向菜盤子。
雲不知:……
雲不知的筷子又放了回去。
雲不知欲哭無淚,“師弟你這也太記仇了吧……”
糖醋蘿蔔塊,清炒蘿蔔絲,涼拌蘿蔔絲,蘿蔔燉魚……
蕭子毓一臉溫柔,“師兄怎麼不動筷子,是不喜歡麼?”
雲不知擠出一抹笑,“怎麼會,喜歡,我很喜歡。”
雲不知夾了一塊蘿蔔燉魚裡的魚肉,哭喪著臉安慰自己,就這一次,下次絕對不會再挑釁小心眼兒的師弟了!
雲不知壯士扼腕般喂進嘴裡,硬生生誇讚顧免:“弟弟你這手藝真好,我喜愛極了。”
蕭子毓:“這是我做的。”
雲不知笑的有些勉強,“是嗎哈哈,原來是師弟啊,手藝不錯。”
雲不知閉嘴了,一頓飯吃的安靜如雞。
半夜,雲不知捂著自己咕咕叫喚的肚子,餓的全身沒有力氣,偷偷溜下樓,在桌上看到一盤紫薯糯米糕。
雲不知:!
雲不知撲到桌前,毫無形象的塞進嘴裡,感覺到自己的胃有了東西后,鬆了一口氣,又灌了杯茶。
他是真的以為今天晚上要被師弟餓死了嗚嗚嗚……
還好師弟給他留了吃的……
夜晚的一盤糯米糕短暫的換回了雲不知的良心。
雲不知反思了一下自己。
昨天半夜偷偷挖出來了師弟準備了四年的屠蘇酒,今日還當著師弟的面挑釁他。
雲不知:我是真該死啊!
雲不知懷著對蕭子毓的愧疚入睡了。
第二日,蕭子毓看書雲不知遞茶,蕭子毓餵雞雲不知搶著喂,蕭子毓幫顧免洗菜雲不知搶著洗,甩了顧免一臉水。
蕭子毓:“……”
顧免:完了,雲不知不會喜歡蕭子毓吧!
顧免眼巴巴的看著蕭子毓,“哥哥……”
蕭子毓面無表情:“師兄,你出去。”
雲不知自知理虧,不好意思道:“那個抱歉啊弟弟,我不是故意的。”
蕭子毓用袖子擦去顧免臉上的水珠,顧免心情很好的回了句:“沒關係。”
雲不知覺得自己有點撐。
今日的飯菜很正常,不再是蘿蔔開會,雲不知心情很好的多吃了碗飯。
飯後雲不知辭行,該帶的訊息已經帶到了,他也該回他的醉雲樓主持大局了。
一下子消失半個月,終歸是有些不妥。
雲不知腰間繫的是青色獨山玉,上刻水火,出於鹿鳴山。
醉雲樓在當地也是極有名的一座酒樓,價格公道,味道上佳,醉雲樓的東家還有一手好功夫,整天在附近跑來跑去,那些欺男霸女的惡霸,橫行霸道,魚肉鄉里的里正,哪個沒有被他揍過。
醉雲樓很受當地百姓擁護啊!
蕭子毓和顧免送雲不知出門。
雲不知發誓,這是他在顧免臉上,看到最真誠的笑容。
“師兄慢走。”
雲不知欠揍的笑了笑:“我突然就不想走了。”
顧免臉上真誠的笑消失了,差點又把門拍他臉上,還好蕭子毓也在身邊,這才止住了動作。
雲不知看著顧免,表情很欠。
“我開玩笑的。”
“師弟!咱們四月見!”
說完便揹著死皮賴臉討來的一點肉乾和茶告辭了。
蕭子毓和顧免站在門口,目送著雲不知走了幾步後轉身朝他們揮了揮手。
然後腳一點地,沒影兒了。